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惠咬咬牙,看向车内,小声问:“为什么?”
“池总对您有印象,您去年还回过白山,见过罗战。但并没有去见您的女儿,完全已经忘了她的存在。这么多年不认温暖,现在为什么要认她呢?对女儿的感情淡漠如此,此次相认,不也是因为温小姐和池总在一起了吗?为什么又要偷偷在她的手机里装上软件,盗取她拍到的资料呢?”
“我什么时候认女儿,跟你们有什么关系?”林惠瞪着血红的眼睛,硬生生把后面的话给吞了回去,激动得浑身发抖,“我是没有管她没错,你们又算什么东西,她是我女儿,就不会不管我。你们两度害得我们家破人亡,不得好死。”
她近乎嘶吼了,一声比一声大,惹得路人都看了过来。
“池总给过你机会了,临走的时候叫了您岳母大人。若你没有把温小姐拍走的资料给傅晋宝,这事还有得商量。这是你自己选择的,我只能表示同情。”刘哲又说道。
林惠扭头看了一眼傅晋宝,眼泪一下就掉下来了,“我是被逼的,我不想再没有我的家庭。”
“现在一样没有了。若你不走,那就只有请出傅先生为您拍的照片了。池总不喜欢的人,真的不喜欢再看到她出现,也不想你利用温小姐做什么事,希望你想清楚再做决定。为避免让温小姐难过,还请你走的时候,留好书信,该写什么,我会让人告诉你的。永远坐牢和永远离开,哪种生活更舒适,您应该会选对的。”刘哲笑着说道。
林惠的脸色又变得煞白,看了一眼车里的人,猫腰钻上了警车。
刘哲让开了路,看着警车开远,快步回到了车里,笑着说:“池总,可以准备婚礼了。”
“走吧。”池景深垂了垂眸子,淡声说道。
“高永城那里很安静,还有,鹰哥否认了指拧,说昨晚去了之后,只是戏弄他们一番,并没有真的答应下来,回去之后当笑话说给身边的人听了,没想到有心人利用了这事,真的去办了。他没有检举,是因为他也不知道有人真的会去做。”刘哲坐上车,小声说道。
池景深掀掀唇角,平静地说道:“这都是意料中的事,就让鹰哥留着,这样一来,他们就知道我注意到他们了,逼急了,就会露出马脚。你盯着于厮年,症结就在于厮年身上。高永城只是个傀儡,迟早会被抛弃。”
“好的,那我们现在回去试礼服吧,我见过了,非常好看。”刘哲上了车,笑着说道。
池景深神情一下就放松了,合着眼睛,等着赶回凤凰,看到给温暖准备好的婚纱。
……
温暖一早上就觉得有些心慌意乱,因为她给林惠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听,想了会儿,打给了傅烨。
铃声一声声地响,盖过了客厅电脑的声音,池老爷子满脸的笑容浅了浅,不悦地抬眸看了她一眼。
温暖拧眉,转开了头。
池老爷子正在看接传回来的。赵婧妃一身淡蓝色套装,站在台上主持公司开幕仪式。新公司并不涉及医药,而是金融投资,投一切他们觉得赚钱的行业,并且正式宣布收购罗素。
温暖看着就觉得心塞,池景深为她仇人的事亲力亲为,还把她一个人放在这里。温暖也知道,不能完全怪池景深。毕竟连她也是才知道十多年前发生的事,池景深又怎么会突然为了她和他的恩人翻脸呢?再加上池母也在这里,她只能强压着心里的反感,想赶紧熬完这两天,回黎水去。
电话终于接通了。
傅烨疲惫的声音传了过来,“小暖,大哥大嫂因为谋杀池景深被抓了。”
“怎么可能。”温暖一声惊呼。
“你放心,池景深毫发无伤,我正在保释大嫂,她是被卷进去的,不过我大哥以后出不来了。”傅烨的声音充满了悲愤和沮丧。
温暖不知道说什么好,怔了几秒,快速说道:“我现在马上订机票回来。”
“哪里安全,你就呆在哪里吧。”傅烨苦笑几声,挂掉了电话。
温暖转身就往楼上跑。
赵老爷子抬头看了看她,拧眉说道:“温小姐怎么火急火燎的。”
“赵先生关注你发财的事就好了,不必管我。”温暖冲回房间,飞快地拖出行李箱就走。
池妈妈这时候去珠宝商那里拿明天要用的珠宝了,温暖急着离开,打了个电话,匆匆说要回去,出门拦车就走。
“跟着。”赵老爷子脸色一沉,按着轮椅的按钮出来,让保镖们跟上去。
温暖一路马不停蹄,直奔机场。
……
来的时候有池景深在,胃不舒服,还能忍耐。这时候又急又饿,胃里又开始造反了。起飞没多久,她就开始剧吐。空姐给她准备了热牛奶,又给她拿了止痛药,才好过一点。
回黎水的过程简直是煎熬。
好在,飞机没掉下来!她踏上黎水的土地时,脑子里闪过了这句话。
推着行李车,她一步步地往外挪。出去不过五六天,感觉黎水天气冷多了,她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衣,在这初秋的深夜里,冻得直打哆嗦。
池景深和傅烨都来接她了,她上飞机之前也告诉了傅烨回来的消息。
“我想先去看看妈妈,问问什么事。”温暖走到池景深面前,小声说道。
“这么晚了,明天再去吧,她现在在看守所,还出不来。”池景深握了握她冰凉的小手,把外套脱下来,披到她的身上。
“怎么,不舒服吗?”傅烨也看出她脸色不好,忍着和池景深打起来的冲动,走过来问她。
“我没事,我就想先见妈妈。”温暖固执地说道。
“我带你去吧。”刘哲连忙说道。
“不必了,你们处理。”
路上她想了很多,这么大的事,池景深居然没有告诉她。他毫发无伤,也说明他根本就有备而来,完全是因为但是他可以放过她妈妈的,这么简单的事,他都不肯做。就算不肯做,告诉她一声也可以啊。
“生气了。”刘哲走到池景深身边,小声说道。
“明天就好了,你跟着她吧,我现在跟着,她也不会给我好脸色。明天准时带她回来参加晚宴。”池景深笃定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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