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安安看着姜嗔，“可我没习惯仰着头跟人说话。”
“不好意思。”
姜嗔说着，便直接蹲到了慕安安位子身边。
慕安安本意是想让她坐下来，所以对于姜嗔这个行为，略有诧异。
诧异之后，便有些明白，“薄敛不让你坐？”
“不是。”姜嗔回答，“二先生那边有那边的规矩。”
慕安安倒是没多说什么了。
就看着姜嗔这个样子，稍微想想就知道她是怎么成长起来的，怎么能做到需要她的时候全力以赴，不需要的时候完全跟透明人一样。
时刻谨记自己是保镖，不与雇主同身份，同坐。
“薄敛就是因为你这样所以才很生气的吧？”
“什么？”
姜嗔没明白慕安安的话。
慕安安只是笑笑，没继续在这个话题上，重回刚才的话题。
“你刚说，你有事找我说？”
“是关于经纪人的。”姜嗔简单扼要，“我想跟您推荐一个人。”
慕安安挑眉，“怎么说？”
“这个人是新人……其实也不算是新人，只是一直被打压，得不到一个很好的机会，当然，我不是走后门，只是推荐，要不要让她面试，或者要不要她，您这边考虑。”
“我想听听这个人，是哪里觉得合适放在赵起余身边？”慕安安问。
姜嗔回答，“我跟在你身边时候虽然不长，但我一直在三爷身边，也清楚这个圈子里的规矩。”
“你一直没让赵起余得多少成绩，可是只要你安排赵起余做的事，把他放在一个局面里，他一定是话题度最高，而且辨识度最好的，而你现在之所以找经纪人，是因为赵起余话题度有了，可是少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让他被观众彻底记住。”
慕安安听着姜嗔说这些，倒是有了一些兴趣。
“这些话，是那个人让你帮忙说的？”慕安安反问。
姜嗔有些讶异。
慕安安笑了，“这样的话，根本不像能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而且以你的性格和做事风格，能够让你开口，这个人要么跟你关系好到比命重，要么就是威胁你。”
“你果然和三爷说的一样。”姜嗔此时看着慕安安眼神都是带着钦佩的，“很聪明。”
薄敛评价慕安安的原话是：这个女人站在宗政御身边，最大一个特点便是，聪明。
之前姜嗔对薄敛评价慕安安的聪明，并未太大认可。
但现在是真正体验到所谓的聪明。
不是有什么手段，也不是做了什么漂亮的事。
而是聪明的人，能够从旁人三言两语里，瞬间有了准确的判断。
“这的确是她让我跟你说的。”姜嗔如实说。
慕安安对这个人来了很大兴趣。
她告诉姜嗔的言语，是完全命中慕安安的想法。
“她除了让你说这些之外，还说其他吗？”慕安安问。
姜嗔说，“她说，赵起余缺的东西她有，以这个换一次面试资格。”
“告诉她，我明天早上要见她。”
慕安安也是干脆的人。
而且面对姜嗔这样从小就在规矩里长大的保镖，不需要跟她弯弯绕绕。
“跟她说，我只要想要的名牌经纪人，都会有，让她准备好让我确定下她的理由。”慕安安说。
姜嗔点头，“我会的。”
她倒是没有什么表情，例行公事一样将话传达，然后准备把话放出去。
与此同时，化妆间的布帘被人拉开。
赵起余跟程耀走了进来。
程耀沉着脸，十分不爽。
赵起余脸上表情倒是淡定的很。
程耀一坐到小沙发上，嘴里骂了一句什么慕安安没听到，脚就很不爽的把椅子踹到旁边去。
慕安安挑眉，“什么情况？”
赵起余本来想回答，程耀那边倒是先说了，“安姐，我程家就算在京城比不上宗政家，比不上其他大家族，但也是根基在的。本少爷，当真第一次被人这么羞辱！”
程耀是越想越气。
如若不是顾虑慕安安在这边，早就掀桌子了。
慕安安朝赵起余看去。
赵起余简单扼要说明事情，“我们给工作人员买了咖啡和糕点，耀哥先带我去Leo那边，随后去了宋洁雅，不过……没见到人。”
“助理说宋洁雅还有一个通告还没到，原本我们是想把东西交给助理，结果我们刚转身，那边直接把东西丢了，说我们晦气，上不了台面，大概意思就是看不上。”
其实说的话是更难听，更具有羞辱性。
宋洁雅跟Leo算是同样的背景成长起来，而且在Leo退圈事件之前，宋洁雅还是Leo的师姐，本身热度跟成绩就是放在那边。
流量一姐，当之无愧。
加上Leo退圈事件将Leo整个流量翻上几倍，宋洁雅又搭乘了一趟顺风车，自然是巩固了其地位。
加上宋洁雅这些年在圈子里积累下来不少人脉，背后又人护着，可以说是在这个圈子里一路畅通无阻。
“我得找姚集，把这女人背景挖出来。”程耀咬牙切齿。
大少爷从来都是众星捧月。
尤其是作为富二代，女人更是一个接着一个往他身上扑，从来就没有一个人敢这么嚣张羞辱的！
而程耀不爽着，看着赵起余表情淡定的要命，更是不理解，“兄弟，人骂的是你，辱的是你，不带你这么无动于衷的？”
“现在我的确是在下面。”赵起余说。
他是底层爬上来的。
别说时宋洁雅羞辱了。
就是在摩托车比赛、练习生比赛这两个比赛里，他已经不知道遭受了多少白眼、羞辱了。
但他始终记得慕安安说过，逞舌之快，永没有实力碾压来的爽。
真正的反击，是要将对方以实力碾压下来。
“我去化妆。”赵起余说着，便将小桌子旁边放着的一些关于C家成长史等等拿在手上翻看。
慕安安虽然什么都没说，但赵起余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
她眼里是带着欣赏的。
是真的很欣赏赵起余这个人，永远清醒。
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安姐，你倒是回我一句？”程耀在这边不爽了半天，发现他家安姐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就很受伤了。
“回你什么？”慕安安视线收回盯着程耀，“回你带着我的人被羞辱，还是回你这个海王已经成鳖王，嗯？”
程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