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他的身份是受到保护的,他现在是小伤休养之后腿脚依旧可以用,但是真的让他这一辈子躺在床上,肯定会有人来找他麻烦。

    贺彦卿看着他自信满满,不与他争论,继续说道:“我没有忘记你的身份,而且我已经取得上面的同意,我每年会给上面一个专利,别的国家没有的专利。”

    “所以我才会轻而易举的把你从公立医院带出来,带到这里来,父亲!”

    薄寂渊满不在乎的神色,猛然一紧,眼神像毒蛇一样阴鸷:“你不是最讨厌跟上面打交道的吗?”

    “你离开我的研究所,你跟我说过,这一辈子都不跟上面打交道,你出尔反尔?”

    贺彦卿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的看着他:“我说过,不要触及我的底线,可你不听。”

    “不但触了我的底线,还一而再再而三觉得你是我的父亲,血能与水的关系,我就不会对你下手,不会心狠。”

    薄寂渊咬着后槽牙,想从床上坐起,可是把他绑在床上的绷带,紧紧地禁锢了他,让他动弹不了半分。

    “薄寂渊我一直以为你是研究痴迷,哪怕你开了我的脑袋,我对你还有一分敬意。”贺彦卿扬起淡淡的自嘲:“可是你对南苑催眠,催眠她跟着你,跟了你10年,把她的脑子开开,到现在你都没给她填补好。”

    薄寂渊脸色骤然一变,眼中颜色变得疯狂起来:“是谁告诉你,我给她催眠了,是谁?”

    贺彦卿站在床边望着他:“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把她催眠了,让她好好的一个人跟着你没名没份。”

    “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一要不你解了她的催眠,二要么你彻底废了,连话都说不了,我找人伺候你,给你养老。”

    他容忍不了自己接到自家小孩被别人追杀,被别人差点撞残的信息。

    所以他这个残忍血腥的父亲,必须在今天之内解决掉,他可不求午夜梦回,看见血淋淋的小孩,断手断脚,疼的无法抑制。

    薄寂渊眼珠子迅速的转了起来,像一个精明的老狐狸,盘算着如何,吃到乌鸦嘴里的肉。

    片刻过后。

    他缓缓的笑了,笑容令人发怵,头皮发麻。

    贺彦卿望着他,没有吱声。

    父子两个对视,最终薄寂渊败下阵来,率先开了口:“我的儿子长大了,懂得反抗自己的父亲,懂得出尔反尔,说话不算话了。”

    “所以你的选择呢?”贺彦卿再一次问道。

    薄寂渊嘴角一扬,侧目望着旁边的病床,盯着昏迷不醒的南苑道:“我不想一辈子躺在床上,也不想一辈子不能说话,所以我选择解了她的催眠。”

    贺彦卿眯了眯眼儿:“父亲,我提醒你一声,不要耍花样?”

    薄寂渊晃了一下手:“我都这样了,还能耍什么花样,你把她弄醒,我解了她的催眠。”

    贺彦卿默了一下,选择相信他的父亲,把南苑弄醒。

    醒了的南苑,一看见自己隔壁床上躺着的薄寂渊,眼睛瞬间大亮,整个人激动不已,叫唤着:“寂渊,你怎么样,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们有没有伤害你?”

    薄寂渊睁着眼睛不眨,望着南苑的双眼,沙哑的声音低沉温柔似水:“他们没有伤害我,阿苑,你冷静一点,不要这么冲动。”

    他的声音一出,激动不已的南苑瞬间静若寒蝉,双眼呆滞,整个人呈放松姿态,重复着他的话:“我冷静,我不冲动,我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