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水温保持在一个比较合适的温度,虽然有点痛,却没有痛得太厉害。
她把水杯放到一边,打开水龙头,用冷水冲了冲。
被烫到的手本来就不是很疼,现在一冲冷水,痛感又下去了点。
正想关水,厨房外传来轮椅的声音。
余笙心中一动,动作迅速地关了水,又用没被烫到的那只手拿起一旁的水杯转身。
很快,萧定勋出现在厨房门口,微微抬头看她,目光在余笙拿着水杯的那只手上扫了一圈,又瞥了眼她垂在身侧的手,眸光闪了闪:“阿笙,你是不是被烫到了?”
余笙的手微微颤了颤,面色自然的否定:“没有啊,只是想要洗个手而已,你要喝的水。”
萧定勋没在说什么,接过水杯喝了几口。
他恢复了少许血色的唇上沾染了水珠,呈现出粉色,是一个有些诱人的色泽。
余笙突然觉得有些渴,她连忙移开视线,暗恼自己太不长进。
萧定勋把杯中的水喝完,余笙沉默地接过水杯洗干净又放回去,推着萧定勋出去。
走到客厅,余笙看了一眼他的房间,想问要不要出去透透气,话到嘴边又想到他们现在的关系,硬生生的止住,再一次化为沉默。
萧定勋不知道余笙的欲言又止,就这样任由她把他推到病房内。
“阿笙,回去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吗?”他问道。
“我的已经差不多了,你的等护工再来收拾吧。”
她在这里的东西并不多,很多东西都不用带回去,很快就整理完毕,至于萧定勋的,有护工,也不用她费什么心。
“阿笙。”萧定勋突然叫了她一声。
余笙把他推到窗前停住,看了眼外面,顺口问道:“什么?”
好巧不巧的,外面有一个人,这个人是余笙之前曾经见到过的那个佝偻的老婆婆。
老婆婆脸上围着一块巾帕,看不清长什么模样,她手上拿着打扫用具,正往另一边走。
也不知是准备去打扫还是已经打扫完了。
余笙脑海中想着老婆婆的事,耳边传来萧定勋的声音:“你可以帮我整理一下东西吗?”
余笙握住轮椅把手的手微微收紧了些,过了两秒,应了声好。
应下之后,余笙后退两步,看了眼一旁的衣柜:“那我现在就把东西收好吧,反正明天就要出院了。”
余笙让人拿来行李箱,把萧定勋衣柜里的衣服都折叠好放进行李箱中。
哪怕是生病住院,萧定勋换洗的衣服也有十多套。
余笙一一把这些外穿的衣物整理进去,正想合上行李箱,就听萧定勋道:“阿笙,还有我的贴身衣物,在那边的抽屉里。”
余笙手上的动作一顿,旋即若无其事地转身去拿萧定勋的贴身衣物,整理好放进行李箱。
把行李箱立起来放到一边,和萧定勋交谈几句,余笙就离开了。
走到门口,余笙回头看了他的背影一眼。
他坐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景色,一动不动的,也不知在想什么,这般孤零零的一个人坐在轮椅上,徒添几分寂寥之感。
余笙咬了咬下唇,转身离开。
她不能继续待在这里,要不然她怕自己会不顾一切的想要留在他身边。
但余笙清楚的知道,两个人之间若是没有感情,再多的恩情都会消耗殆尽,她也不能接受萧定勋为了恩情还有两个孩子和她在一起。
所以,还是如他所说那般,继续一起几个月,给两个孩子一些缓冲时间,然后再分开吧。
这般想着,余笙觉得心中那股闷闷的感觉越发的浓重了。
……
翌日。
一大早,萧老爷子、萧父,还有时远山、苏沁,以及两个孩子都一起来接萧定勋出院。
出院的时候挺热闹,主要是有了一念这个活泼的小丫头在,嘴甜的一路叫过去,惹的长辈们或深或浅的露出笑容来。
一路到了他们现在住的地方,其他人都没留太长时间,坐了没多久就回去了。
两个孩子也被萧老爷子带回去,打算这几天让两个孩子去萧家老宅住,过几天再玩两个孩子送回来。
送走他们,余笙回头看了一眼萧定勋,他也正好在看她,两人目光相撞,她率先垂下眼眸,道:“折腾了这么一番你应该也累了,回房间休息吧。”
乘坐着别墅里的电梯到了三楼,余笙推着萧定勋往他们的卧室里走去。
推着他往前进,余笙在心中思量着该如何开口搬到客房去睡。
以前,余笙真心以为萧定勋是她的丈夫,和他住同一个房间完全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
但现在事情的真相被拆穿,余笙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再和萧定勋住在同一个房间了。
拐个弯走进卧室,卧室中的摆设和以前一模一样,分毫无差。
看着这熟悉的一切,余笙只觉得恍如隔世。
还记得他们离开的时候,一切都风平浪静,本以为去酒店救了沈慕雅就能回来,谁知道先后被两个人绑走,经历了这么些事后才重新回来。
她心中有些五味杂陈,面上却未表露出来,刚准备扶着萧定勋到床上,就听他道:“阿笙,我想洗个澡再休息。”
余笙手上的动作顿时僵住,随即收回手:“那我去让护工……”
说到这里,余笙转而道:“那我推你进去洗吧。”
又不是第一次帮他洗澡了,也不用那么矫情。
推着他进了浴室,余笙面无表情的把萧定勋身上的衣服小心脱下,避开他身上的伤口,为他冲洗。
手触碰到萧定勋的皮肤,温热的触感让余笙险些维持不住脸上的面无表情。
洗到某一处,余笙扭头看向一边,萧定勋也非常识趣的不要她帮忙。
好不容易洗完了,余笙额头上起了一层薄薄的汗珠。
给萧定勋上了药,又穿好衣服,便扶着他上床睡觉。
“你好好休息,有什么通过内线叫我或者叫管家,都是可以的。”余笙道。
“阿笙,你不住在这个房间?”萧定勋静静地看着她,眼眸中有着余笙看不懂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