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他一眼。
啧啧,这男人真是……
他这一坐,众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赶紧都纷纷坐下。
接下来过生日的流程都一样,倒是魏寅到底是个纨绔,与普通人不同,等人们唱完生日歌,他不用吹蜡烛的,用手一一掐灭。
楚辞看着都疼。
他却说,“吹的愿望没诚意,捏在手里的才牢靠。”
倒是楚辞,身边坐着司暮,多多少少的不自在,总感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她低头喝了一口水。
刚放下杯子,一转头的功夫,杯子就被添满了。
她诧异的看了司暮一眼,他没看她,正在看着魏寅。
魏寅切蛋糕,第一块送到司暮面前。
“舅舅,谢谢来参加我生日。”
“嗯,生日快乐。”司暮冷淡回道,接过蛋糕,直接做了一个让人惊讶的举动。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蛋糕放在楚辞面前,“我不吃甜食,正好叶小姐帮我吃了。”
“……”
楚辞尴尬了。
她是爱吃甜的,尤其奶油蛋糕之类,可他也用不着这样。
“舅舅,两份雨停吃不完的。”魏寅看出她的尴尬。
司暮冷哼一声,“那是你不了解她。”
语气很是玩味。
“嗯?”魏寅和众人都向楚辞看过来。
楚辞脸一白,接过蛋糕,“我吃的下,我喜欢吃蛋糕。”
她无奈的笑笑。
她再不吃,他是不是该说说她以前在司宅吃蛋糕的经历?
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她曾自己一个人吃了一整个蛋糕,被司暮吐槽了一年,现在又要提。
接下来的用餐倒是顺利多了,别说,魏寅的手艺还真不错,楚辞吃着完全不像魏寅的手能做出来的。
他也不是全一无是处。
大家吃饭,喝酒,司暮都不怎么热络,他偶尔吃几口,大部分时间沉默。
突然,司暮剥了几只虾,众目睽睽之下放进楚辞盘子里。
“味道还不错,比你上次吃的新鲜。”司暮擦了擦手,云淡风轻道。
在场的人却不平静了,尤其魏寅,他就算再傻,司暮一而再再而三的做法,他也看出来点什么。
尤其他还是个聪明的。
这举动,太亲密了。
让司爷剥虾的人,可能还没生出来呢。
直觉告诉他,司暮跟楚辞认识。
今天来的人都是人精,也都察觉出这一天时间里,司爷跟这位叶小姐的关系好像不那么简单。
他们想到也不敢猜。
这下整的楚辞都不知道该吃还是不该吃了。
“谢谢司爷。”她大大方方的说了一句,吃下去,食不下咽的感觉。
魏寅在旁笑了。
“雨停,你喜欢吃虾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以后我常做给你吃。”他也剥了一只虾放进楚辞碗里。
“……”
楚辞的筷子顿住,他立刻感觉到有两道锋芒的视线向她袭来,这是什么操作?
有种夹缝中其生存的感觉。
吃不是,不吃也不是。
她干脆拿起筷子,夹了一片肉放进嘴里。
“大家别愣着,吃啊,魏总的手艺还真不错。”她主动招呼大家。
饶是她努力活跃气氛,饭桌上的气氛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舅舅。”
魏寅喊了一声,扯起脖子上的领带,“这是雨停送我的生日礼物,我很喜欢,还是她帮我亲手戴上的,舅舅觉得如何?”
楚辞倒吸一口凉气,筷子差点掉在地上。
她嘴巴张大,暗暗的瞪了魏寅一眼,肩膀哆嗦了一下。
“叶小姐还会打领带?不错。”司暮语气淡淡,眸色冰冷下来。
一顿饭,吃的楚辞心里难受,难以下咽。
好不容易挨到饭后,有几人喝高了,被女朋友搀着往外走,人们都陆陆续续散了。
魏寅在门口送他们离开。
司暮破天荒的还没走,正在低头看手机。
“魏总,我也走了,祝你生日快乐。”楚辞早就想走了,她走过去,不忘补了一句生日快乐。
“雨停,你先等等,等会儿我有东西送你。”魏寅叫住她。
“……”
楚辞迫不及待迈出去的脚又收回来。
下午,本来挺好的天气阴沉下来,仿佛正在酝酿一场大雨,空气也变得闷闷的。
楚辞站在门口的位置等。
魏寅会房间取东西,在二楼的楼梯口遇到司暮,像是专门在等他,等到楼下客人都走的差不多时。
司暮才压低声音道:“魏寅,你平时在外面怎么胡闹我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不该你碰的人别碰。”
魏寅双手插在兜里,身体一僵。
“舅舅,我不明白你这话什么意思。”
“就是你理解的意思。”
司暮的眼睛盯着一楼门口的楚辞,她站在门口,抱着肩,望着远处一动不动,像只孤独的猫。
“舅舅,别忘了,你可有女朋友。”魏寅提醒。
他脸色平静而镇定。
“你喜欢,可以让给你。”司暮语气凉薄。透着寒意。
“舅舅,乔小姐可是两家定下的。”魏寅大惊。
他看出来司暮对叶雨停不一般,多少女人放在他面前他都不屑一顾,今天公然出现,不像来给他过生日的,倒像来见叶雨停的。
这么一想,他的心思沉下来。
司暮冷笑一声,对着楼下的身影努努下巴,“她还是我的童养媳呢。”
“童养媳?”魏寅勾起唇角,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舅舅,你该不会还玩这种陈旧观念,老套的游戏吧?”
童养媳?怎么不说娃娃亲。
“我是当真的。”司暮一脸沉静。
他脸色从容,眸中是一望无际的深沉。
一句话把魏寅的心事戳了个稀巴烂,他知道司暮为一个女人跟他杠上,关系一定不一般。
他今天也看出来,叶雨停好像认识司暮。
而且怕他。
“舅舅,你没觉得你们不合适么?她胆子小,又怕你。”
“怕?”司暮冷笑一声,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你是没见过她上房揭瓦的时候。”
“舅舅,传出去,司爷跟外甥抢女人可不好听。”为了这个女人,魏寅也是拼了。
不惜跟自己舅舅过不去。
毕竟,遇到这么一个喜欢的不容易。
“我养了十年的女人被你抢走了,传出去才没面子。”司暮冷笑一声。
司暮脸上尽是森寒的冷意。
外面,忽然起风了,眼看一场雨要落下来。
风悬着灌进没关门的屋里,楚辞站在门口,瑟缩的退了两步。
司暮没再开口,大步走下楼去,外套顾不上拿,拿出车钥匙,拉起楚辞要走。
“哎?”楚辞诧异,抬头看到是司暮,本能拒绝的要抽回手。
“小小,别跟我犯轴!”司暮警告,沉着脸色很难看。
楚辞刚想说什么,魏寅冲下来,一把扯住楚辞。
“舅舅,你别为难雨停了,我还有重要的东西送她,待会我再送她回去。”他笑嘻嘻的,看着司暮,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
看司暮的脸色越来越沉,简直不要命了。
“雨停,我要送你的东西在楼上,走,跟我去看看。”魏寅扯着楚辞要走。
司暮却没放手。
楚辞感觉到一股盛大的怒意正凶猛的升起来,周身的火药味越来越浓,一点就着。
她两只手分别被拽着,又挣不脱,正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
“对不起对不起,魏寅哥哥,我来晚了。”门外一道娇声道歉的声音随着渐近的脚步声传过来。
随即,一抹娇俏的身影飞奔而入,等楚辞看清了,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