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萦歌懵着起来,对这些个礼仪一窍不通,“怎么办,嬷嬷,我没经历过这事,府上也没有宫中派下来的嬷嬷,这种大事该怎么操持?”
唐萦歌被司空烨护得太好了,为了让她日子过得舒坦,连个礼教嬷嬷都没请,大婚前的礼仪因为有孕也没学。这会是真的后悔了,果然人的日子不能太安逸,是她懒了,没有挑起王妃该有本份。
许久没派上用场的小锦懒懒道:“主人,你是不是日子过得太幸福,都忘记有我存在了。”
唐萦歌一下子想起来,对啊,她有一个无所不能的小锦呢。
小锦就知道,有了男人,他这个虚无飘渺的小盒子已经被遗弃了。
“主人,虽然你用不上我了,可你好歹也时不时给我点好处,怎么说我也是你最忠实的伙伴。”
唐萦歌知错了,小锦说什么她都说好。
小锦这才提点她道:“首先,你将管家、管事的全部集合起来,要让他们在天亮之前,将府门外的灯笼挂白,府内各处扎满白绫,全部下人换上素服。”
唐萦歌频频点头,命崔嬷嬷先去叫人。
小锦又道:“皇上驾崩是大丧,要举国守丧三个月,因为新帝要登基,这个丧期一般订为二十七天,百官、百姓百日内皆不准作乐唱戏,这一点萦歌你一定要记好,雅舍最好关掉,不要给王爷留下让人攻击他的把柄。”
唐萦歌觉得有点过了,不唱戏可以,难道雅舍都开不得了。
小锦又道:“四十九天内不得屠宰,一个月内不准婚假,如果被人发现谁没遵从,那就是犯了大逆不道的罪。”
唐萦歌哦了一声,“看来雅舍还真的要关一阵子了。”
不过没关系,只是关四十九天,又不是没关过,她养得起这些人。
“现在,你换上朝服,在朝服外加麻衣,连夜进宫,至少要陪着王爷守足三日才能回来。”
唐萦歌为难了,她还喂奶呢,如此一来,这三天还不把她憋坏了,可能奶一下子就没了。
小锦贴心小棉袄展现的淋漓,“主人,你忘记有我了,我这有工具,你在如厕的时候就解决了。”
唐萦歌拍自己脑门,“是了,是了,有你。”
崔嬷嬷才刚进来,后面跟着管事婆子下人一堆,一进来就看到王妃自己拍自己,吓了一跳。
“王妃,您可不要慌,万事还有奴才们照料呢,府上有位张管事,对红白喜事在行,王妃可以叫他来操持。”
唐萦歌现在要紧的事是进宫,没时间考验张管事为人如何,大手一挥,“能者多劳,那就张管事多多操持,府上有任何需求可以找子丑和崔嬷嬷。”
唐萦歌急着换衣服去了,因为小锦还在提醒她,跪三天可不是闹着玩的,一定要准备厚厚的护膝,还要穿得宽大一点,在夹袄里多揣一些放得住的点心。
因为这三天几乎没有吃饭的时候,基本上除了守灵的时间,活人也基本上守废了,宫里可不会为他们提供点心,能让你抽时间喝口水就算是好的。
毕竟一切都是为了对皇帝的尊重吗,谁敢如何。
唐萦歌去准备私物去了,没有看出来张管事是个贼眉鼠目的长相,也没有发现他小人得志的嘴脸。
用了半个时辰,四个大丫鬟齐心协力做了二副护膝,唐萦歌给司空烨也准备了一份,穿戴好,坐上马车摇摇晃晃向宫门而去。
皇上驾崩,官员拜送是必然的,他的一众儿媳、女儿、驸马等等都要进宫拜送,宫门外停满了马车。
唐萦歌下车时,与一脸憔悴的冯蓉儿撞到了一处,冯蓉儿一如既往的尖酸。
这时,所有人只知道皇上传位于一个民间才找回来的儿子,打得众人措手不及。
多少人幸灾乐祸,他们还不知道司空烨虽然没有被传召,那也不过是一个称呼,他的摄政王可不是闹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手握斩龙吟,上斩晕君下斩佞臣,说他是这北夏的第一人也无不可了。
可是这第三道圣旨颁布下去还没有张贴出来,那些想看唐萦歌笑话的女人就有些不知所谓的往前凑了。
唐萦歌身穿亲王妃朝服,外套白色麻衫,下了马车便行色匆匆往宫中走,她心中有事,一是担心司空烨,呼声那么高最后没有被传位,有没有人挤兑他。
虽然这份担忧是没必要的,可是关心则乱,唐萦歌根本没心思看周围还有谁,结果就有人挡道,将她的路给拦住了。
“哎呦,这不是我们威风八面的瑞亲王妃吗,做不成皇后了,现在心里一定不好受吧?”
唐萦歌看着面前伸着的一张小手,来人一脸得意张狂的模样,活像是她做不成皇后,这人就是皇后了。
“冯蓉儿,我要是你就低调一点做人,毕竟寡妇的身份可不好听。”唐萦歌没心思和她这耗费时间,言语上难免刻薄。
冯蓉儿一向不擅言辞,又被人戳中了痛处,骄纵如她怎么压得下心气,挥手就是一巴掌。
“啪。”一掌拍的又狠又重。
唐萦歌本来能避开这一掌,可她生生受了,舔了一下嘴角不存在的血渍,脸上火辣辣的疼。
冯蓉儿,你很有胆色啊!
彩云和彩霞眼睛都红了,他们家主子还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屈辱呢,还是之前一直挑事,处处想压她们王妃一头的冯蓉儿。
彩云回头,看到辰王妃一脸的得意,心里那份憋闷更加受不了了。
“王妃,这事就忍了?”
唐萦歌心中冷笑,面上却一点神色没变,“怎么可能,我们先和王爷汇合,就让她在那得意一会又如何。”
唐萦歌出现在乾清宫殿前,殿门大开,左右分别放了数层蒲团,男左女右,唐萦歌一过去就找到司空烨,向他点了点头,安安正正地跪坐在他对面。
自己的媳妇自己想,唐萦歌一进来,司空烨的眼神就黏着呢,起先还以自己看错了,结果再看,他媳妇那白生生的小脸上,可不就生着五个鲜红的巴掌印。
司空烨噌地从蒲团上站了起来,在众目睽睽之下,直直来到唐萦歌近前。
“怎么回事?”他都要炸了,废了这么多心思,坐到如今的位置,难道就是为了让人打他媳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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