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萧定勋声调柔和,“你快一点,我在这里等你。”
余笙轻轻地嗯了一声,坐在床沿上,垂眸看着他的眼睛,他眼眸漆黑,就这样看着他,显得比实际年龄还要小上几岁。
余笙的心越发的软了,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我很快出来。”
又把他的手放进被子里,然后才进浴室洗澡。
萧定勋躺在床上,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声,眉宇间溢满了温柔。
……
另一边,苏沁也刚刚洗了澡从浴室出来,看到穿着浴袍坐在书桌前看书的时远山,走过去坐下。
“你在干什么?”
时远山把手上正在翻看的书往苏沁那边倾斜了一下:“还是前几天的本书,没有看完,正在继续看。”
苏沁缓缓的点了点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有些神游天外。
时远山看出她有心事,从苏沁的手里接过毛巾为她擦头发:“是不是在想阿笙和定勋的事?”
苏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其实关于这件事,你也开导过我,我也在努力的让自己想开一点,但有时候就算是这样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要想开一点,可实际上还是有些做不到。”
“阿笙是我唯一的女儿,我当然愿意看到她幸福,可是现在失去记忆的她喜欢萧定勋,并不代表以后若是她恢复记忆了,还是喜欢萧定勋。”
“还有一个问题,平生怎么办?”苏沁道,“他现在正在瑞士照顾萧老太太,而且看样子萧定勋成功的把他瞒住了,可这样的事,瞒得住一时瞒不了一世,总归有一天阿笙会知道。”
时远山轻柔的为苏沁擦着头发,语调也是同样的温柔:“如果换做其他人,你肯定不会如此的纠结,但阿笙是你的亲生女儿,你肯定要为她担心的多一些,都能够理解的。”
这般说着,时远山把毛巾放到一边,嫌弃苏沁的手让她坐在沙发上,然后又熟练的在抽屉里找到风筒,为时远山吹头发。
风筒有点噪音,在这样的声音中,苏沁一言不发,脑中想的全是关于余笙和萧定勋。
等到头发吹得差不多干了,时远山收起风筒,到一边拿起护发精油挤到手上,为苏沁的头发做护理。
护发精油的淡淡香味飘到苏沁鼻中,她心中一动,扭头去看身后的时远山。
时远山的手没有放开她的头发:“怎么了?”
苏沁没说话,就这样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他把护发精油抹匀,又起身去洗了手,然后再次坐到她身边,伸手揽住苏沁的肩膀,再一次问道:“怎么了?”
苏沁只觉得心中酸酸软软的,将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用手环住时远山的腰:“我在想一件事。”
“什么?”
“我们原本定在十一月的婚礼没有成功举办,现在阿笙已经回来了,目前看着也挺稳定,婚礼在慢慢地筹备着,那我们是不是该把婚礼的具体日子定下来了?”
“是该定下来了,你打算什么时候举办婚礼?”
苏沁在时远山怀中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其实我是很想快一点去办婚礼的,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丈夫。”
“选一个比较近的时间好不好,三月就挺好。”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的确是个很好的月份,那我们选一选哪一天比较好,然后把婚礼定在那一天。”
苏沁在时远山的怀中抬头,亲了一下他的下巴:“在法律上你已经是我的丈夫,等办了婚礼,我们就出去旅游,去什么地方也已经选好了,真希望那一天快点到来。”
时远山一直都无怨无悔的帮她们,但原本已经定好日子的婚礼,却因为余笙不得已推迟,她也麻烦了他很多,也把自己的负面情绪倒了一些给他,但他从来从来都没有抱怨过,依旧对她那么好。
时远山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笑意:“那我们选个适合结婚的日子吧。”
苏沁应了一声,在他怀中蹭了蹭:“远山,我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那我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苏沁在他怀里笑出了声,把他抱得更紧了一点。
……
时间一眨眼就到了大年初五。
萧定勋想着沈慕雅一个人住在那里实在是孤单,就想要过去看看,余笙想起上次沈慕雅看萧定勋那毫不掩饰的目光,心中有些淡淡的不舒服,就借口要去看朋友,没有跟着他一起去。
萧定勋想到林迦南,担心她会告诉余笙事实,便不想让余笙和她单独待在一起太久:“你要去多久?”
“要和迦南一起吃个饭逛个街,估计下午三四点才会回来吧。”
“我陪你一起去。”萧定勋立即做了决定。
余笙眼中有着一闪而过的欢喜:“慕雅姐那边你不去了?”
“今天不去了,过两天抽个空去看看。”
“可是我和迦南总有一些悄悄话要说,你和我一起去,我和迦南哪里有空间说悄悄话。”
萧定勋现在怕的就是林迦南的悄悄话,他道:“没什么,你要是不想让我听到你们在说些什么,我走后面一些就可以了。”
“可是……”
“你朋友不是也有男朋友吗,说不定今天会和你朋友一起出去。”
“可是如果迦南的男朋友没有跟着一起出来,你在那里岂不是杵着了?”
“这样吧,我送你过去,要是她的男朋友没有跟着一起去,我就先离开,等你吃了饭再过去,但如果你的朋友带着她的男朋友过来了,你总不会赶我走了吧?”
这话说的就有点严重了,余笙抱住他的手臂,话语里带着几分娇憨味道:“我哪里有赶你走,要是你想陪我,我求之不得。”
萧定勋像是早就在等着余笙这句话,接话接的很快:“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和你一起去。”
余笙感觉自己像是被套路了。
但即便是意识到自己被套路了,余笙却一点都不生气,嘴角翘起来:“那我打电话问问迦南,看她有没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