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爹都没发话,柳云枝上来就想要人命了。
想想也是,太常寺本就是清水衙门,做一个小小的寺丞,在勋贵多如狗的京都,太不入流了。
难怪对个五品女婿如此看重,对一个姨娘如此纵容。
她站出来,挡在彩云身前,“谁敢!”
抬手轻轻一拎,彩云就给拉起来了,夹缝似的眼睛向彩云瞪了一下,“跪什么跪,我们又没错,欺负上门了还不让还手了?是她们打不过,赖谁!”
她这蛮横的劲,谁也没见过。
柳云枝也没想到,被退个亲,刺激的人性情都变了,一向没存在感的人敢这样说话,她转头扑进唐文远怀里,“老爷,你看萦歌这孩子,这样成何体统,恶奴逞凶,她还护着!”
唐文远看着自己面貌丑陋的女儿也是喜欢不起来,沉了声道,“萦歌,不想一起受罚,就让开!”
唐萦歌摇头,祸是她闯出来的,怎么能让个小丫鬟背锅。
“爹,如果有人上门来羞辱你,你也忍着?可柔进我院子言语侮辱长姐,我教训一下她怎么了!”
她唐萦歌从小就不服管教,打遍西街无敌手,要不是兼着她还学习好,几次犯错学校都容忍了,怕早就成了社会上的渣渣。想让她一朝穿越过窝囊日子,不可能。
她挺直身板,像坐小山般挡在彩云面前,看谁敢来拉人。
“放肆!”
唐文远指着这个没人管教的大女儿,也是厌恶透了。方家老夫人寿宴,不过是邀请二个女儿参加一回,满心想着,这回亲事怕是要订下了。结果盼来方家退回庚帖。
想到自己沦为笑柄,又是一阵气不打一处来,“我唐文远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女儿,不知反省,刁蛮凶恶,不敬长辈。我看你也别在京城呆着丢人了,去溪云村的庄子上好好反省,认识错了再回来!”
彩云噗通一声跪爬出来,“老爷,您不能罚小姐去庄上啊,都是奴婢的错,您罚奴婢吧!”
唐萦歌拉她起来,这回彩云死活不起,“小姐,您都十七了,去了庄子上,就真的嫁不出去了!夫人要是泉下有知,该有多伤心啊!”
唐文远看了一眼,半点悔意都没有的女儿,气哼一声,甩袖而去。
他一走,呼呼啦啦的人带着晕死过去的二小姐都走了,狭小的院子一下子空荡了下来。
“小姐,都是奴婢连累了你。”
唐萦歌完全不在意,“怕什么,留在这天天被人欺负,比起罚跪,去庄子上我到挺开心。以后天高皇帝远,咱俩就自由了。”
彩云看着小姐一点不在意,也收起忧心忡忡,小姐高兴就行,反正她一直跟着小姐。
有管事嬷嬷传话,让二人一个时辰后就出发。
小小的茯苓苑内本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几件衣物,茶水用具,二个小包裹就收拾完了。
数了数不到五十文的财产,唐萦歌苦笑,原主也太穷了,连件值钱得首饰都没有。
彩云把能拿得,能带得全收拾好了,发现桌脚处有一个小匣子,一时疑惑捡了起来。
“小姐,这么精巧的小匣子哪来的!”
唐萦歌看着丫头手上的木盒,眼睛唰就亮了,一把夺过来放在眼前,看了又看,“我天,你怎么也跟过来了?”
这是一个九宫匣子,匣子上有大小八十一块可移动的木块,只要把图案拼成,匣子就能打开。
当初她看着木盒设计的精巧,花300块钱买回去当首饰盒的,竟然跟着她穿越了。盒子四圈是光可照人的黄铜收边条,她举起来看时,就看到铜边里映出来的女人,吓得她一闭眼睛。
“哎妈呀,这女人是谁?怎么这么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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