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接亲队伍归来。
在历经了跨火盆等等后,叶辞柏牵着盖着盖头的新妇进门。
老夫人坐在堂上。
她的脸色更加的灰败,但她带着笑,笑盈盈的望着面前的一对新人。
这一幕,周遭的宾客心下有了几分了然。
随着一声高喊:“送入洞房——”
大婚之礼,成了。
叶辞柏带着墨慈,在一众人起哄下,回了清明苑。
坚持到了现在,老夫人已然是极限,怎么回的福禄苑,她都记不清了。
回去后,她便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她的眼角掉落下了一颗泪珠,唇角的弧度微微扬起,胸口的起伏趋于平静。
一直守在床前的大蕉见状,捂嘴痛哭,尽管她的动作压抑了,可外间的下人还是听到了。
“大蕉姐姐,你……”
一进门,便看到大蕉哭着,心有所感,上前伸手探上老夫人的鼻息。
“老夫人……没了……”
大蕉抽了抽鼻子,“去前头禀报,莫要大张旗鼓。”
“是。”
福禄苑来送消息时,祁氏正在送客。
叶朝歌早前便被卫韫带回了一甯苑歇息,今日她忙了一天,已然吃不消。
消息送到一甯苑的时候,叶朝歌已经睡下,卫韫听后,道了声知道了,然后进去,摇醒叶朝歌。
“歌儿醒醒。”
叶朝歌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怎么了?”
“福禄苑方才送来消息,老夫人没了。”
叶朝歌猛地一愣,许久,叹了口气,吩咐刘嬷嬷将准备好的孝衣拿出来,换上。
而清明苑这边,祁氏亲自过去了。
与喜娘商量了一番,提前掀开了盖头完成了后续。
“委屈你了。”叶辞柏捏着墨慈的手,小声说道。
墨慈摇摇头,能按时嫁给他,她已然心满意足了。
喜事成了白事,上京之中不知有多少人看她的笑话。
但对这些,墨慈毫不介意,人不能贪心太多,最初她所求的,便是老夫人挺到她进门,如今她了门,老夫人才没的,她很知足了。
接下来,她已然不是墨大小姐,而是叶少夫人,叶家的主母。
赶去福禄苑的时候,老夫人已然换上了衣裳,她唇角的那抹笑成为最后的定格,说明她走的很安详,一点也不痛苦。
……
三日后,老夫人下葬。
持续三日的白事,终于落下了帷幕。
这几日,众人皆累的够呛,尤其是墨慈,刚进门便要挑起大梁,帮着叶辞柏操持老夫人的丧事。
比起墨慈,叶朝歌则轻松许多。
因有了身子,多了些忌讳,除非必要,其余时候都待在一甯苑。
相较于墨慈形容憔悴,叶朝歌则是面色红润。
“辛苦你了,刚进门便让你受此辛劳。”
叶朝歌心疼道。
墨慈摇摇头,虽然疲累,但她的精神不错,她说:“你知道的,我从不在意这些。”
叶朝歌握了握她的手,“我知道,只是家中所有重担都压在你的身上,我心中委实过意不去。”
“那有什么,都赶巧罢了。”
墨慈真没在意,叶朝歌有了身子,祁氏已然不是叶家的人,而她这个叶家妇,自是要挑起大梁。
三叔公他们对墨慈亦是多有称赞,刚进门便如此沉稳持重,皆道,叶辞柏娶了个好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