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后,就像是余笙心中所想的那般,小长宇不在,只有夏怜雪一个人坐在那里。
她对着余笙笑了笑:“坐吧。”
余笙依言坐下,没有主动开口的意思。
夏怜雪为她倒了一杯,茶香四溢,萦绕在余笙四周,夏怜雪道:“这是我亲手泡的茶,也不知你能不能喝的习惯。”
余笙拢起茶杯喝了一口,夸道:“很香,白太太的手艺很好。”
夏怜雪泡的茶确实不错,让余笙有了莫名的熟悉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想起了萧定勋。
“我想,文洲把你带到这里来的目的,你应该也能察觉到一些吧。”夏怜雪道。
余笙睫毛颤了颤:“只猜到了一点点,至于更多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我只知道,这里应该不在京都了。”
“确实已经不在京都,甚至不在白家老宅附近,这是新西兰。”
余笙的手指微微动了动,果然如此。
虽然这里的佣人都没有和她说过话,即便是保镖开口,也都是用的英语或者华夏语,但从那些蛛丝马迹来看,她不在国内的可能性极大。
现在得知具体.位置,余笙心中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她低低的应了一声,垂下眼眸,笑容里满是苦涩:“就算是知道了这是在哪里又能够怎么样,我又回不去。”
夏怜雪嘴唇动了动,想要开口答应放余笙回去,可又想起现在还未完全恢复健康的小长宇,那句放她离开的话到底还是没有说口。
气氛就这样进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过了良久,夏怜雪叹息一声:“苏小姐,请你原谅我,我是一个自私的人。”
余笙没有说话,神色越发的黯淡。
夏怜雪看到她这样,心中也非常的不好受:“苏小姐,如果可以,请你不要怪文洲好吗,他是为了长宇才会将你抓过来,我也和他说好了,要是有一天不再需要你,我们会放你离开的。”
余笙抬眸看她,声音平静到了极点:“那是什么时候,一个月两个月,还是一年两年,亦或是五年十年?”
“我不知道。”夏怜雪咬了咬下唇,“但我最近这段时间的观察来看,应该用不了多长时间,只是……”
她看了眼余笙的手腕。
余笙立即猜到了夏怜雪未说完的话,撩起手上的衣服:“是不是要抽我的血,足够了就能够放我离开?”
夏怜雪面露纠结:“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应该是的吧。”
其实她也不太确定,因为关于这些,白文洲并不会主动告诉她,她也只是一知半解。
“你们需要多少我的血,请你们现在就派人来抽我的血,抽多少都没关系。”余笙眼中透着坚定,满脸都写着她想要迫不及待的离开这里。
夏怜雪睁大眼:“苏小姐,你知不知道,人若是一次性失血过多,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要是严重一点,你可能会死的。”
“没关系。”余笙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一直被关在这里,不能见到自己的丈夫孩子,和死其实没有太大的区别。”
她看着她,漂亮的杏眼中泛着泪光,显出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来:“白太太,你也有心爱的丈夫和疼爱的孩子,能够理解我的心情的,对不对?”
夏怜雪心中狠狠一震,如果她被人抓走,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只怕还做不到像余笙这么平静吧?
夏怜雪抿了抿唇:“我能够理解你的心情,我也有丈夫孩子,这样吧,等我丈夫回来,我好好劝劝他,让他早点放你离开,可以吗?”
余笙还未回答,夏怜雪的手机并在这个时候突兀的响起来。
她看了余笙一眼,余笙立即猜到了打这个电话的人是谁。
果不其然,夏怜雪接起电话:“文洲。”
白文洲在播这个电话之前就一直知道夏怜雪和谁在一起,却还是明知故问的道:“在做什么?”
“没做什么,和苏小姐随便聊聊,你现在到机场了吗?”
余笙心中微微一动,白文洲今天去机场了?
那是不是说明,白文洲可能短时间内不会回来?
她平静地听着夏怜雪和白文洲对话,心中思索着下一步要做什么。
没过多久,夏怜雪挂了电话,主动邀请余笙去她的花房逛逛。
余笙答应下来,一起到了她的花房。
花房从外面看去,一眼能够感受得到它的漂亮精致,等走进去,更是能让人感觉到建造花房之人的用心。
一走进去,面前的大片兰花吸引了余笙的目光。
“我很喜欢兰花,就种了好些,你喜欢什么花?”夏怜雪道。
“我喜欢……”
她们聊着兴趣爱好,都没有再提之前的事。
余笙也知道,夏怜雪这已经算是个让步了,她不能急。
从花房回去,她手上拿着从花房摘下的花,慢条斯理的将之插在花瓶里。
到了傍晚时分,晚餐被端上来,余笙随意的看了一眼,目光在其中一道菜上凝住了。
“等一下。”
送菜上来的女佣站在一旁,眼光鼻鼻观心,和以往一样不发一言。
余笙注意到,女佣的袖口有一抹粉红色,被藏在她的手腕下,只有她的角度才能隐约看到一点。
她的心跳陡然加快,面上半分异样也未曾露出。
她走到小餐桌旁,看了一眼今晚的菜色:“这是什么鱼?”
女佣不说话。
余笙坐下,抬头看着女佣:“就知道你不会说话,下去吧。”
女佣沉默的下去了,和以往没有任何区别。
女佣走后,余笙如往常一样吃着晚餐,就连饭量都没有任何的变化。
吃过后,保镖收走碗筷,房间内重新安静下来。
她窝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会儿,起身去了洗手间。
洗手间内没有安装摄像头,但余笙还是万分谨慎,装作不经意间的低头去看手上的东西。
那是一片粉色的花瓣,是桃花。
这片花瓣已经不新鲜了,看起来软趴趴的,也失去了之前鲜嫩的色彩,但落在余笙的眼中,却觉得那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