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没白吃,石更知道了一些他过去从未听说过的事情,其对最重要的是,牛凤元即将要离开春阳了,他觉得是时候该和牛美丽离婚了。
早,石更来到了牛凤元的住处,开门的是牛凤元。石更往屋里看了看,没有看到齐佩云和保姆。
“我妈呢?”石更问道。
“跟保姆出去走步锻炼了。自从去医院检查完身体后,特别在意自己的身体。”牛凤元笑道。
“这是好事啊。了年纪以后,身体的各个器/官都在走下坡路,锻炼锻炼身体能减少很多疾病。”
“是啊,所以他出去锻炼身体我是赞成的,也是鼓励的。”牛凤元问道:“美丽怎么没过来呀?”
“我找您有点事儿,没让她来。”石更坐在沙发说道。
牛凤元看了看石更:“你们俩打架了?”
石更摇头:“没有,没吵架。不过我过来跟您说的事是关于我们俩的。”
石更从兜里拿出一个信封递到了牛凤元的面前。牛凤元接过信封,打开封口往里面看了一眼,见是相片,拿了出来。可是当他仔细去看那一张张相片的时候,他惊愕不已。
“你这相片是从哪儿来的?”牛凤元皱眉道。
“我也不知道是谁邮寄给我的。”石更绷着脸问道:“您看出相片的男的是谁了吗?”
牛凤元定睛观瞧,看着有点眼熟,但又一时想不起来是谁了。
“他叫贾政言,是贾旺的二儿子,据我所知已经结婚了。”石更说道。
听了石更的话,牛凤元顿时感觉头疼了起来。放下照片,沉默片刻,牛凤元问道:“你是怎么想的,我想听实话。”
“我想离婚。”石更看着牛凤元说道。
牛凤元愣了一下,他似乎是没想到石更会这么说,多少有些吃惊,然后低下头问道:“你想好了吗?”
石更点点头:“想好了。和美丽结婚也三四年了,我们一直都在努力的去了解对方,适应对方,希望能够真正走进对方的内心深处,取长补短,幸福的生活下去。但事实证明我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也找不到一个平衡的办法,加我又在东平县工作,一周才能回一次春阳,有时要是忙起来,甚至半个月都回不了一次家,这对美丽来说是不公平的。所以她出/轨了,我一点不感动怪,也不怪他这么做,我知道这里面是我的责任的,而且还可能是主要责任。我只是没想到她会和贾旺的儿子在一起,真的没想到。既然在一起生活的不幸福,在维持这样一段有名无实的婚姻没什么意思了,所以我想还是离了吧,对彼此都是一种解脱。我们都还年轻,还可以继续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
“你想离婚美丽知道吗?”
“还不知道。但我想她是不会反对的,我们已经分居很久了。”
牛凤元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既然已经过不下去了,那离吧,我没有意见。”
石更起身向牛凤元深鞠一躬,转身朝门口走了去。
来到门前,石更转身看着牛凤元,动情地说道:“不管到什么时候,在我的心里,您永远都是我的岳父。”
说完,石更推门出去了。
石更已经好久都没回他和牛美丽的家了。
进了家门,以为牛美丽没在家,没想到还真在,正在卫生间蹲马桶。
看到石更回来了,牛美丽白了石更一眼,把卫生间的门给关了。
几分钟以后,牛美丽从卫生间里出来了,她径直走向了卧室,进屋后准备关门的时候,石更伸手推住了门。
“干什么?”牛美丽不悦道。
“咱们俩聊聊。”石更说道。
“咱们俩有什么可聊的。”牛美丽转身朝床走了过去。
“咱们离婚吧。”
牛美丽走到床前明显停顿了一下,然后转过身怒视着石更:“好啊,我早不想跟你过了。”
“我知道你会这么说,我跟你的想法是一样的。我刚刚从爸那儿回来,离婚的事情我已经跟他说了,他没有意见。”石更看了看屋子说道:“除了我的衣服以外,房子包括家里的东西全部都归你。明天早咱们民政局见吧。”
石更说完转身走。
“你当初你想跟我结婚,看重的是我爸手的权利,这几年你利用他的权利,当了县委书记。现在我爸摊事了,当不了省长了,不能在为你所用了,你要跟我离婚,你还真是势利呀。”牛美丽讥讽道。
石更停住脚步,转过身看着牛美丽冷笑了一声,说道:“你说的一点错都没有,我是因为你爸是市委书记,所以我才跟你结婚的,不然我凭什么要你?我不否认你爸这些年帮了我很多,我会一直记在心里,我会感激他一辈子。但是,我也足够优秀,我在东平县的所作所为,有目共睹,那并不是你爸帮出来的,是我自己干出来的,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
“你再有能力,没有人赏识你,你能当县委书记吗?说到底还不是靠我爸?不管你承认与否,你都算是个吃软饭的。”
石更不以为然的笑了笑:“随你怎么说。不管怎么样,夫妻一场,还是希望你今后能过得好吧。”
石更指了指牛美丽的大身板子,一脸嫌弃地说道:“你还是应该想办法把你这身肥肉减下来,不然你想再婚真的很困难。”
“我不减!我是要靠这身肥肉再找一个好的,你年轻的,你好一万倍的男人。我当初不应该跟你结婚,你是个混蛋……”牛美丽歇斯底里的骂道。
石更一边哼着歌,一边收拾他的衣服,像是没听见一样。收拾完了拎着包走了。
周一早,石更早早的来到了当初领结婚证的区民政局。不多时,牛美丽晃动着巨大的身躯出现在了车的后视镜里,石更推开车门下了车。
“东西都带了吗?”牛美丽问道。
石更晃了晃手的身份证和结婚证:“你呢?”
牛美丽打开包,从里面拿出一个塑料袋:“都在里面。”
“那进去吧。”
半个多小时以后,二人从民政局里出来了。
石更站在民政局的门口,抬头仰望天空,发现天是那么蓝,云是那么白,虽然天气寒冷,却仍能感受到九点钟的太阳所散发出的温暖。暖意不是很强,但让人感觉很美好。
别看石更一直不拿婚姻当作是什么大事,可离了婚以后,他却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因为这段婚姻的结束,不单单是婚姻关系的结束,也是他受牛凤元提携的一个终点。接下来他将了无牵挂,单枪匹马的继续前行,虽然前程难测,但他充满了期待,因为这将是他生命之一个崭新的起点。
对石更来说,他与牛美丽的婚姻是结束了,但不代表一些仇恨也随之结束了,该报的仇还是必须要报的。
十二月初,牛凤元离开了工作了二十五年的吉宁,被调到了全国人大财政经济委员会任委员,这个部门的职务一般都是由退了休的省部级官员担任,是彻头彻尾的闲职,牛凤元被调了过去,意味着他的仕途之路走到了尽头。
牛凤元走后,随即董立方接替了他的位置,成为了新任春阳市委书记。
石更伺机而动,将牛美丽与贾政言的照片分成四份,分别寄到到了春阳市纪委、丰华区纪委、牛美丽的单位,以及贾政言的单位。
照片寄到以后,牛美丽和贾政言的单位炸开了锅,由于贾政言所在的单位是春阳市丰华区的国有企业,贾政言还是公司的副总,副处级干部,因此也得到了春阳市纪委的重视。向董立方报告后,董立方便责令丰华区委尽快调查清楚,把事情平息下来,不要让此事损害了国有企业的形象。
丰华区纪委分别找到了贾政言和牛美丽,在照片这种铁证面前,二人想撒谎狡辩的机会都没有,只能乖乖承认。
在研究如何处理二人的时候,考虑到牛美丽已经离婚了,还是前任书记牛凤元的女儿,高抬贵手,让其单位对其进行内部处理。而处理贾政言则让丰华区委犯了难,谁都知道贾政言的父亲是省委秘书长贾旺,也不愿意得罪贾旺,报到了市里,最后由董立方做决定。
这件事要是过一段时间发生,董立方一定会从轻发落贾政言。而此时他刚刚当市委书记,这件事情闹的动静又很大,很多人都知道了,而且都等着看他如何处理呢,他要是再从轻处置,肯定会让人觉得他这个一把手相较于牛凤元太过软弱,忌惮贾政言背后的贾旺。所以为了树立自己的威信,做事一向稳妥周到的董立方决定从重处置。
于是贾政言被双开了。
贾政言没想到会处理的这么严重,他在震惊的同时,对董立方也产生了恨意。
“你恨董立方干什么吗?新官任三把火懂不懂?如果你是董立方,你刚刚任,你会怎么做?只能说你活该,运气不好!”贾旺没好气地说道。
“那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你儿子,他看在你的面子也应该高抬贵手,开一面。凭什么都是婚内出、轨,牛美丽内部处理,我被双开了,这太不公平了。”贾政言感觉很委屈,很没有面子,他不是搞个娘们吗,算多大个事儿啊?
“你是我儿子怎么了?董立方跟我没交情,人家凭什么给我面子?牛美丽内部处理那是因为她不是领导干部,而且她已经离婚了。但你没有,你是领导干部,不双开你双开谁?还想报复石更,这下好了,你把工作给丢了,你报复的还真好。”贾旺还想着明年他当了省长,把贾政言调到更大规模的国企,让他有个更好的发展平台,现在全完了。
“事已至此,往开了想吧,再吵有什么用,都已经被双开了,难道还能挽回吗?”贾政经劝了几句后,看着贾政言问道:“知道这件事是谁干的吗?”
“还能有谁,百分之百是石更。”贾政言觉得这种事除了石更,不可能有第二个人做的出来。
贾政经想了想,确实石更的嫌疑最大。忽然,贾政经想起一件事,问道:“你去医院检查了吗,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