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她成了一个连自己都觉得陌生的阮溪。
而今天她之所以穿成这样,是希望离了婚之后她能重新做回她自己,重新做回那个爱笑爱闹开朗明亮的阮溪。
九点已过,陆景琰还没到,阮溪拿出手机来给他打电话。
他怎么这么可恶,结婚领证的时候让她等,现在要离婚了,还要让她等!
遥想那一年他们领证的时候,约的也是九点。
因为怕路上堵车迟到,她八点半就来了,紧张而又忐忑的等他。
可谁知这一等就等到了十点,他还没来,她这才有勇气给他打电话催,电话那端的他接起来之后,对于她说的要领证这件事,反应却是很茫然,
“领证?”
“抱歉,我忘了这回事,我这就过去。”
当时她心里难过的要命,也很生气。
结婚领证这样大的一件事,他竟然会忘记。她却还积极的八点半就来了,痴痴傻傻的等,而他只有一句忘记了。
结婚证上的她笑的并不开心,可是后来也就那样了,她一肚子的委屈,难过,想哭,最终也没哭出来。
没有可以让她依靠的肩膀去哭泣,她又怎么能哭的出来?
现在想想,自己那个时候真的是傻,傻到不知道冲他发脾气,不知道质问他,不知道表达自己的愤怒。
那个时候她只一味的去讨好他,怕他生气,怕他不开心,所以即使有委屈也不会跟他倾诉,也不会让他知道,只自己一个人承受。
当她的积极热情,一直遭遇他的冰冷漠然,现在这样分道扬镳是必然的结局吧。
毕竟她不是钢铁侠,无坚不摧,她是一个纤细敏感的女人,是一个渴望被爱被呵护的女人。
陆景琰接到阮溪打来的电话的时候,正在好友莫锦岩车里的后座上头痛欲裂着,几欲想吐。
昨晚他约了莫锦岩出来喝酒,烂醉,连家都没回,一大早的又让莫锦岩载着自己来民政局跟她办离婚。
昨晚他吐了好几场,没有解酒药,没有解酒汤,没有人用毛巾帮他擦拭,没有人扶他上床衣不解带地守候。
抬手捏了捏眉心,接起了她的电话,是她不悦的质问声在那端传来,
“你怎么还没到?”
他张嘴想要解释什么,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差点吐出来,一句话都没法说。
只好拿着手机戳了戳前座的莫锦岩,莫锦岩会意,对着电话解释了起来,
“嫂子,抱歉,路上堵车,我们马上就到了,还有一个路口了——喂?喂!”
莫锦岩喂了几声之后,很是无辜地汇报,
“挂了。”
陆景琰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他跟她马上就要去办离婚手续了,他张口就喊她嫂子,她当然会挂电话。
绿灯亮了起来,车子匀速行驶了起来,过了这个路口前面就是民政局了,陆景琰因为胃里难受,就那样闭着眼坐在后座上。
没一会儿就听前面的莫锦岩跟他确认着,
“你看民政局门口那女的是嫂子吗?哟,这么多年都不知道,原来嫂子这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