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原来你也怕死啊?”
唐萦歌得意的蹲在水牢的门口,看着显然不会水,有些溺水的差役,半点想搭把手救人上来的觉悟都没有。
耳边又是一道劲风,“啪”地一声抽的唐萦歌嘴角一咧,生生受了偷袭人的一鞭,却也成功的拽住了鞭尾,用力一带。
那人啊啊地嚎叫了两声也掉进了水里。
唐萦歌这才起身,向周围两侧看了看,见这回是真的没有人了,冷哼一声。
“想算计姑奶奶,你们还差了点!”
要不是她穿过来眼力和耳力过人,看出前面牢房不对,又听出身侧有人潜伏,今日被关在水牢里的就是她了。
这会她像个瘟神一样,一脚把冒头的柴荣又踹回水里,恶狠狠咒骂道。
“你爹的职位都要不保了,你还能在这耀武扬威,可想你平日干了多少坏事,今天我就让你好好长长记性。”
柴荣差点被她踹得淹死,可他人坏却不傻,想着冒头出来就会被这死女人踩,干脆他往水牢里面躲,总算能喘口气了,扶着满是青苔的石壁骂。
“你个臭婊子,你以为这样就能搬倒我爹,你等着,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不得好死,我要把你玩的不成人形,玩够了再喂狗。”
“扑哧。”唐萦歌听他歇斯底里喊,就乐了。
“有些人对通常实现不了的事,就喜欢用吼的方式来表述自己的意愿。就你,柴大太监?你这宏愿不小啊?不过你提醒我了,现在我先好好玩玩你。”
鞭尾还挂在她手臂上呢,直接从水里拽出来,恰巧把之前踹下去的衙役给拽露头了。
要不说这人的求生欲望强呢,这人拽住鞭子不撒手就想借力上来。
唐萦歌飞起一脚把人又踹回水里,抡起鞭子就抽。
这鞭子许是专门针对水牢里犯人用的,正好能打到墙角柴荣。
柴荣扯着已经变了音的公鸭嗓子哀嚎两声,实在受不住疼,嚷道。
“你抽吧!你在再这里耽搁一会,白湘东那臭小子就死了,到时候我看你怎么救他。”
唐萦歌暗呼不好,如果白湘东真死了,她一辈子都会内疚的。
“卑鄙!”
唐萦歌再管不了柴荣,也不管他是怎么知道自己会来这里,只想着要快一点找到白湘东。
柴荣见她转身就跑,人有些虚脱,一把没扶住墙再次掉进水里。
他呛了口脏水,真是又恶心又愤恨,“臭娘们,今日这仇我早晚要报。”
唐萦歌听到他喊了,可现在没时间解决柴荣,就只能将这个隐患先留着。
她在脑中飞快合计,白湘东会被关在哪里?来时经过的那些牢房不可能有人,唐萦歌挑了另一个方向跑,一路她快速扫过牢内的犯人,希望能赶得及救人。
光线昏暗,犯人各个披头散发一身牢服,几乎是分不清谁是谁,可唐萦歌知道,那些个或站或躺的都不是白湘东。
她快速的奔跑于牢房通道里,一个个牢门接踵而过,忽然她看到一名犯人被人绑在条椅上,有个衙差背对着外面廊道,他手上拿着一张纸,正在往犯人脸上糊。
然后一口水喷下……
“奶奶的,这是在对犯人用贴加官吗?”
贴加官,又叫雨浇梅花,这种酷刑比腰斩、车裂、枭首更为残酷。唐萦歌知道这个,是因为她博文杂学,看过的书多。
这种刑罚,就是往犯人脸上贴纸,纸打湿后,犯人呼吸间纸就会和五官完美贴合,让人窒息。
一般给犯人贴加官会采用宣纸,最厉害的人也受不过十来张,人就没气了。如果是桑皮纸,五张左右人就完了。
唐萦歌不知道这个差役已经进行到第几张了,她只看到被绑的人腿脚在做最后的挣扎。
“休要害人性命!”
她有一种预感,一定要救下这人。也不管是不是会救错,一把推开虚掩的牢门,衙差听到动静正予转身,唐萦歌飞起一个窝心脚把人踹开。
她也顾不得自己是不是闯祸了,一把撕开躺着人脸上的桑皮纸。
那纸已经很厚一摞,沾了水后沉垫垫的,用刑的人已经没了反应,唐萦歌夺过一旁木凳上的蜡烛照了一下犯人。
这人瘦的皮包骨头脱了相,一张脸跟个骷髅架子一样,皮肤蜡黄,眼底淤青,脸颊带淤血,嘴唇干裂脱皮,一圈的血泡。
竟然真的是白二爷,然而此时的白二爷,又与记忆中的白湘东外貌相差太多了,唐萦歌一阵懊丧,她后怕自己再耽搁那么一小小会,怕是白湘东就再也救不回来了。
唐萦歌有些想哭,准备转身就走,地上的衙差揉着腰,好不容易缓过气。
“别走,敢闯大理寺牢房救人,你是不想活了。”
他越这样说,唐萦歌越得跑啊!
这时,躺着的人忽地一口气顺上来,眼睛瞪得大大的,狂猛的呼吸着空气。
唐萦歌看过去,一阵惊喜。
“白湘东,你醒了。”
白湘东双眼无神还在望天大口呼吸,唐萦歌飞扑过去了。
“对不起,我来晚了,让你受了这么多的罪。”
地上的差役已经爬起来,看到偷袭他的是个娘们,起身反扑。
唐萦歌连头都没有回,一拳打出,正中那人鼻梁骨,这一下子衙差直接被打的鼻孔穿血。
“你敢公然袭击差役,你完了你。”
唐萦歌已经在给白湘东解绑,嘴上也不示弱,“好心告诉你,这人是你们大理寺卿要放的人,你却要害他死。你也完了你!”
唐萦歌以为还要废一会事,可能还会有更多的差役来找麻烦,结果那人听了她的话,竟是侧着身子躲着她,夺门而逃了。
借此,她要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傻子了。
这些人看来知道白湘东要被放了,还要害人,想来是那柴荣的授意了。
“真是走到哪都有蛀虫!”唐萦歌手速不减,快速给白湘东解绑。
白湘东知道这一切,神色无波无澜,哪怕唐萦歌已经把他扶坐在地,他无神的眼睛看向唐萦歌也没有欣喜。
唐萦歌以为他被虐待傻了,焦急的喊着他的名字,“白湘东,白湘东……”
“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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