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点。”
楚辞茫茫然。
今天的司暮从她这走的时候就不对劲,她不知道怎么了,但就是感觉到了,他很不对劲。
现在还喝酒了?
一个人喝的?在哪?
她不知道,但他周围很安静,不像在酒吧什么的公共场所。
“小小,你还认识回家的路吧?”司暮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伤感和落寞。
楚辞心头一哽,说不出话来。
他说的家,该就是司宅吧?
她怎么不认识?
她可是住过十年,十年的时间,没她比那更熟了。
“你在家?家里的佣人呢?他们没看到你喝酒?”楚辞靠着床头坐起来,握着电话。
想叫他别喝了,打给家里的佣人,又一想张妈不在,司宅的佣人谁敢管他?
司暮不说话了,楚辞不确定他是听着还是睡着了。
“你喝醉了,早点休息,别喝了,喝酒对身体不好。”
说完,楚辞又等了一会儿,不见他回答,想挂断的时候,他忽然开口。
“小小,别挂……别再走了,也别再不理我……别挂,不说话也行……就这么听着就行……”
楚辞皱眉,心头荡过异样的感觉,他真喝醉了。
司暮这人很有分寸,是什么刺激他喝成这样?
楚辞听到吞咽的声音,“司暮,别喝了行吗?”
这回,是司暮把电话挂断了。
嘟嘟的,电话里传来忙音。
楚辞茫然的看着手机,刚才还说别挂,怎么就挂断了?
她躺下,却怎么也睡不着,坐起来给韩阳打了个电话,电话响了几声之后才接起来的。
“韩阳,你在司爷身边吗?司爷好像喝醉了。”
“楚小姐,我现在在邻市帮司爷处理公司的后续工作,不在司爷身边,司爷喝酒了?”
“嗯,喝了不少。你知道司爷有什么事吗?”
韩阳沉默半晌,想了想才说:“楚小姐,司爷的事情很多,不知道你想知道的是哪一件。
“……”
这话说的楚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楚小姐,司爷有心事,最想见的人应该是你。”
楚辞很想反问,她该以什么身份去呢?
可她没问,司暮都给不了的答案,韩阳也不知道。
韩阳见她不说话,想了想又道:“楚小姐,其实司爷对你……”
“我知道了。”
挂断韩阳的电话,楚辞想了想,又给司宅打了一个。
电话是一个佣人接的。
“司爷在吗?”
电话那头一听到楚辞的声音,就得救了一样,“是楚小姐吗?您快来看看吧,司爷好像喝酒了,还点了火,我们也不敢劝。”
佣人的声音抖着,像是吓着了。
楚辞这下不淡定了。
她挂断电话,穿好衣服,急匆匆的下楼打了车,直奔司宅。
喝醉了酒,还点了火,这种事以前司暮可从没做过。
一路上,她都催着司机快一点,再快一点。
司宅。
一进大门,到处冷冷清清的,司宅还是那个司宅,可再也不是原来的样子,没有张妈,这个地方对她而言,就变得好陌生,好冷清。
楚辞直接向着宅子走过去,门口,佣人们已经在等她。
看到她,眼前一亮。
“楚小姐,您可算来了。”
佣人指着三楼书房的门口,压低声音急切道:“您快去看看吧,司爷从回来就一个人躲在书房里,我们从门口经过的时候才看到里面的火光,司爷像是在烧东西,才打开门又被司爷骂出来,我们也不敢上去,怕司爷出什么意外。”
现在他们六神无主,看到楚辞像看到救星。
楚辞放下包,向楼梯上走去。
三楼书房的门没锁,开着一条小缝,楚辞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一股浓烈的酒味伴着燃烧的味道浓浓的散发出来。
楚辞直皱眉。
她过了一会儿,走进去,房间里没有开灯,黑乎乎的一片。看不清楚司暮的具体位置。
就在她准备开灯的时候,她被司暮压在了墙上。
“小小,你回来了。”
声音里,很惊喜。
他低头,闻到她身上属于她独有的清甜气息,一颗心安定下不少。
“你醉了,把家里佣人都吓坏了,我不来,你是打算把自己醉死还是烧死?”
黑暗中,他低声笑了,低哑的声音,“还不至于。”
“你怎么不开灯。”楚辞伸手,被司暮压着,够不到灯的开关。
房间里黑乎乎的,待久了勉强能看清楚他脸上的轮廓。
“不想开啊。”
楚辞发现跟喝醉酒的人没办法理论,司暮也一样,喝醉酒的司暮就像个孩子,没道理可讲。
“我去开灯。”楚辞挣了一下。
司暮直接抱着她倒在沙发上,。
“不准开。”他搂着她,抱着她,很用力的抱着她,紧紧的,头贴在她的脖子上,像受伤的孩子。
“小小,答应我,别再走了……”他声音低低的,沙哑的。
他这样紧紧的抱着她,好像一松手她就走了一样。
这一年,他过的不怎么好。
尝尝在噩梦中醒来,梦到她永远的离开他,满身是血。
然后他就开车,坐飞机去芝加哥,在她所在的城市呆一晚。
回来会安定一段时间,周而复始。
楚辞没答应他,只是问,“你为什么喝这么多酒?又为什么放火?”
“因为想你啊。”司暮勾唇,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
楚辞还真没见过这样的司暮,就算他以前喝醉,也极其有自律的,想这种话从不随便说出口的。
“你听话,我去把灯打开。”楚辞不知道对喝醉酒的司暮该怎么说话。
只好哄着。
这一哄,还挺有用的。
司暮果然不动了,等着她开灯。
灯一开,楚辞才发现,书房里乱了套,地上散着红酒瓶,酒杯,红酒洒出来,染在墨色的地毯上。
空酒瓶横七竖八的,不知道他究竟喝了多少。
司暮倒在沙发上,更是衣衫不整,领口的扣子散着,露出一大块胸肌。
还有他受伤的手,就这么敞开着,还带着明显的血迹,没有处理。
“受伤了怎么不处理?”楚辞皱眉,走过去。
“你心疼?”司暮勾着唇角,看起来邪魅又张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