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怜雪的心跳在一瞬间猛地加快速度,在她大脑反应过来之前,她已经迅速的坐起来,呼吸也随之变得粗重了些。
夏怜雪睁大眼睛,死死地盯着门口的那抹身影,企图在黑暗中分辨站在那里的人到底是谁。
门口的高大身影没有任何动作,就在那里静静地站了几秒,在夏怜雪忍不住想要出声询问之前,那个人轻轻地笑了笑。
熟悉的笑声让夏怜雪眼睛瞪得更大:“是你!”
夏怜雪说完这话的下一秒,房间内的灯就这样被打开,突然的灯光让夏怜雪忍不住眯起眼睛。
白文洲大步向着夏怜雪这边走来,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面上虽然在笑,眼中却没有丝毫笑意,就连声音都泛着冷:“怎么,见到是我,是不是很失望?”
夏怜雪的指尖颤了颤,伸手拢了拢有些散乱的头发,让自己尽量冷静下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大半夜的,换做是任何一个人,也肯定会被吓一跳。”
白文洲就这样盯了夏怜雪几秒,夏怜雪微垂着眼睑,整个人呈现出一幅抗拒的姿态。
这样你不动我也不动的情况过了足有一分钟,白文洲忍不住磨了磨后槽牙,突然伸手把夏怜雪拉起来,夏怜雪猝不防及的被他这样拉起来,立时皱了眉头。
“都已经这个时候了,你突然把我拉起来做什么!”
夏怜雪在地上刚刚站稳,白文洲就揽住了她的腰肢,半拖半抱地迫使夏怜雪往外去。
“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你不是一直心心念念的想要见见他吗,我今天就让你如愿!”
夏怜雪意识到了白文洲会带她去见谁,抗拒的在白文洲怀里挣扎,想要挣脱白文洲的桎梏:“你放开我,我现在只想休息,已经这个时候了,难道你不休息的吗!”
“我当然需要休息,只是这样的好戏我前半辈子也就只看过这一次而已,你是我的夫人,如此的好事怎么能不把你带上?”白文洲的话语里满是冷漠,也不顾夏怜雪刚刚在床上,还没有来得及穿鞋,就被它半拖半抱着出来,依旧维持着这样的姿势往前走。
夏怜雪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会抗争的过高大的白文洲,即便是再不情愿,也还是被带到其中一个房间的窗台。
夏怜雪死死地咬着牙,扭着头不愿意往窗户那边看,联合白文洲今天晚上突然发疯的举动几乎已经肯定了下面的人是谁。
他们在窗户边站定的时候,有佣人拿着夏怜雪的拖鞋,蹲下shen子想要为她穿上。
可是夏怜雪现在浑身紧绷,佣人又不敢用强,一时间没有办法让她穿上鞋子,仰头求助的看向白文洲。
白文洲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夏怜雪身上,哪里有多余的精力分给她一个小小的女佣。
女佣实在没办法,咬了咬牙,大胆的用了些力抓住夏怜雪的脚腕,迫使夏怜雪抬起脚。
夏怜雪感觉到了女佣的力道,不想为难她,便顺着女佣的力气抬起脚。
但因为这个动作,她浑身上下的紧绷多少被卸去了一些,也直接导致白文洲没费多少力气,便让她的头扭向窗户那边。
与此同时,白文洲还将唇凑近她的耳边,温热的气息铺在夏怜雪耳畔,看起来格外暧昧,只是夏怜雪听到他说的话之后,却觉得如坠冰窖。
“看看下面的人,是不是你朝思暮想的老晴人,我带你过来见他,怎么不感激我呢?”
“你说,我要是在这里把子弹射入他的心脏,你会是什么反应?”
夏怜雪浑身上下止不住地颤抖起来,紧紧的闭着眼睛,不愿意去看下面站着的那个熟悉的人,哪怕在方才被迫转过头去的时候,她已经模糊的扫到了那抹身影。
“看起来,你似乎并不想见见自己的老晴人。”白文洲的语速刻意地放得很慢,还有一些其他的味道夹杂其中,“夫人,他已经看到你了,你确定还要这么躲避吗?”
夏怜雪的心因为白文洲的话狠狠地一颤,就在这时,她清晰地听到下方的人开口了:“怜雪。”
夏怜雪浑身上下颤抖得更厉害了,睁开眼睛,看向那个已经许久未曾见过面的人。
她所在的这个房间是在三楼,萧清淮在楼下的花园中,和这边不过十多米的距离,并不是很远。
萧清淮身边围着不少的人,手上都拿着黑管子,一脸防备的看着周围已经将他们围起来的人。
萧清淮带来的人最多二十个,但是围着他的那些人至少有五十个,以少对多,还是在别人的地盘上,他的胜算很低。
白文洲手上不知什么时候也拿着一把黑管子,此刻正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你说,这么近的距离,这把木仓里的子弹能不能射入他的皮肉?”
夏怜雪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下面的那个人,根本没有听清白文洲此时此刻在说什么。
萧清淮也微仰着头看他,时隔这么多年,曾经的夫妻总算是再见面了,只是这次见面,去添了些沧海桑田的味道。
萧清淮的脸上已经染上了岁月的痕迹,但依旧和夏怜雪记忆里的人一样,高大挺拔,目光如炬。
天还黑着,四周虽然有路灯,但光线却并不明亮,打在他的脸上,让他的脸有一半隐藏在阴影当中。
“怜雪。”萧清淮的面色柔和下来,“你还是和以前一样。”
这话刚一说出口,夏怜雪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往下掉。
她很想说,自己和从前不一样了。
也想说他怎么就这么傻,明知道这里是白文洲为他设的陷阱,还是义无反顾的来了。
她从知道白文洲离开到被白文洲带出房间,一直都是提心吊胆的,害怕萧清淮会过来。
“你来这里做什么呀……”夏怜雪声线颤抖,“我不值得的,你快走吧……”
萧清淮的脸上露出一个极为浅淡的笑容:“你是我的妻,你在这里,我自然是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