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不是酗酒抽烟的人,原来他生活的习惯清爽干净,可是在两年的牢狱之灾之后,他开始爱上了这些东西,他觉得这些东西会在人的承受到了极限的时候来麻醉神经缓解痛苦,不然的话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而因为他起身离开的动作太大,惊醒了趴在那儿睡的迷迷糊糊的章云舒。

    在看清了自己现在的处境之后章云舒也尴尬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就那样局促地看行背对着自己站在冰箱前的男人,她能感受出他浑身散发的冰冷,比之前她刚到来的时候更骇人。

    她下意识的以为是因为自己刚刚不小心睡着了所以又惹怒了他,于是连忙第一时间道歉,

    “刚刚很抱歉我睡着了。”

    然后又轻声问着他,

    “店长,请问账本你看完了吗?”

    章云舒想的是,他看完的话她赶紧带着账本离开,远离这份让人窒息的尴尬和冷落。

    “滚!”

    然而在她的问话结束之后,回应她的却是初牧野冷到极致也凶狠到极致的一个“滚”字。

    章云舒被骂懵了。

    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骂的这么难听过,确切地说是第一次被人骂滚这个字,她自小是锦衣玉食全家人宠着的公主,别说挨骂了,连重话都没人对她说话。

    即便高考那年夏天她固执坚持己见,选了这所学校和自己想读的专业,她妈也只是给予了她冷战,而没有骂过她任何一个难听的字。

    如今,她被他骂滚

    饶是她性格再温和脾气再温良,也承受不住这些了。

    想起那天汪小鱼对她说的让她问个清楚的话,在眼中那些委屈的泪水滚落之前,她走过去在他面前站定,红着眼就那样大声地质问着他,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自认从前不认识你,也没有得罪过你,就算是我在工作中的一些表现不好,但你至于这样尖酸刻薄地对我吗?”

    章云舒想起他这几天来对自己的冷嘲热讽,委屈的泪水终究落了下来。

    而又因为委屈和愤怒,她纤瘦的肩头禁不住地颤抖着。

    初牧野原本是刚打开冰箱的,在她的这样一番质问过后,他的脸色彻底阴冷了下来,然后就那样砰的一声用力甩上了冰箱门,巨大的声响让章云舒忍不住瑟缩着后退了一步。

    是初牧野一步步逼近了她,从齿缝中森冷问着她,

    “我为什么这样对你?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谁?”

    他的表情和眼神实在是太过于骇人,仿佛下一秒就会将她整个人给捏碎。

    章云舒吓的不由自主地一步步的往后缩,边缩着边惊恐地摇着头,

    “我真的不知道你是谁,我以前从来就没见过你——”

    她的声音带着颤抖和惊惧的哭意。

    最终她退到了身后的墙上,再也无路可退,只能被迫面对欺身而来的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