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宴北认出她,理智稍稍回归。
见她再次上前,男人粗噶嘶哑的语调厉声咆哮:“你走远些!走!”
她充耳不闻,继续朝男人走近。
“陆宴北,药物只能暂时缓解,抽血也只是稀释毒性,你只有靠自己的意志力战胜体内的魔,你才能??回归正常??”
她喘息着,尽量用沉稳的语调提醒他。
男人似乎听进这话,威猛高大的身体短暂地安静下来,沉沉粗喘着。
苏黎见他能听进自己的话,顿时又有了信心,朝他再靠近一些。
三个男人看得胆战心惊,生怕少帅一个失控,会一拳将她打死。
“苏医生??”魏寻忍不住再次叫出声。
苏黎微微抬手示意了下,继续朝发狂的男人走近。
“陆宴北,你相信我,我会把你治好??但你要听我的话,按我说的做。”
男人喉咙里又发出一声嘶吼,眼眸瞪得狰狞恐怖,眸底占满红血丝,血腥骇人。
“你走——”
他艰难发声,脸色又痛苦地扭曲起来,看样子是毒性再次发作。
“苏医生!”小四知道少帅快控制不住自己,在她身后急忙喊道。
苏黎吞咽了下,壮着胆子,双眸紧紧锁定他的眼眸。
“陆宴北??你舍不得伤害我的,对不对?你知道我是谁??你能控制住自己,我相信你能??”
她一边给男人催眠,一边用自己的影响力去帮助他战胜体内的毒性,一边悄悄对魏寻做了个手势。
魏寻眼眸微眯,敏锐地发现,顿时给德叔递了个眼色。
两人心领神会,屏着呼吸,悄悄地,从后方靠近陆宴北。
“陆宴北??你可以的,我相信你,你一定能战胜——”
她话没说完,魏寻跟德叔同时从后扑上来,手里的绳索将他重新套住,同时脚下用力一挑,将铁链拉紧!
陆宴北猝不及防,整个人仰到在床上,等他要奋起反击时,苏黎手里的银针再次扎进他头部的天庭穴。
她从五岁起就跟着爷爷学习针灸。
老爷子曾夸她下针极准,力道也把握得很好,说她颇有天赋。
今晚,这个天赋接连用了两次,且两次都效果显著!
天庭穴,为督脉、督脉与足太阳膀胱经之会穴,被击中后会头晕脑胀,短暂地反应迟钝。
她下手重,比正常针灸治疗时的力度重了几分,因此陆宴北有片刻的失神,刚要起身的动作一顿,威猛沉重的身体又跌回床榻。
三个男人都看得一愣,而后分秒必争地将绳索、铁链全都重新收紧,把陆宴北又重新束缚在床上。
他的身体在毒性作用下,已经明显膨胀了,那双脚远远超出了床榻的位置。
苏黎瞧着他,缓缓松了口气,克制着脑子里的阵阵眩晕,拔了他手肘内壁上的针管,重新扎针放血。
陆宴北像是睡着了,又像是短暂昏迷。
但即便是在安静的状态下,他胸膛依然剧烈地起伏着,而且喘息的幅度很大。
苏黎知道银针压制不了多久,又从他另一条手臂抽血,加快速度。
没过多久,男人的眼眸豁然睁开。
魏寻吓了一跳,已经做好了应对的准备,可却惊讶地发现,少帅醒来后,并没有很剧烈地挣扎、嘶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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