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大人再沉思了一下,其实这两年边关是越来越紧张了,但是,一直都是小小的冒犯,没有大肆用兵,这就给了朝中一些人的幻想,认为北漠人不敢打过来。
但是自从北唐建立以来,北漠就一直在虎视眈眈,他们馋中原肥沃的土地已久,怎会放弃呢?豺狼潜伏,必定有更大的图谋,他赞成郡王的话。
宇文啸说:“必须要等处置了褚桓之后,再撤回海捕文书,让他们进入北漠境内,这是给我们安排的时间,而北漠人拿了所谓的情报,才会觉得自己胜券在握,避开我方军锐,大举来犯,而我们重新排兵布阵,来个守株待兔,先折他的翅膀,再慢慢地打。”
臧大人看着说话云淡风轻的宇文啸,他仿佛在说这今晚这顿饭似的轻巧,但这分明是举全国之力的战-争啊。
忍不住问,“郡王,这是打仗,你就一点都不紧张不担心吗?”
宇文啸看着臧大人,“如果紧张担心有用,那我现在开始紧张。”
臧大人叹道:“算了,你紧张的话,本官才真的要怕,但依你看,一旦开战,胜算有多高?”
“必胜!”宇文啸说。
臧大人一怔,“这未免过于自大了吧?还是低调点好!”
宇文啸低调下来,“好,那北漠必胜!”
臧大人浑身打了个寒颤,“不,还是充满信心的好,北唐必胜!”
宇文啸用手背轻轻地瞧着桌子,眸色沉着,“没错,我们只有必胜这一条路,若输了,家国都没了,我们的处境比被北漠人凄惨很多,北漠人输了还能回姥姥家,我们输了,只能去见阎王爷。”
阖国富贵!
臧大人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转了话题,“褚桓那边,如今罪证确凿了,该办就办了。”
“褚桓不着急杀的,但褚家要抄了!”宇文啸眼底露出了金灿灿的光芒,“抄了褚家,所抄得家财全部冲入国库,再由国库调配安排用作军资,至于褚桓这条性命,先留着,让他等等他女婿宇文嫪,也让他看看,我们是如何逼退北漠。”
臧大人微微一笑,”好主意,反正现在裕亲王还在拘禁中,作不了乱。”
宇文啸摇头,“不,过阵子要放他出来,等袁侯带兵去了江北府之后,他就该放出来了。”
“何解?”臧大人不同意,“这眼下难道不是先定下太子人选吗?”
“太子人选不着急,裕亲王要放出来的,他在军中多年,有一批死忠将士,还要用他的号召力鼓舞士气。”
臧大人又摇头,“只怕无用啊,他若带兵出去了,到时候就怕后患无穷,打不了北漠不说,还会打回京中去。”
宇文啸笑眯眯地道:“不,不会的,到时候自有办法。”
臧大人见他一副山人自有妙计的模样,又胸有成竹,便也不问了,反正打仗的事不是专业,他只管案子的事就好。
带兵打仗的事,还是交回给郡王吧!
宇文啸收拾东西,“下工回家吃饭!”
“这么早啊?”臧大人怔了怔,“才申时啊。”
“想媳妇了!”宇文啸一卷袍子,大步而出。
“方才不是说有事安排吗?怎么就想媳妇回府去了?”臧大人摇头,一副费解的模样。
年轻人的世界,他不懂啊!
宇文啸回府叫上落蛮和极儿,入宫探望太子,顺便给圣上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