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王木生那边的调查始终没有消息,可梁雪的肚子却越来越大。
田浩然废了一事,在县城里早是不公开的秘密了,所以梁雪肚子大了,一时间在县城里传的沸沸扬扬,田地和田浩然爷俩的心情可想而知。
从王木生那边得不到消息,田地把梁书叫到了办公室。
“到底怎么回事?”田地来是质问的语气。
“什么怎么回事?”梁书一副听不懂的样子。
“你家梁雪怎么回事?现在外面都在传她怀孕了,你是她爸,你不需要解释一下吗?”
“我为什么要解释一下?梁雪她是个成年人,并且已经结婚了,她要是真怀孕了,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吗?你应该高兴才对吧,现在气冲冲的质问我是什么意思啊?”梁书对田地的态度极为不满。
“跟我装傻是吧?”
“我还真是糊涂。你给我解释一下吧,你为什么这么生气呀?”
田地知道梁书这是在逼他说田浩然废了一事,他怒视着梁书,犹豫再三,决定一不做二休,反正田浩然也好不了了,梁雪现在肚子也大了,跟梁书彻底摊牌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浩然他没有生育能力,梁雪她怀孕不正常!”田地拍桌子站起身说道。
“他没有生育能力,你还让他和梁雪结婚,你居心何在,你这是害人!”梁书指着田地愤怒道,这口气他已经憋了很久了。
“害人?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梁雪和石更的事情。梁雪被石更玩够了,石更最后不要了,才跟浩然在一起的。当然,如果我要不是县委书记,你可能也不会把梁雪嫁给浩然,我说的没错吧?”
“跟你瞒着你儿子的真实情况起来这算什么大事吗?简直是微不足道,不值一提。”
“那现在梁雪肚子大了算怎么回事?也微不足道,不值一提吗?这叫不守妇道,这叫臭不要脸!”
梁书一声冷笑:“你这种寡廉鲜耻之辈也好意思说别人臭不要脸?要不要脸,在东平县还能找出你们爷们更不要脸的吗?”
田地坐下来,摆出一副气人的嘴脸说道:“我再不要脸我女儿也没怀别人的孩子。”
梁书气得身体直发抖:“田地你给我听好了,别说现在梁雪怀孕的事情还没确定,算是确定了,那也是你们家的责任。你儿子但凡是个男人,能干男人的事,梁雪能跟别的男人?知道你儿子为什么会报废吗,那都是你作孽的结果,是报应。以后你争取多干点积德行善的好事吧。”
梁书走后,田地气的把办公桌的东西全都掀了,抡着椅子被一溜书柜的玻璃也全都杂碎了。
要论最生气谁也不过田浩然,过去他是何等威风,总给别人戴绿帽子,如今虽然梁雪死不承认怀孕一事,但他也知道绿帽子他是早戴了。
田浩然最接受不了的是全县下都在议论,走在大街都有人在他背后指指点点,他何时受过这样的窝囊气,这让他感觉自己不像个男人,生不如死。
晚,田浩然一个人来到了饭店吃饭,巧合的是保剑和几个朋友也在这家饭店,田浩然进饭店的时候,保剑他们看到了。
田浩然坐在了保剑等人的斜对面,点了酒菜后,一个人喝起了闷酒。
田浩然没来之前,保剑他们在聊田浩然和梁雪的事情,田浩然来了以后,保剑他们聊的更欢了。尤其是保剑,一开始声音还只局限于桌前的几个人能听到,但随着两杯酒下肚,情绪来以后,他的声音越来越大。
田浩然听了非常刺耳,心说背地里说说也算了,我在这里,还这么大声说,真是欺人太甚。
一口干掉杯酒后,田浩然突然一转身把杯子朝保剑扔了过去,保剑猝不及防,脑袋不幸被杯子给砸了,当即鼓起一个大包。
“你干什么?”保剑捂着脑袋起身愤怒道。
“我他妈干你!”田浩然抓起桌子的一个啤酒瓶子奔保剑去了。
保健毫不示弱,也抄起了一个啤酒瓶子,两个人随即打在了一起。
保剑动手的同时,嘴也不闲着,骂骂咧咧,全都是难听又气人的话:“田浩然你他妈是个乌龟王八蛋……不,你他妈连乌龟王八蛋都不如,乌龟王八还能下蛋留后呢,你他妈是个太监,你都绝种了,断子绝孙的货……”
田浩然听了保剑的话都气疯了,他心只有一个念头,那是把保剑弄死他才痛快。然而保剑那边人多,虽然动手的只有保剑一个,可架不住其他人拉偏架,所以打到一起保剑没怎么吃亏,倒是田浩然被保剑打个够呛。
可能是怕田浩然死灰复燃,保剑专门往田浩然的裤/裆踹,把田浩然踹的捂着裤/裆满地打滚。
“行啦,赶紧走吧,别把事搞大了。”一个人拉了拉保剑的胳膊说道。
保剑往田浩然的身吐了口吐沫,又朝田浩然的屁股踢了一脚,骂道:“看你这个德行,天生是个当王八的货!”
保剑等人走后,田浩然好半天才从地爬起来,饭店的客人全都已经走了,饭店的服务员和老板都躲的远远的,谁都不敢靠近浑身是血的田浩然。
田浩然晃晃悠悠地出了饭店,车后把车开回了家。
梁雪正在家里看电视,田浩然进屋后,梁雪只是下意识的瞥了一眼,结果把她吓了一大跳。
“你……你这是怎么了?”梁雪惊恐道。
田浩然双眼通红,鼻青脸肿,再加浑身的血迹,让他看去非常的狰狞恐怖。当梁雪看到他朝自己走来的时候,吓得赶紧往沙发的角落里躲:“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田浩然,你可别乱来!”
田浩然来到沙发前,伸手一把抓住梁雪的衣领,死死地盯着梁雪的眼睛问道:“告诉我,孩子是谁的?”
“什么孩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梁雪把脸扭向一边说道。
“你别他妈跟我装傻,我知道你的肚子里怀了别人的种,你快告诉我是谁,不然我他妈跟你没完!”田浩然歇斯底里道。
梁雪听了田浩然的话,火气一下子也来了,她双手推开田浩然,站起身说道:“我是怀了别人的种,你能把我怎么样?你不行,你还想让我苦守你一辈子吗?在结婚之前你已经不是个男人了,你还跟我结婚,你和你爸都是大骗子!”
“孩子是谁的?我问你孩子是谁的?”田浩然大声质问道。
“反正不是你的。”梁雪冷笑道。
“我最后问你一次,孩子到底是谁的?”
“我不告诉你!”
“我去你妈的!”田浩然抬手给了梁雪一个大嘴巴,随即是一通拳头,梁雪虽然在反击,可她怎么能打得过田浩然。
田浩然把梁雪按倒在沙发,一只手狠狠地掐着梁雪的脖子,另一只手狂扇梁雪的嘴巴,边打边问:“孩子谁的,是不是石更的?你说,是不是石更的?”
“是,是石更的!石更哪里都你强,尤其是在床,每一次都能把我干飞,不像你,根本不是个男人……”梁雪双手一边抓挠田浩然,一边故意说气人的话。
“你个不要脸的贱/人,我他妈今天弄死你!”
田浩然简直疯了,对梁雪不仅拳脚相加,还拿各种东西往梁雪的身砸。尤其是梁雪的肚子,他抬脚又是踹又是踢的。
“让你他妈不正经,让你他妈养汉,踹死你个臭婊/子,踹死你个野种……”
梁雪双手护着肚子哭喊着救命,可无济于事,根本没有人能来救她。
田浩然把梁雪从地拽起来,飞开梁雪的双手,抬脚对着梁雪的肚子是猛踹一脚:“我踹死你们!”
这一脚把把梁雪从房门口的位置踹到了茶几的位置,梁雪摔倒后,脑袋刚好磕到了茶几的一角,当即双眼一闭,不动了。
“你别装死啊,我知道你没事!”田浩然指着梁雪说道。
等了一会儿,见梁雪还是不动,田浩然走了过去,蹲下身一看,发现梁雪的脑袋下面全都是血,田浩然心神一惊。
“梁雪,梁雪……”
田浩然边叫边推,见梁雪一动不动,田浩然慌了,他觉得梁雪肯定是死了,吓得他一屁股坐在了地,呆愣了十几秒钟的样子,从地爬起来跑了。
梁雪并没有死,只是昏了过去。
大约一个小时以后,梁雪醒了过来,她不确定肚子里的孩子是否还在,万一要是没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和石更交代,嚎啕大哭。
哭了几分钟,梁雪爬到电话前,这个石更她最想给石更打电话,但想了又想,她还是没有打,她觉得现在太乱了,要是给石更打电话,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于是梁雪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哭道:“爸,你快来救救我吧,我要死了……”
梁书和苟艳红赶到梁雪住处后,看到梁雪的样子当时傻了。回过神后,苟艳红跑过去抱着梁雪抱头痛哭,梁书眼泪虽没掉下来,眼泪也在眼圈里打转。
“是不是田浩然干的?”梁书双手紧紧地握着拳头问道。
“是他,他想要了我的命,还想要我肚子里孩子的命,他不是人!”梁雪哭诉道。
“小崽子,我不整死他我不姓梁!”梁书转身要去找田浩然算账。
“你站住!”苟艳红叫住梁书说道:“你找田浩然报仇我不反对,可是你得先把梁雪送去医院啊,你看她都什么样了!”
梁书听了,赶忙跑到电话前往县医院打电话,不多时,救护车过来了。
梁书没有跟着去医院,救护车把梁雪拉走后,他拎着个棒子直奔了田地家。
田地两口子床不久,迷迷糊糊的刚要睡着,听到有人砸门,两个人全都坐了下来。
“谁呀?”田地从卧室里出来问道大声问道,心说谁这么不开眼敢这么使劲砸他家的门?
“梁书!”外面大声问道。
他来干什么呀?
田地犹豫了一下,打开灯,然后把房门打开了。
门一开,大棒子随即进了屋,一棒子打在了田地的肩膀,打的田地“啊”的一声叫,捂着肩膀连忙后退。
“梁书你他妈疯了吧!”田地忍着剧痛骂道。
“田浩然那个小犊子呢?田浩然你给我出来了!”梁书大声喊道。
“你喊什么呀,浩然根本没来。你唱的这是哪一出啊?”田地的脑袋完全是懵的,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浩然没来,怎么了这是?”田地的媳妇从卧室里出来说道。
梁书扫视了一圈,见田浩然确实不在,说道:“那崽子差点把梁雪打死,梁雪现在正在医院抢救呢!”
田地两口子面面相觑。
“你……你不会是搞错了吧?”田地知道儿子非常爱梁雪,他不相信儿子会对梁雪下毒手。
“搞错了?我亲眼所见梁雪满身是身,梁雪亲口说是田浩然干的,错的了吗?我把好好的闺女嫁给你们,你们骗我们也算了,现在还想要我们的命,姓田的,你们欺人太甚,我跟你们拼了!”
梁书抡起手的棒子朝田地两口子打了过去,田地两口子见状一溜烟跑回了卧室,快速将门关反锁,然后死死的顶住门。
梁书使劲踹了几脚,见踹不开,为了出气,他开始砸田地的家,能砸的东西全都砸了。
田地两口子在卧室里听得直心疼,可是他们不敢出去,他们看得出来,梁书是真来拼命的,出去活不成了。
砸了至少得有半个小时,梁书才算是把压在心头的恶气出了!
“田地你给我听着,从今天开始,咱们两家一天二地仇,三江四海恨,有我没你,有你没我!你告诉你那个跟畜生一个样的小崽子,他最好永远别露面,他要是敢露面,我要是不弄死他,我他妈是他养的!”
说完,梁书使劲踹了一脚卧室的门,拎着棒子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