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越来越难受。
不止是晕车的那种难受。
还有小腹部,也隐隐作痛起来。
起初她没多想,以为是颠簸的。
后来,那种疼痛越来越明显,她突然意识到,这是月事来临前的征兆。
心里一喜,她顿时松了口气。
要来月事,就说明没怀孕。
没怀孕!
可紧接着,她便苦恼起来。
她身子弱,每次来月事都疼得死去活来,得在床上躺大半天。
而今天,他们在开赴前线的路上。
颠来簸去,她晕车难受??
她一想着这两种痛苦要交织在一起,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晕车还能忍,可月事要来这怎么忍?
她怕再耽误下去,弄脏了衣服就更麻烦了。
不得已,终于,她开了口:
“能不能,停一下车?”
陆宴北回头看她。
魏寻也立刻转过身来。
见她一手扶着胸口,脸庞痛苦地皱着,数次作呕,魏寻没等陆宴北下命令便赶紧让司机靠边停了车。
苏黎推开车门,都没来得及下去,狼狈地吐出来。
真是失算。
她应该带一些晕车药的。
她是西医,能弄到洋人服用的那些晕车片。
洋人漂洋过海,靠着那些小药片都能奏效,何况她只是坐车。
实在是吃了没经验的亏。
吐完之后,心里舒服了不少。
她下车,怀抱着行囊,怯怯地看了眼车里的男人。
“少帅,我有事??等会儿回来。”
陆宴北看着她,还没说话,漆黑眸底已经溢出讥诮。
“你想当逃兵?”
她急声辩解:“当然不是!我??”
话说一半,她脸色突然一变,越发惨白,继而匆匆转身,朝着路边的小山包后面奔去。
车上几人都没说话,想必都明白,怕是内急。
陆宴北看着车辆一一经过,扬声问道:
“什么时辰了?”
魏寻道:“已经晌午。”
“通知队伍,前方找个开阔地带,休整一下再赶路。”
“是。”
他们的车子也往前开了点,停在一块较为平坦的地带。
荒郊野外,苏黎纵然孤身一人,也觉得难堪。
她一个姑娘家,还是第一次在野外处理这种事!
收拾行囊时幸亏准备了月事带,否则现在真不知要窘成什么样子。
可纵然有所准备,她依然觉得无所适从。
军队里都是男人,她一个女子有诸多不便,现在又加上月事??
她越想越绝望,心里对那个始作俑者也越来越恨!
收拾好自己,她终于稍稍放心了点,转身回去。
原以为车队早已经远去,只剩陆宴北的车子停留等候着。
谁知前方不远处,大部队都停了下来,休整饱腹。
她回到车边,脸色依然惨白,人也没什么精神。
魏寻给她递来干粮。
“苏医生,吃点东西吧。”
苏黎靠在后车座上,无精打采地摇了摇头:
“不用了,谢谢。”
她行囊里装有干粮,母亲为她准备了不少。
只是她现在一点胃口都没有。
魏寻迟疑,还想再劝,可见她这副模样,估计也吃不下,只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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