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东方文乐在屋中吃肉看乐子,吃得可开心了,见冯蓉儿这样骂小萦萦不乐意了。
他就喜欢小萦萦不拘谨、真实大方的性子。
不像那些个世家小姐,整天的将礼法挂嘴上,实际上,内心比谁都龌龊。
他推了推子丑,“别吃了,看不到小萦萦受欺负了吗?”
子丑饿啊,唐萦歌出招,让全府吃白菜煮肉,那肉煮的真叫一个难吃啊。偏美其名曰,戏要做足,给他们家王爷多争取一些军饷。
上下一心,这不,人人都想将这戏演得个十足。
可是他们最近吃唐姑娘做的小灶,都把嘴养刁了,那白菜汤配馒头,竟然是怎么都咽不下去。
这会县主给他们做炭火烤鹿腿,还刷了蜜,哪停得下来。
他指着自己盘里的肉,“你别抢啊,这些我都舔过了。”
东方文乐白了他一眼,“这肉还是我偷的呢。”
他觉得,子丑就是一个呆,明明馋的厉害,不知道给自己留一手。
唐萦歌在外面轻笑,“那可怎么办啊,陆吉是王爷送给我的人呢。陆侍卫二十四小时对我形影不离,也是王爷要求的。原来有人保护我安危叫不知廉耻啊!哎呀,那王爷回来了,我还是辞谢了他的好意吧!”
“咳,县主怎么能辞了陆侍卫呢,您为咱北夏军事提供了那么厉害的武器图纸,是要保护的人。依我看,这小院不够严谨,还要再加强防护才行。”子丑忽然出来神补刀。
唐萦歌偷抿唇。果然吃人嘴短,子丑以前对她可不算友好,今天竟然替自己说出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来。
冯蓉儿没想到子丑也在这,他可是王府的管事,自己的形象在他面前总要注意一些,不然一个转身就能传到七王爷耳朵里。
“你是王府主管对吧,可饶是她需要保护,我父亲还是国之重臣呢,为什么她能吃独食,我们却没有。”
子丑看向唐萦歌,他不知怎么回了,一急之下还打了个嗝,一股肉味蹿上来,还挺香。
“唉,华阳县主这么针对我,非说我吃独食,看来这王府我是住不下去了。”
子丑忙道:“华阳县主,福乐县主与您是同等的身份,我身为王府管事,绝对平等对待,不会偏私谁的,福乐县主她……她不会吃独食的。”子丑说完,脸色涨得血红。
好在他本就肤色偏黑,脸红的要滴出血了,别人也看不出来。
冯蓉儿却是气得更厉害了,“你还说没偏私?我的婢女看到她偷吃东西了。”
要是在京都,莫说吃肉,就算是听说谁吃了龙肉,冯蓉儿都不会好奇的。
可现在不行,他们千里迢迢来到塑州,父亲是钦差大人,第一顿接风洗尘宴,没有置办就算了。
结果就给他们端一盆白菜猪肉。
府上真没吃的也就算了,转眼她的婢女就看他们开小灶,这就是不把他父亲放在眼里。
这事怎么都不能算了。
唐萦歌刻意地叹了一口气,“算了,你也别为难子丑了,要不华阳县主你直接进去看吧,看看我房中可有吃的?”
杜薇眉头轻蹙,这个福乐县主如此有恃无恐,怕是进去了也找不到证据,到时候就会留下华阳县主吃不得苦,疑心重,损害福乐县主名声的罪责。
她拉了拉冯蓉儿衣袖。
“县主,咱们回去吧,晚上大人肯定会有其它办法,不会再食不下咽的。”
杜薇觉得侯爷肯定会带他们去其它地方吃饭的,除夕啊,不可能还留在这里吃白菜吧。
这事放在别人身上,肯定就过了,可是冯蓉儿不会过,嫉妒心驱使她想狠狠地修理唐萦歌,让她越丢脸越好。
“凤巧,芍药,你俩进去给我搜,一丝肉渣都不要放过,吃独食,苛待我父亲,就等着王爷回来受罚吧。”
只要找到吃的,看她怎么把这个在七王爷府上搅事的女人赶走。
俩丫鬟领命就要往屋中冲。
唐萦歌伸手拦着,“慢着。”
“怎么,你怕了?”
唐萦歌摇头,“怕?那就不会让你搜了。但话要讲清楚,如果搜不到又如何?诬蔑当朝一品县主,各打三十大板,你可敢?”
冯蓉儿看了一眼芍药,芍药心中虽然害怕,却是用力点了点头,“奴婢绝对没看错。”
“好,搜不到,我丫鬟打板子,搜到,就是你故意串通厨房下人对我父亲不敬。敢戏弄当朝一品,可不是打板子的事了。”
到时候,定要告到衙门,将这个贱人关起来,让她好好吃点苦头。
唐萦歌做了请的手势,“本县主答应你,不过当真搜不到,你也别想找借口躲过去,我的侍卫也不是吃素的。”
芍药觉得自己不可能看错,何况地上还有炭火的痕迹。凤巧却是战战兢兢地跟在后面不想进去。
东方文乐慢条斯理地吃完属于他的那一块肉,从容地将所有证据用油纸包好,又拿起一旁的抹布擦了擦桌子,这才从后窗一个闪身跳出去。
临了,他还开着窗子放了一会风,待屋中香味散得差不多了,才将窗子慢慢关上。
做完这些,俩丫鬟正好抬脚进了屋子。
而唐萦歌的耳力,自然听到东方文乐已经离开的动静才放得人。
东方文乐跳出后窗,看了一眼周围,他站的位置临王府院墙只有二米,长臂一伸,那包还没吃完的肉就掉到了外面街道上。
没片刻功夫,外面“汪汪”几声,有狗抢食声传来,不消片刻狗抢食的声音不见了,又几声呜咽声,相信最后连骨头都被狗叼走了。
他拍了拍手,闪身离开。
芍药一进屋就四下扫视,还时不时地闻上一闻,屋中隐隐约约有丝肉香,可又不像是肉香味,总之很香。
她肯定是好吃的,可是屋中家具简陋,里间一张木板床,床很简陋,铺盖很新,不可能藏吃的。
一个四角衣柜,打开看了看,有淡淡的鹅梨帐香味道,放着的都是女子衣物。
外间更简单了,一张桌子,四个凳子,除了桌边上一个小火炉,再无其它。
芍药已经没时间去想,为何一个县主住的屋子这么捡漏,她后背直冒冷汗,身子发冷。
因为她就差挖地了,这屋里哪有半点好吃的痕迹。
“我这屋子小,俩位还没有查完?不如把边上空着的仓房,一旁的柴房都翻翻,看看有没有吃的吧?”
凤巧先哆哆嗦嗦地出来,看到华阳县主摇了摇头。
芍药随后撒白着一张小脸,一出来就跪下了下去。
“县主饶命,都是奴婢的错,奴婢看走了眼,污蔑县主,求县主饶了奴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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