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起驾回宫去了。只剩画师按照马夫的描述一笔一划勾勒了一个少年的模样,果然是刚刚进去尚书府的那位。
六兮拿到画以后大吃一惊,这画上的人居然真的是齐福。如果单单只是身份的确认,六兮倒也不至于如此惊异,问题是是画上那名少年虽然一眼就让人看得出那是齐福,可两者的气质却完全不一样。
小太监齐福胆小顺从,成天低眉顺眼,头也不抬。脑袋也总是恭恭敬敬地低着,实在称不上引人注目,一不小心还总是把他给忽略遗漏了。可画上的齐福却不一样了,虽然五官尚未长开,仍是个稚嫩的少年模样,可他的眼睛却非常有灵气,或者说是充满锐气。齐福的脸或许没什么人会注意到,可这个少年的脸见过的人绝对不会忘记。
六兮叫人把这话在皇宫的侍女太监中间传阅一番,很快就有人惊跳起来。一个小太监惊呼说很早之前就见过这张脸,那时候遗族人还未除。这个少年好像跟吉宝聊天的时候被他看见的。他是和吉宝同铺的,当时去找吉宝,却瞥见他和这少年说话。
只不过当时他并没在意,毕竟那时候皇宫里太平,就算有个把生人也没人警惕。谁能想到吉宝后来会成了遗族人的内应。
六兮听了他的话,心里肯定了之前的想法,这位伪装成齐福的少年果然跟吉宝认识。六兮将这个结果告诉了寅肃,寅肃倒也并不惊诧,显然已有对策。
于是六兮便暂时把这件事放下,全心全意去研读医书。最近耽误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
好在医治烧伤的书她也读得差不多了,虽然不能把顾南封毁容的脸医好,至少能让他比现在好些。
一切准备妥当,六兮决定现在就出发去顾南封那里,而且这次她不打算继续再瞒着寅肃。不然,每天偷偷摸摸去顾南封那里反而更容易让寅肃起疑。毕竟那个家伙一向爱吃醋。
然而,让六兮意想不到的是,寅肃居然一口就拒绝了。
“你去他那里做什么?”寅肃阴沉着脸,固执地说道,“你读医书也好,炼药也罢,我都不管。可你为什么一定要去找他呢?”
六兮耐下性子认真解释说:“我真的只是想要帮他治好,决没有任何其他的意思。”
寅肃别开脸,可以看出他已经十分不悦。
六兮知道自己这时候不该和他硬碰硬,只得软下语气解释说:“我并不是每天都去的。只是先去察看一下他的伤势到底如何,好按照烧伤的情况轻重去用药。察看过了,我便立刻回来如何?”
“这话你觉得有用?今天先去察看他伤势,那明天呢?明天再去看看他的伤口恢复的如何?是不是还要一直吃住在他那里,从早到晚悉心服侍着?”
“寅肃!”六兮惊愕地望着他。她万万想不到这样的话居然是自寅肃口中说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