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淑妃已经来到乾清宫,今日瑞亲王大婚第一日,会带着正妃进宫谢恩!
因为后宫无首,太皇太后又一直病的不识人,也不出寿康宫,所以新人来了也只需要向皇上敬茶即可。其实这个过程有一部分原因是让新媳妇与皇家人认识一下的意思。
所以淑妃借机将四妃都叫了过来,包括上得了台面的嫔也到场,她的说辞义正言辞,既然要相识,自然是所有人都见一见,如此也省得日后因为不认识新入皇家门的瑞亲王妃而出现尴尬。
乾清宫除了宴请,还没有这样热闹过。
所以,当俩位新人一到,看到眼前的阵仗也是吓了一跳,司空烨脸色不太好,唐萦歌心中那份隐隐不安更重了。
皇上坐在上首,看到老七那一脸的春风得意,似乎想到了自己年轻时那份意气风发的样子。而如今的他已经垂垂老矣,尤其近来身体越发每况日下,经常头晕眼花,太医只让他调理身体,也没有说出什么毛病。
他知道这是老了。
这时,司空烨拉着唐萦歌跪在殿中,缓缓叩拜,“儿臣、儿媳,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抬手,“平身吧!”福公公颤巍巍下来,托盘里放着一对龙凤佩,玉佩的成色非常好,最难得的是,凤佩上有一块特别难得的艳红色,带了这么一大块绯,当真是漂亮艳丽至极。
而那块龙佩通体皆翠色,只有凸起的龙身是白色,由如活了一般。
唐萦歌不知这对玉佩代表什么,司空烨却知道,这对龙凤佩是太祖当年取天下后,特意搜集的两块玉牌雕刻出来的。
历代只传太子之物,是身份的象征,司空烨此时并不想收,看萦歌似乎很喜欢,便默认了。
唐萦歌正准备伸手将玉佩收下,叩拜谢恩,一只手忽然伸过来将玉佩拿了起来。
“好漂亮的玉佩,这么大一块绯色,还真是难得一见啊!”吴汐婷爱不释手地摸了一遍,又放回了托盘里。
唐萦歌抬眼对上吴汐婷挑衅的目光,再去看那块玉,就不那么稀罕了。她有一种玉佩脏了的感觉。
吴汐婷就是故意的,故意在皇上和众人面前给她难堪,让她恶心。
“哎呀,瑞亲王妃,你这是什么眼神,不会因为我摸了这玉佩,你就生我的气了吧,那你也太小气了。”
唐萦歌这会是真的气得不轻,难得看上一样东西,吴汐婷就是故意的。
司空烨看到吴汐婷挺个硕大的肚子,一脸得意洋洋地站在俩人面前,看着她的眼神真是要多厌恶,有多厌恶。
“没事吧?你要是不喜欢这礼物,我们就和父皇说,大不了不要了。”
唐萦歌诧异,长辈赐不可辞,还可以不要?尤其还是皇上送的东西。
然而这份特殊的礼物还真的可以不要,毕竟司空烨早就向皇上表明过心意。
唐萦歌不想在今天惹事,反正是身外物,大不了收着就好。准备去拿玉佩谢恩时,吴汐婷忽然“啊”地一声,身子向着地面摔了下去。
乾清宫的地面都是光可见人的大块石板铺成,又硬又凉,虽然上面铺了一层毛毯,可吴汐婷是什么身子,她即将临盆的月份,顶着大肚子,这一摔怎么可能不出事。
“啊!救命,我的肚子,好疼,好疼啊!”
皇上也吓坏了,虽然最近有些冷落这位爱妃了,可她肚子里的毕竟是老来子,他在意的狠,不然那么多关于吴汐婷风言风语,皇上不可能当做视而不见。
“婷儿,你没事吧?”皇上几乎是瞬间就从高高的龙椅上冲了过来,一把将吴汐婷抱在怀里。
吴汐婷身下早已经见了红。
“皇上,我痛,好痛,我是不是要死了……瑞亲王妃为什么要害我,”
她说话断断续续的,俺然痛得狠了,皇上对着外面大吼,“传太医,还不快传太医。”
唐萦歌从早上一起来就预感有事发生,这几乎是她每次进宫都要面对的事情,可怎么都没想到,又是吴汐婷这个贱人针对她。
在她大婚第一天,对她发难,倒打一耙,她也是服了。
“皇上,媳妇并不知道娘娘为什么会摔倒。”
司空烨也是一脸愠怒,这个吴汐婷整日里想着作妖,真是将此人留得太久了。
司空烨握了握她的手,“放心,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王爷。”唐萦歌怕极了,真怕去年将她关到诏狱的事情再发生一次。
司空烨紧紧将她搂在怀里,“父皇会听我们解释的。”
吴汐婷见到这种情况了,两人还在她面前秀恩爱,更加恨不打一处来,抚摸着肚子大声哭倒在皇帝怀中。
“皇上,我怀的可是龙种,瑞亲王妃竟因为我拿了她的玉佩看了两眼就推我,她这是想要我的命啊!”
唐萦歌被人倒打一耙也不是能忍的,这个时候不解释,就真的只有等死了。
“梦嫔娘娘请你说话时注意分寸,我怎么可能因为一块玉佩就去推人,你是不是把别人想的太小气了?”
吴汐婷趁着肚子抽痛的间隙,哭哭涕涕道:“皇上,臣妾入宫前,的确与瑞亲王妃有过龃龉,可我怎么都没想到她这样害我,我的孩子要是有个意外,我也不活了。”说着,她又开始大呼小叫,“啊!我的肚子,疼……好疼啊。”
皇上气怒不已,恨恨地看着唐萦歌,张嘴就要喧人将她带走。
司空烨立即插嘴道:“父皇,儿臣就在一旁,萦歌根本没有推梦嫔娘娘,这一点,近前的福公公应当能做证。”
“公公,您就在近前,应当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吧?”
皇上也看向福公公,福公公是伺候他多年的老人了,说话还是信几分的。
结果福公公抬头看了一眼众人,再次垂下头,声音淡淡的,有着一点点惶恐,“老奴刚刚一直低垂着头,确实没有看到事情经过,抱歉,王爷、王妃。”
唐萦歌一噎,福公公明明可以为她做证,当着皇上的面,竟然睁眼说瞎话了。
司空烨心中恼怒,这个老不死的,要不是看在父皇用他多年习惯了,早就在上一次将人解决了,没想到自己好心留他一命,不知敢恩,在关健时刻还摇摆不定。
“福公公,你确定?”
吴汐婷立即嚎叫,“瑞亲王,你要做什么?你是想以权压人吗?”
司空烨不理她的叫嚷,将福公公的态度记在心中,这个老东西可以退休了,他又将视线看向一旁的宁嫔。
“宁嫔娘娘,实情如何,您总能当一个见证吧?”
宁嫔是曾经皇后庇护的妃嫔,皇后倒了之后她在后宫多少受人欺负,吴汐婷得宠时,也没想过关照她一二,宁嫔刚刚心中还在想着,最好让这个贱人活活痛死,一尸两命才痛快。
宫里的女人,老了不受宠爱的,心态难免都有一些变态,最是想看到谁倒台不得好。
宁嫔猛地听到司空烨叫她做证就懵住了,她不想梦嫔好,可绝对不想做出头鸟,让梦嫔恨上她。
,content_n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