画面的司暮，冰冷贵气，天生的衣架子，随便一拍就是电影里的一帧。
楚辞手指轻颤，忍不住抚摸屏幕里的男人，不禁有些失神。
她的司爷是这样好看，穿什么都好看。
她陷入这张照片里，完全忘记了乔安对她说的话，好像世界只剩下她跟司暮两个人，虽然她面对只是一张照片，缱绻的目光里，带着深深的想念。
“楚辞，很抱歉没来得及告诉你。”
乔安的话将楚辞拉入残忍的现实，“我知道你喜欢司爷，而且不止一点喜欢，但司爷从来都不缺人喜欢。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这样一个故事，富人家的孩子跟几个穷人家孩子抢一个块蛋糕，有的小孩知道自己买不起主动放弃，有的小孩却为了这块蛋糕抢的头破血流，只有那个富人孩子什么都没做，就看着她们抢，最后蛋糕店老板把这块蛋糕卖给了富人小孩。”
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那个富人小孩从来都不需要抢，她天生就有资格得到这样一块蛋糕。”
“你说这么多是什么意思。”楚辞咬牙，是向她炫耀吗？
“你这么聪明，我想你应该听懂了呀。”乔安用最温柔的声音说着最伤人的话，“司暮是我的男人，我不管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现在我就要嫁给他了，这次跟上次不一样，他好不容易狠下心呢。我希望你别再纠缠他，退出他的生活，也别做什么撞车自杀的事故意去引起他的注意，就算他心里还有你，他也不可能回头了。”
楚辞明白了，乔安是来示威的，也是来警告她。
她隐隐感到一阵刺骨的痛，嘴唇有些发抖，“为什么他不亲自来对我说这些？”
“有什么不一样吗？这个结果，连司暮都改变不了，你想看他为你心软，然后众叛亲离吗？”
楚辞咬着唇，脸色迅速发白。
所以昨天司暮打给她的那通电话，是来告别的？
“小辞，你还在吗？”
乔安喂了两声，楚辞把电话挂了。
手机壳发烫，被她捏在手里，为了克制心里某个位置突然爆发的疼痛，整个身子绷紧成虾米。
韩阳见她状态不对，叫了她一声，“楚小姐，你没事吧？”
她慌忙擦掉眼泪，撇头看向窗外，“没、没事……蜜蜜的案子一时半会儿搞不定，我再想想办法，这两天麻烦你了，你找个地方把我放下吧。”
她不想在韩阳面前哭。
可她眼睛通红，声音颤抖着，分明情绪已经到了边缘，快压抑不住了。
即便没听到电话内容，韩阳也猜到了到大概，“我送你回公寓吧，你心情不好还是别在外面乱走，张妈可以陪着你。”
楚辞没拒绝，韩阳沉默的打了方向盘。
车厢里十分安静，她出了一身冷汗，摊开发麻的手掌，手机的棱角在她掌心硌出了深深的红印。
她心急如焚，也不知道急什么，好在韩阳把车子开的飞快，一下子就到了公寓楼下。
怎么下车，又怎么上电梯的她都毫无意识，浑浑噩噩回了家，此时张妈不在家中，她一关上门，就蹲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有什么东西，生生从她心里剥离、撕开，然后摘除，整个胸腔空荡荡的。
上一次乔安给她送请柬，她还没什么反应，为什么这一次，她这样难受？
她捂着心口，哭的眼泪鼻涕分不清谁是谁，她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
她以前不爱哭，哪怕司暮凶她，打她，她都没掉过一滴眼泪。
可现在，司暮要跟别人结婚了。
这次是来真的。
……
找回意识，已经是傍晚了。
楚辞从床上醒过来，盯着天花板发了好一会呆。
原来悲伤到极致，真的会晕厥过去。
以前她不信，现在信了。
放空了许久，她起身下床，肚子饿了，想吃东西。
张妈回来了，客厅里还多了一个不速之客。
他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边抓起张妈拿出来招待他的零食，吃得津津有味。
楚辞瞥了一眼，直接走去餐厅。
看见她从房间出来，又被她无视掉的暮来瞪大了眼睛，起身快速走到她面前，“我靠，你终于复活了，你知不知道你之前那样快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快死了呢。”
楚辞面无表情的端起水喝了一口。
暮来见她脸色不太好，声音小了下去，“你好点没？”
“你怎么了，一进屋就看见你晕倒在地上，生病了？”
“嗯？你怎么不说话，说话啊，喂喂喂！姐，我这么大个活人在这儿，你不会看不见吧……”
“你好吵。”楚辞皱起眉心。
暮来噎住。
她坐下来，张妈正好从厨房出来，看见楚辞，心里有话但没敢在这时候问，手擦着围裙慈爱得说道：“小姐饿了吧，正好你朋友在，我多炒了几个菜，都是你喜欢吃的，待会就端上来。”
说完睨了暮来一眼，摇了摇头。
还是张妈会看脸色，她没问楚辞昨晚没回来是去哪了，也没问发生了什么，只叫暮来帮忙去端菜。她心里是疼楚辞的，但知道一定不能挑她心情不好的时候问。
饭菜上桌，香味四溢，楚辞默默吃饭。
饭桌气氛沉静，暮来往嘴里扒了几口饭，到底是没憋住，“楚大小姐，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说出来让小爷我开心开心。”
暮来想活跃气氛，遭到了楚辞的冷眼，“问这么多干什么。”
“找找素材和灵感。”暮来兴趣很大。
“吃你的饭。”
“姐，别这样嘛，就当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呗。”
“不吃就出去。”楚辞放下碗筷，下逐客令。
张妈在桌下踢了踢他，暮来闭上了嘴，安安静静吃饭了。
楚辞的一举一动，张妈都瞧在眼里。
她一回来就看见楚辞倒在客厅，躺在冰凉的地板上，她一个人肯定搬不动楚辞，幸好暮来来了，才把楚辞背上床。
她是过来人，自然知道一定受了很大的伤害，才会悲伤到昏厥，只是能伤害到楚小姐的，可没有几个人啊。
于是张妈试探着问：“楚小姐，司爷出差回来了么？他最近很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