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的事,本来就有很多的巧合。”
“我也觉得挺巧的,如果能认识你家那位小厨娘就好了,只可惜,她人都不在了……”
萧定勋看着她,他的眸色更深,深的她甚至都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其实也未必不可以。”
萧定勋目光定定落在她眼瞳上,余笙心尖微微一跳,忍不住咬了咬嘴唇:“萧先生这话什么意思?”
萧定勋却忽而笑了,“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余笙微松一口气,却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萧先生既然好些了,也该回去了。”
“我明天一早来接与安。”
“不用了,我送他们去幼稚园就行。”
“嗯,那等会儿我让司机把与安的东西送过来。”
余笙点了点头。
萧定勋起身,走到了玄关边,余笙依旧站着没动,没有半点送他的意思。
萧定勋只得换了鞋离开。
余笙看着他拉开门,才道:“萧先生慢走。”
她说完,就端起那个空碗往厨房走去。
萧定勋却忽然叫了她一声:“苏小姐。”
“萧先生还有事吗?”
“苏小姐身材很好,皮肤也很好,穿什么颜色什么款式其实都很好看,只是……”
“只是什么?”
萧定勋看了一眼余笙的胸口:“苏小姐不觉得您的裙子领口有点低了吗?”
余笙低头看了自己胸口一眼,摇了摇头:“不觉得啊?”
她只是露了一丁点沟沟而已,娱乐圈哪个女明星出席活动的不是穿的性感无比?前露胸后露背的?
她这条裙子其实已经很得体了,毕竟,今晚是一念的生日趴,而她身为母亲,自然是不可以打扮的太格外的。
萧定勋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出了公寓。
余笙在他出门后,亦是直接关上了门。
萧定勋站在门外,听着门内传来清晰的反锁声,他的眸色微微沉了沉,但终究还是什么都没做,抬腿向电梯走去。
进了电梯,萧定勋点了一支烟,在电梯门即将合上那一刻,他忽然按开了门。
门铃响起时,余笙刚脱了裙子预备换睡裙,听到门铃声,她赶忙胡乱从衣柜里扒拉出来一条睡裙,将刚放下来还有些微乱的头发理了理,往门口走去。
应该不是苏沁,苏沁之前和她发信息说了晚上就住在酒店,她喝了点酒,不太想动。
余笙这才知晓,萧定勋方才身上的酒气,大概是由此而来。
她走到门边,往猫眼里看了一眼。
萧定勋站在门外,眉目英俊肃冷,气势逼人,她住的公寓是一梯两户的,恰好这会儿电梯门开了,隔壁的女孩儿拎着奶茶从电梯里出来,一个劲儿的在看萧定勋。
以至于这么短短几步路,小姑娘磨蹭了好一会儿才到门口。
萧定勋却自始至终连眼角余光都没投过去半点。
余笙等那女孩儿进了门,这才开了门锁,却只将门开了一条缝:“萧先生,还有什么事吗?”
“苏小姐方才说把香囊的方子写给我的,好像是忘了。”
他说着,目光微垂,落在余笙的吊带睡裙上,不由微微倏了倏眼眸:“苏小姐就穿成这样随便给人开门?”
余笙噎了一下,她是看到门外的人是他,才没有设防的。
“就算是认识的男人,苏小姐最好也保持一点戒备之心的好。”
余笙含笑道:“萧先生对自己的人品也没有自信啊。”
“我不是神仙,也只是一个男人而已。”
言外之意,男人对于美色,向来不会无动于衷的。
“那您稍等一会儿,我去给您写方子吧。”
余笙转身进了客厅。
萧定勋站在玄关,却没有跟进去:“麻烦苏小姐把醒酒汤的方子也写一下。”
余笙很快写好了方子,拿过来递给他:“醒酒汤我做的时候喜欢放一点蜂蜜,你看你的口味添减就行。”
“今晚的就挺好。”
萧定勋伸手接过,却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余笙微微挑眉:“萧先生还有事?”
“如果苏小姐有空闲的话,可不可以劳烦苏小姐帮我做一枚香囊,就和这枚一样的。”
萧定勋再次将那枚香囊递到了余笙的跟前。
一时之间,余笙竟是有些说不出的恍惚。
时光仿佛重叠了一般,几年前还在花月山房的时候,他也曾问她要过这样东西。
而直到今日,她都不曾给他。
“我这个人有些恋旧,惯用的东西,若是换了样子,就会很不习惯,苏小姐,拜托了。”
“我外婆只是传给了我一些医术,我也并不曾说过我会做香囊。”
余笙抬眸看着他,她那一双和阿笙一模一样的杏眼,水润清透,仿佛能看穿一切一般。
萧定勋一点一点垂下了眼帘,他修长的手指一根一根合拢,将那枚小巧精致的香囊,紧紧攥在了掌心中:“苏小姐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余笙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
“再会。”萧定勋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出了房门,径直走进了电梯。
电梯门缓缓关上的时候,余笙与萧定勋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
他们两人都不曾移开视线,一直到电梯门紧紧闭上。
萧定勋再次点了一支烟,将那两张方子折起来放入口袋,他给宋桥打了个电话:“你问一下灿星那边,艺人苏笙的所有服装都是哪些赞助商和品牌提供的,又是谁挑选送到她那里的。”
宋桥很快回了话:“灿星那边说,苏小姐很少收品牌送来的礼物和衣物首饰,除却仅有的两次出席活动,是品牌提供的礼服,其他的,应该都是苏小姐的私服。”
私服,萧定勋眸光微微定了定,他对女人的衣服首饰不了解,但是那些出名的大牌的logo,他还是认得的。
苏笙今晚身上穿的那条小礼服,价格大约在六十万到八十万之间。
那么,一个住在小公寓里的单身母亲,在签约灿星之前,还只是学生身份的苏笙,怎么会有这么贵的私服?
萧定勋将燃着的香烟送到嘴边,他咬住烟蒂,微微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