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因为看我不顺眼,萧太太就让你的同伴出手打我?”余笙轻笑了一声:“我虽然是个普通人,但却也不是任人羞辱打骂,却不还手,也不还口的可怜虫!”
她说到‘不还手,不还口’几个字的时候,一双杏眼骤然锐利无比,看向了余潇潇。
余潇潇一瞬间脸色煞白,愕然看向余笙,余笙微微抬了抬下颌,嘴角勾了勾:“还是萧太太您向来嚣张跋扈欺负人欺负惯了呢?”
余笙缓缓向前走了一步,似笑非笑望着余潇潇:“萧太太,我虽然卑微,可也不是忍气吞声的性子,今天动手打了你们二位,也是为着那天迦南因为我的缘故遭了无妄之灾……”
她说到这里,顿了一顿,看向萧定勋:“萧总,我同门师姐周曼君,专业技能十分过硬,这首zhu题曲由她来唱,定然也会十分出彩……”
“我没有换人的打算。”
萧定勋一双黑曜石一样的眼瞳落在余笙的眼眸上,那漆黑的深处,犹如快要烧融的琉璃琼浆一般,烫的她无法再继续直视,只能移开了视线。
“定勋……”余潇潇怔怔唤了一声,萧定勋漠然看了她一眼,却又看向夏迎:“宋桥,你送太太回别院,江源,你亲自送夏小姐回夏家,告诉夏先生,如果夏小姐以后继续出现在京都,那么夏家就从京都消失吧。”
“萧先生……”夏迎整个人都懵了,她眼前一阵一阵发黑,踉跄着奔到了萧定勋身前:“萧先生求您饶了我这一次,我真的是没有办法,您知道的,我们夏家小门小户,我不敢不听您太太的话,她让我做什么,我哪里敢拒绝,敢说半个不字……”
夏迎脸色惨白,眼泪大滴大滴的滚了下来,若是江源当真回去夏家这样和父亲说,她想必立刻就会被赶到国外,父亲有那么多孩子,她若不是想尽办法和余潇潇攀上了关系,父亲根本不会看她一眼……
如果被赶到国外,是生是死,夏家根本不会在乎,她余下这半辈子怎么办?
“夏小姐,请吧。”江源似笑非笑的看了夏迎一眼,平日里当太太的狗腿子,倒是风光,可是风光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今天?
“萧先生……求求您了,求求您了萧先生……”
夏迎哭着就要往地上跪,可江源对下属使了个眼色,立时就有人过来堵了夏迎的嘴,把她拖了出去。
夏迎被拖走时一个劲儿的去看余潇潇,可余潇潇根本不敢看她,渐渐的,夏迎的哭声听不到了,周遭一片死寂。
而自始至终,面对夏迎的哭诉,萧定勋却连眼角余光都没投过去半点。
余潇潇站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出,她再蠢也知道,萧定勋这是在杀鸡儆猴呢。
“太太,咱们走吧。”宋桥客客气气的对余潇潇开了口。
余潇潇死死咬了咬嘴唇,抬眸看向余笙。
余笙却也目光灼灼望着她,半点都未曾躲闪。
余潇潇心底犹如烈油翻滚一般煎熬无比,方才这贱人说的那些话,她总觉得好似意有所指……
可,苏沁和余笙已经死了,已经烧死了!
是的,母亲不是看到那两具烧焦的尸体了吗?母亲说的话不会有错的,是的,她不用这样杯弓蛇影自己吓自己,死了就是死了,死人根本不会复生!
余潇潇深深吸了一口气,早在四年前,输赢就已经彻底敲定了,她余潇潇,永远都是赢家!
“走吧。”余潇潇缓缓收回视线,她看了宋桥一眼,转身向外走去。
走过余笙身边时,余潇潇忽然停了脚步,她傲慢轻笑了一声,看向余笙:“苏小姐,你和从前我家里一个下贱的小贱人长的倒是有几分像,只是那小贱人天生下贱爱勾搭男人,最后不幸一尸两命活活烧死了……啧。”
余潇潇上下打量了余笙一番,“还真是有点像,特别是这双眼,只是那小贱人是个哑巴,没有苏小姐这么牙尖嘴利。”
“萧太太家里还出过这么惨烈的人命案啊?那萧太太晚上睡觉时可要小心一点了……”
“你……”
余笙意味深长的看了余潇潇一眼:“不过……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想来,萧太太是不怕的,对不对?”
余潇潇脸色骤然一片煞白,她怎么不怕?在余笙和苏沁刚被烧死的时候,她几乎天天晚上做噩梦。
而那时候,刚刚出生的萧与安每天黄昏都要啼哭不止,谁都哄不住,她听到林妈和赵茹偷偷说,怕是因为那个时间正是余笙难产昏死过去的时候,母子天然有血缘牵绊和心灵感应,所以萧与安才会每天啼哭不止……
她当时听了林妈这些话,整个后背都被冷汗湿透了,接着就病了小半个月,后来赵茹去寺庙重金求了辟邪的平安符挂在她床头,她才渐渐好了起来,到如今,那符还在她卧室里收着呢。
就算她不是余笙那个贱人死而复生,那她是不是也知道一些什么?
余潇潇越想越怕,当年余笙死讯传来时,萧定勋曾让人去调查过,好在余文昌和赵茹早就做了准备,而余笙早就变成了哑巴的事,外面无人知道,连苏沁那个闺蜜姜太太都不知道余家嫡小姐成了哑巴,萧定勋才没有将那个哑巴阿笙和余家嫡小姐联系在一起,他们才最终圆了过去……
时隔四年,若是再有人去翻这桩旧账,查出什么蛛丝马迹,她这如今已经岌岌可危的萧太太位子,怕是真的要保不住了。
余潇潇忍不住的有些腿软,再看向余笙的时候,总有些无法与她对视。
“太太?”宋桥低声提醒了一句:“我们该走了……”
余潇潇最后离开的时候,总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余笙心里不由得冷笑,做了这么多的亏心事,看来,余潇潇自己也心知肚明,所以才会这般害怕所谓的‘鬼敲门’呢。
“你们都去忙吧。”
余潇潇离开后,萧定勋淡淡吩咐了一句,周遭众人立时纷纷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