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将电脑上早早整理好的宾客名单,扔进垃圾回收站。
请柬,我一张都没发。
人不能既要又要。
沈序舍不得朱砂痣,又放不下白月光,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不过也许我根本算不上朱砂痣。
半夜,我倒了个时差,在找留学地那边找房子。
正和房东聊上头,沈序的对话框弹出一条语音。
他的才声音带着些醉意:
“小迟,你这次怎么不吃醋了?”
“我喝醉了,能不能来照顾我。”
我皱眉,不知道他在唱哪出。
但没过两分钟,消息就被撤回。
后来我点开微博,看到下午的留言被沈序点赞,但很快又取消点赞。
我垂眸,回复他:
“我相信林烟烟,能把你照顾的更好。”
很快,沈序气急败坏的打了十几个电话来。
我熟练的的将他的对话框,从“特别关心”设置成“免打扰”。
关闭手机前,看到他发的最后一条信息。
“好,就如你所愿。”
沈序自从那晚后,就没再联系我,但我却发现他活跃在林烟烟的穿搭视频里,充当不露脸的模特。
而我也正好借这个时间,回别墅收拾行李。
关于我的所有东西,我一样没留下。
而他的东西,我只带走了一样——
一枝桃花。
当年撞到他之后,掉落的一枝桃花,在那个最爱我的时候,被他做成了标本。
保存到现在。
我用打火机将干枯的桃花点燃。
花瓣如回忆一起被烧成一把灰,消散在岁月里。
关于我的一切,彻底消失。
一天后,就是领证的日子,也是恋爱体验服务到期的时候。
按理说,我应该和沈序一起到恋爱馆,完成最后的尾款交付仪式。
我也想着,是时候和沈序说清楚。
我和他,彻底结束了。
然而我等了一天。
从早上九点,到下午也没见人影。
沈序来不了了,我只能一个人去参加恋爱馆的尾款交付仪式。
只希望黑心公司能少扣点钱。
恋爱馆的负责人出乎意料的没有为难我。
我很顺利的拿到了三百万尾款。
拿到钱的一瞬间,立马打了一半到爸爸的医疗账户上。
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也总算有了着落。
我在机场和朵朵汇合。
她推着我爸爸,依依不舍的和我告别,哭得梨花带雨。
我笑着捏了捏她的脸:
“瞧你这死样子,我是留学,又不是被流放,三年后会回来的。”
飞机起飞前,我最后接了一通沈序的电话。
我看了眼时间,民政局刚好下班一分钟。
电话那头的沈序声音桀骜不羁:
“抱歉啊季雪迟,这几天帮烟烟办离婚派对,错过了领证时间。”
“下次再抽空去领个证吧。”
“后天的婚礼,我倒是有空参加,你准备一下吧。”
抽空结婚?
有空参加?
仿佛和我结婚,都是对我的施舍。
我终于露出了笑容,在电话这头毫无感情地回复:
“沈先生,您订购的六年沉浸式恋爱体验服务,截止今天已期满。”
“所以很抱歉,我没空陪你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