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自己的儿子在找他,余文昌放大了声音:“我在这里,爸爸在这里。”
女人和孩子看起来气色都还挺好,很明显没有吃什么苦头,只是神色有些惶然,可能是基于未知的害怕。
余旭在母亲的指示下看向手机屏幕,最开始看到的就是余文昌的那张大脸,还有余文昌被遮住的一只眼睛。
这和小余旭印象中的父亲相差甚远,又因为余文昌瞪大了那只完好的眼睛,且距离手机屏幕很近,在小孩子心中甚至有几分可怖。
他瘪了瘪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余旭的母亲看起来还不到三十岁,见到自己的儿子哭了,温柔的哄着他,过了一会儿,小余旭总算被哄住了,确定手机屏幕里的那个人是他的爸爸,怯怯的叫了一声。
“是我,我是爸爸。”余文昌满脸疼爱,“阿旭不用怕,很快爸爸就会让人把你们母子俩接过来。”
余旭的母亲看了眼拿着手机的男人,问道:“文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和阿旭倒是没有吃到多少苦头,只是被人限制了人身自由,即便是这样,这些被困的日子还是让她心中恐慌。
“你先别问这么多,我很快就会把你们接过来,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们母子俩有事的。”余文昌承诺道。
现在的他,看起来倒真像一个好丈夫好父亲。
女人目光盈盈地看着余文昌,仿佛全心全意的信赖他:“嗯,我相信你很快把我们接出去的。”
十分钟后,守着女人和孩子的人关掉了视频。
“余先生,你看到了吧,也总该把我要的东西给我了。”
余文昌咬了咬牙,现在他的女人和孩子都在萧定勋的手里,就算他再不想妥协,也只能妥协了。
更何况,也只是暂且缓一个月的药而已,于他来说并不是最要紧的。
“好,我把这个月的药给你,只是你要记得,这个月的药一吃,就只剩下三个月了。”
余文昌把他藏着药丸的地方告诉了萧定勋,十分钟后,萧定勋的人给了反馈,证明已经找到了余文昌所说的药丸。
只有一颗。
余文昌果然是个老狐狸。
得到了想要的,萧定勋再也不想坐在这里继续看着余文昌这恶心的嘴脸,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大步走了出去。
“定勋,既然你药都已经拿到了,什么时候把我的女人和孩子接过来!”余文昌追在萧定勋的后面,刚到门口,就被守在门口的人拦了回去。
余文昌纵.情酒色这么多年,身子早已经被掏空了大半,被人这样一拦,竟然一个不稳,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旋即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
他屁股上的肉和地板触碰,发出了结结实实的闷响声,听着便让人觉得疼痛。
萧定勋听到了余文昌杀猪般的嚎叫,脚步未曾停顿一下,径直上了车离去。
每个月一次的药已经拿到了,现在他需要做的就是守着一念,看看余文昌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
翌日,到了余笙出院的日子。
萧定勋带着一念和与安一起过来,时远山和苏沁也来了,还有林迦南和萧平生,也都来了这里。
小护士笑道:“好多人都来接苏小姐。”
林迦南和萧平生来的最早,一见到小丫头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就站起来准备去抱一念。
小丫头一见到林迦南,立刻欢呼着跑了过去:“迦南阿姨,一念好想你。”
“我的囡囡小宝贝儿!”林迦南张开手臂抱住她,在她白嫩嫩的小脸上狠狠亲了两口,“迦南阿姨也好想你!”
小丫头的小脸粉扑扑的,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指了指跟着她一起进来的萧定勋:“迦南阿姨,这是我的爸爸,我也有爸爸了。”
小丫头的脸蛋上有着满满的掩饰不住的骄傲:“昨天晚上我还和爸爸一起回去睡了,爸爸把我的房间装修得可漂亮可漂亮了,有好多的公zhu裙,还有好多的芭比娃娃,一念好喜欢。”
对于一念的父亲是萧定勋,林迦南在新闻发布会时就已经知道了,此时也没有多惊讶。
林迦南看向萧定勋,互相道了声好。
林迦南捏了捏一念的脸颊:“那是因为咱们的一念讨人喜欢,所以一念的爸爸才会那么喜欢你,为你准备了那么多东西。”
在萧定勋带着两个孩子进来之后的几分钟,时远山和苏沁也来了。
苏沁一看到房间里这么多人,有些惊讶的道:“这么多人啊。”
余笙上前来拉着苏沁的手:“妈,你来了,出院手续都已经办好了,我们等下就回去吧。”
“好,我们等会儿就回去。”
余笙很快注意到苏沁手上戴着的手套:“妈,大热天的,为什么你还戴个手套?”
苏沁的手轻轻的颤抖了一下,这是她握着玻璃戳瞎余文昌眼睛时留下来的伤,虽然已经愈合了大半,但那些伤口留下来的伤疤啊,还没有彻底好全,如果不戴手套,很快就会被余笙察觉。
“昨天做菜不小心烫到了手,现在手上红红的,有些不太好看,所以我就用手套把手遮起来了。”苏沁有些不自然的道。
余笙是苏沁的女儿,自己母亲的异常她很快就察觉到了,眼中露出怀疑之色:“真的吗,我看看伤得如何,擦过药膏没?”
苏沁收回手,神色更不自然了:“没什么,只是被烫了一下而已,也擦过药膏了。”
余笙脸上的怀疑之色更浓,正想再继续追问,就听到一边的时远山开口道:“阿笙,你母亲手上的伤其实也怪我,昨天我突然心血来潮想吃她亲手做的东西,你也知道她……”
时远山轻轻的咳嗽了一下:“我也没有想那么多,然后阿沁的手就被烫了,我亲手给她擦了药膏,确实没什么大碍,你就放心吧。”
时远山扭头去看苏沁,眼中一片情浓。
苏沁低着头,不愿意去看时远山,耳尖有些微微泛红。
余笙心中的怀疑顿时有了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