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阳愣了一下,“楚小姐,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只需要帮我查,是谁寄给司爷的快递。”
韩阳从电话里听出不一样的气息,语气少有的严肃,楚小姐跟司爷待久了,竟然听到一些司爷的气息。
“好,马上查。”
韩阳办事效率快,楚辞等着,没五分钟,电话打过来。
“你确定?”楚辞怔住。
当她听到加州,司夫人的名字的时候,皱起眉头不敢相信。
接到楚辞电话的时候,韩阳就知道一定出事了。
电话那头,韩阳沉吟了一下。
“楚小姐,司爷这些年和司夫人之间的事,你清楚吗?”
楚辞摇头,“我不知道,司爷从没跟我说过,我也无从得知。”
她只知道,魏楚芬很不待见她,恨不得杀了她,司暮跟他母亲之间有什么,她还真不清楚。
韩阳叹息一声,“楚小姐,其实司爷没人们看到的无所不能,所向披靡,司爷这些年过得很不容易。”
楚辞愣住了。
韩阳将司暮的一些事说出来,他想有些事,楚辞应该知道。
楚辞默默的听着,不知不觉得攥紧手机,脸色沉的厉害,越来越难看。
原来,司暮的母亲和父亲并不像她记忆里那么恩爱。
魏楚芬是魏家的千金大小姐,嫁给司博年可谓门当户对,可魏楚芬疑心病很重,执念很深,总觉得司博年不够爱她,是迫于双方家庭压力才娶的她。
婚后两人常常发生争吵,在外人面前维持着夫妻间相敬如宾,恩爱夫妻的良好形象,背地里吵得不可开交,鸡犬不宁。
为此,司博年经常待在公司,不愿意回家。
魏楚芬曾问司博年喜欢儿子还是女儿,司博年说儿子女儿都好,只是说女儿更贴心一点。
结果魏楚芬生了下司暮,她百般不待见司暮,总觉得她应该生个女儿。
儿子会越来越像司博年,无情无义,没心没肺。
所以但凡跟司博年争吵,魏楚芬就把罪名怪在司暮头上,甚至觉得生下他就是个错误。
司暮就是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
直到司博年出事。
魏楚芬爱而不得,又受不了司博年死亡的打击,一度发病到很严重的地步,被魏家接去加州疗养。
司暮在这种情况下接手司家企业。
魏楚芬在加州的十年,司暮偶尔回去看望,魏楚芬始终对他态度不冷不淡,直到五年前,得知楚辞被司暮养了十年。
魏楚芬病情大发,投湖自杀,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司暮,叫他去死。
……
听到韩阳说完这些,楚辞的心口不再平静,起了波澜。
涟漪一层一层荡漾开来,水花四溅。
原来……
还有这么多事,她真的一无所知。
而司暮也从未跟她说起。
她只知道魏楚芬跟司博年感情很好,她每次来都能看到他们笑脸相迎。
怪不得魏楚芬会那么喜欢她,原来她一直想要个女儿,怪不得从来没见司暮笑过。
原来,司暮是在这种家庭环境中长大的,他总是沉默寡言,总是筑起坚硬的外壳,不是他有多冷漠,而是保护自己。
忽然,觉得司暮很可怜。
那时候她被魏楚芬抱在怀里,说着喜欢的话,他也该是讨厌她的吧?
而她却还总是缠着他,问东问西,说司伯母对她真好,说她以后长大了要嫁给他。
而他却异常沉默和坚强。
他靠着自己一步一步在璟城站稳脚跟,一个人支撑司家企业,拥有超乎寻常的权势和地位。
他承受的要比一般人多很多吧?
韩阳挂断电话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司宅上下都冷冷清清的,秋风萧瑟,吹着窗外的树影摇动,斑斑驳驳的。
楚辞抱紧双肩,觉得冷。
她走到司暮房间,坐在他床前看着他睡得很沉。
他一向睡眠浅,有点风吹草动都能醒,她以前常常溜进他房间,还不等爬上他的床就北方发现了。
现在,喝醉了,却睡得像个孩子。
大概,真的太累了。
楚辞走过去,给他掖好被子,拿着他的手机走出房间。
书房里,她已经到扫干净,只有地上还摊着一地的灰烬,她打开司暮的手机,翻出通讯录,找到那个电话。
魏楚芬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下午的阳光照在她院子里一大片花园上,她腿上盖着一条毯子,轻轻弯腰,摘下一朵玫瑰。
她端详了端详,用手轻轻把上面的刺一根一根拔除。
电话打进来的时候,她看了一眼屏幕上跳动的名字,并不意外。
拿起电话。
“东西都收到了?看完了?”魏楚芬问。
楚辞听着这个熟悉的声音,似乎带着笑,戏谑的成分,这是十五年来,楚辞第二次跟她打交道。
但她已经不是那个温婉慈爱的司伯母。
“是我。”楚辞平静道。
电话那头,魏楚芬微微一怔,但很快平静下来,“呵~你还真跟我儿子在一起了?这个时间,京城正是半夜,你一个女孩子住在男人家里,还是有未婚妻的男人,你的品行可真不检点。”
“司暮呢?怎么不是他打电话给我,没脸给我打电话?”魏楚芬勾勾唇角。
她看着远处的天空,心情不错。
“你是他母亲,给你打电话有什么没脸的?他睡着了,不方便给你打电话。”
“所以你来打,你用什么身份给我打这个电话呢?嗯?”魏楚芬声音不急不缓,处处戳中楚辞的要害。
但楚辞不怕她。
这些年,她也没为司暮做过什么。
还给他添了不少麻烦。
司暮处理这方面的事,多少还有顾忌,毕竟魏楚芬是他母亲。
但她不一样,如果以前还念着她跟魏楚芬的那点感情,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魏楚芬也没真正喜欢过她,曾经就当她是一份精神寄托,如同泡沫,不在意的。
“我以什么身份给你打电话不重要,我倒是很好奇,你配做一个母亲吗?”她语气冷下来,很犀利。
魏楚芬当即沉下脸色,“楚辞,你最好清楚你的身份,你最好让司暮接电话,不然我不保证会对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