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雨,刚才的事是爸爸错怪你了,对不起哈。”
我妈气得笑了一声:“贺刚你就跟你好弟弟过一辈子去吧。”
话音刚落,一张离婚协议书重重地拍到我爸身上。
“这是通知,不是商量,你最好赶紧给我签了,不然我们法庭上见。”
随后不管我爸的惊慌,带上我和裴总母女四人扬长而去。
回别墅的路上,我才从妈妈口中得知——她口中一起做生意的好闺蜜,居然就是裴总。
当年她嫁入保守的家庭放弃事业,裴总惋惜不已,好在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断了联系,那天我妈说要重回商场,裴总是最支持的那个。
“当初我还不知道贺老师是你的女儿的时候,就对她心生喜欢,可见我们母女四人啊不论何时都是有缘的。”
在我给裴芝琪辅导的这段日子里,我妈同样在裴总的公司里执意从基层做起,好在能力有目共睹,如今俨然是裴总不可或缺的助手。
看到昔日的姐妹发展如此好,我妈不是没有惋惜过当年的决定,可她既不嫉妒,也不后悔。
那天我们四人难得给自己放了个假,好好庆祝了一番彼此的新生。
转瞬高考进入倒计时。
越是临近决战的日子,裴芝琪反而愈发处事泰然。
渐渐有了她母亲做事的样子。
至于贺恩欣一家,估计是完了。
我没留情面,就叔婶造谣一事把他们告上了法庭,两个人天天在家推卸责任,说不上两句就大打出手。
我爸更是在一旁添乱,这段时间他一有空就上门哭诉,说叔婶两个不厚道,拆了他的家。
如此情况下,贺恩欣彻底学不进去了。
她又不愿接受落差太大的事实,在父母开庭前割了腕。
确诊重度抑郁症。
大概这辈子都无法回到考场上了。
我妈说这辈子最后的事,无疑是嫁给我爸。
可她最不后悔的事,一定是生下了我。
妈妈像个超人一样说到做到,不到一年,她真的给我赚够了去英国读博的学费。
当然,我自己也攒了不少。
这一切都少不了贵人裴氏母女的襄助。
剑桥给我的学位还保留着,我便在今年的年末,踏上了心心念念的读博之路。
走进机场的那一刻,我仿佛有种做梦的感觉。
裴芝琪的高考成绩,很好,甚至比她之前的每一次考试都要出色。
完全能在国内挑一所不错的一本了。
可是她的眼界是一天比一天开阔,觉得国内好的大学,她考不上,能考上的,又差点儿意思。
便和裴总一商议,不如再考半年雅思去英国留学,也和与我做个伴儿。
至于现在这个笑意吟吟挽着我手臂的小姑娘,只是跟着我们四人去英国旅游、享受假期的小跟班罢了。
坐在贵宾室等候起飞时,外面忽然出现一阵骚动。
我坐在窗边,隐约能从人群中看到狂奔的三个人,有男有女,其中较为年轻的那个被身后的男女抓住,两个人拼尽全力地殴打他。
我听力好,敏锐地捕捉到一串尖叫:
“贺家俊!你该死......”
我不可置信地望向了声音的发源地。
只见疑似贺家俊的男人和另外两人在三楼互相拉扯、扭打,忽然身子一滑,径直从围栏处翻了过去。
重重地从三楼坠落而下,倒在地上抽搐了一番,随后不动了。
也不知是断气还是昏迷。
听到旁边的吃瓜群众在唏嘘:
“哎,我听说刚摔下去那男的是个诈骗犯,把自家一个亲戚坑惨了,喏,就是楼上那两个,一听到那男的要偷溜出国,拼了命也要和他算账......”
我收回视线。
打盹中的妈妈迷迷糊糊醒来:“外面好吵,出事了吗?”
我笑着摇了摇头:
“没什么,只是一个笑话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