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是真是假,她也无从分辨,因为她太累了。
等司暮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她已经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她睡得不怎么安稳,感觉到身边的床侧塌下去一块,然后一个有力的臂膀把她揽进怀里,她没力气睁眼。
迷迷糊糊中,她听到他的声音似乎在呢喃。
“小小,嫁给我吧?就算你不愿意,也已经是我的人了,你以后也只能是我的人……”
“乖乖的,等我回来,嗯?”
司暮低靡的嗓音在她耳边低语,她听到了,分明听到了,听的很真切。
并不像梦。
凌晨,楚辞是被吻醒的,天还没亮,泛着青黑,楚辞身体没缓过来,散架般疼。
“司暮,你滚。”她反应过来推他,干脆抬手挠了他两下。
这男人,怎么能这么无耻?大早上的还让不让人活了。
司暮的脸上立刻出现两道血印。
他皱眉,声音低沉邪魅,“小妖精,挠人的本事都学会了。”
司暮抓着她的手,她不能动,全身又是散了架的疼,她根本没力气应付,真要命了。
“你走开,我不要了……”楚辞声音哽咽着,司暮还哪里控制得住。
这么多年压抑的热情在一刻全都释放在她身上,一发不可收拾,根本不是他能控制的范围。
直到楚辞差点累晕过去,司暮才放过她。
“司暮,你把我毁了,我以后都嫁不了人了。”楚辞的声音有些伤感。
“不是还能嫁给我?”
楚辞沉默。
她抵着他的胸口,轻易的闻到他身上好闻又熟悉的气息。
司暮轻轻抚着她的头,“不相信?”
楚辞伏在他怀里,她闭上眼睛,不吭声。
过了一会儿,她才缓缓吐出,“司爷,我都知道了,你是偷偷养了我十年的,五年前司伯母自杀也跟我有关,所以你走了,我一点都不怪你,我那时候知道真相后,自己都面对不了,我一直想说,谢谢你,在我最孤独无助的时候,对我伸出手。”
“我那时候小,不懂事,你把我当妹妹,我却对你产生了一些想法,其实,为此,就算你的那五年,我明知道是我对不起你的情况下,我在心里还是怨过你,怨过我付出的那份偷偷的喜欢。”
她埋头在司暮的怀里,声音很轻。
她把这些年释怀的话都说了。
“后来知道你很多事,就不怨了,我的命都是你捡的,所以就算你现在跟我睡了,我也不会拒绝。”
“小小。”
司暮忽然叫住她,眸色染上一层黯淡的,看不懂的神色,“你不知道,当年被救赎的不止你自己。”
他也在其中啊。
不是她,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司暮?还是冷血动物。
从那时起,他的世界里就只有她那一束光啊。
只有有她在的地方,才有光亮,他才知道温暖和家的方向。
楚辞安静的待着,她听不懂。
“司爷,今晚的事要是给司伯母和乔小姐知道了,对你会很不好吧?”
她不想做女人,不想做第三者,结果还是跟司暮上了床。
这样是不是要遭报应啊。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以后你只要好好画画,做你喜欢做的事就行。”
剩下的,他会处理。
天还没完全亮,司暮拉过被子给她盖好,把她小心的抱在怀里,在她额头上亲了又亲。
“再睡会儿。”
这一次,楚辞很快睡着,而且睡得很沉,很快传出均匀的呼吸声。
司暮揽着她的腰,轻轻的摩挲着她的头发。
她什么都不需要做,就单纯的生活就好,他愿意撑起一片天空,有他守护着,她可以一直,一辈子都单纯下去。
这一夜,京城的气温骤降,一下子从初冬到了深冬,空气里都是冰凌。
楚辞躺在暖烘烘的被窝里,睡得香甜。
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
楚辞睁开眼睛,床边早就没人了。
床上,被子里还留着欢爱的气息,阳光一照。细碎的因子在空气里跳动。
楚辞又闭上眼睛缓了缓。
浑身的酸痛告诉她,昨晚的不是梦,她跟司暮发生了不该发生的。
现在动一动,浑身的每个地方都疼。
缓了半天,楚辞才从床上坐起来,穿好睡衣下床,公寓里早已没有他的气息。
她拿过手机,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调的静音,而上面躺着一条司暮发来的消息。
“醒了就吃早餐,在微波炉里,热一热再吃,等我回来。”
楚辞站在餐厅桌子旁边,自嘲的笑笑。
她怎么忘了,他得去加州,参加葬礼。
昨晚的温存,一觉醒来后才觉得荒唐的要命,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
晚上在她这过夜,白天去陪未婚妻,还真是一件都落不下。
等他回来?
为啥要等他?
厨房里的微波炉里,果然放着一份早餐,有粥小笼包和鸡蛋。
还真是司暮的风格。
她吃过早餐,本想看书,意外的接到魏寅的电话。
看到名字的那一刻,她心跳几乎停了一瞬间。
她好久好久没联系上魏寅,还怕他出事了。
“小辞,小辞啊,你在哪啊,我终于联系上你了。”那边是魏寅带着哭腔的声音。
楚辞本来挺担心的,听到声音被逗笑了,“看来你没事啊。”
“什么叫没事,我想你想的都快疯了,你知道我这段时间怎么过的吗?哎,算了,不说了。”
“怎么过的?”楚辞倒是挺想听的。
“我舅舅那人,太没人性了,你知道吗?他竟然把我关在一座孤岛上,四周全是水,没有人,海浪大的时候都能把房子演了,司暮就是想我死啊。”
“荒野求生?”楚辞想到这个词。
一座荒岛,一个人,恶劣的环境,可不就是荒野求生吗?
“对,还真差不多。不过我可比那惨多了,孤岛上连个生物都没有,就我自己,我差点待到怀疑人生。”魏寅卖惨。
“小辞,我好想你啊,这段时间要不是靠想你的意念支撑着,我都不能活着出来。”
“那你是怎么出来的?”楚辞倒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