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承安甚至忽略了裴糯刚才发出的声音,直勾勾地看着那条距离周峦城不过十几厘米距离的小蛇。
却也知道这会儿不能出声提醒,怕惊到小蛇,只能使劲朝着周峦城眨眼。
就见周峦城动了动身体,似乎要站起来,吓得盛承安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差点儿惊叫出声。他听说南方的蛇毒性很大,颜色越鲜艳也是毒性越大。
要是咬了周峦城一下,后果他都不敢想象,就在他惊惧想闭眼时,只见周峦城身体往下蹲了下,接着迅速转身,出手如闪电般,伸手抓住了青蛇头下三寸。
另一只手迅速过去,将蛇头一拧,一股血溅出,蛇身扭曲几下,软踏踏地耷拉在周峦城手里。
盛承安惊得合不拢嘴,好半天才卧槽一声:吓死老子了,这也太他妈吓人了,都说南方蛇多,怎么这么多呢。
周峦城低头看着手里的蛇身,拧眉沉默了几秒:赶紧收拾东西,我们现在就走。
盛承安还有些不解:你不会担心还有其他蛇来报复吧,我也是听说蛇是有灵性的……
边说边拍着裴糯的背,突然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一个问题:小糯刚才是不是开口说话了小糯,你再喊一声
裴糯抱着他的胳膊,仰着小脸,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抿着嘴不肯再开口。
盛承安揉了揉她的脑袋:看来小糯是会说话的,不要紧张,咱们可以慢慢学。
周峦城见盛承安根本不把他的话当回事,反而去哄裴糯,把蛇身一扔:现在还没过惊蛰,冬眠的蛇怎么可能跑出来这段时间的南方,春寒露重,就算蛇出来,也是僵而不动。
盛承安这才回头,听完周峦城的话,第一反应就是:你是说有人动了手脚蛇是被人故意引过来的
周峦城点头:我们先离开,等路上再说。
盛承安动作很快地去收拾裴糯的提包,好在他的行李还没打开,一会儿拎着就能走。
不过几分钟,盛承安就一手拎着提包,一手牵着裴糯跟周峦城出门。
而周峦城拎着他和盛承安的箱子:轻点,我们不用打招呼,赶紧走。
三人出了院子,李父和李母也没从屋里出来,估计是根本没听见动静。
一口气走到镇子中心,周峦城才放慢脚步。
盛承安深呼一口气,看着没有路灯,全靠月光照亮的石板路,而整个镇子上,黑寂一片,这会儿没什么娱乐,又怕浪费电,吃了饭没事睡了。
我们去哪儿旅社都关门了。
周峦城扫视了一圈:我们去派出所,晚上去派出所找个地方住。
盛承安卧槽了一声:还是你想到周到,我就不信去了派出所还有人想害我们。
也不知道周峦城怎么知道派出所的位置,看着对路很熟悉的样子,顺利的带盛承安和裴糯到了派出所门口。
小镇的派出所也很简陋,一个不大的院子,连个大门都没有,里面一排平房,平房前停着一辆有些旧的吉普车,和一辆偏三轮摩托车。
院里也是漆黑一片,连一点儿光都没有。
盛承安忍不住嘀咕:有没有人在啊不会连个值班的人都没有吧。
周峦城看了一圈,过去到吉普车前,手伸进未关的车窗里,按了两声喇叭。
黑寂的夜里,喇叭显得格外的响,引得周围家里的狗都叫起来。
盛承安也是吓一跳,心里嘀咕,没想到周峦城还挺有办法,看着人斯斯文文,办事情倒是果决。
不大会儿,就有间屋里亮了灯,还有人用方言喊了一声,骂骂咧咧的出来,显然是以为被哪个游手好闲的人按了车喇叭。
开门出来,又开了院里的灯,眯眼看清院里的三人,全是陌生的面孔,态度很不好,用生硬的普通话问道:你们是谁闯进这里干什么
周峦城掏出工作证和介绍信:我是京市公安局的,有工作需要你们这边配合一下。
对方一听,态度立马恭敬起来,京市对他们来说,是无比神圣的地方,从那里来的,身上也是带着一圈光环。
原来是京市来的同志,赶紧进屋里坐,我叫陈铁柱。
热情的将周峦城三人让进屋里,这会儿距离近了,更能看清楚三人的模样,就见周峦城和盛承安,虽然衣着普通,可周身的气质不容人小觑。
陈铁柱心里嘀咕着,果然是皇城根儿来的人,身上自带贵气,看看,往这屋里一站,让他都感觉有股压迫感,不敢大声说话的压迫感。
想到这,又偷偷看了看盛承安身边的裴糯,觉得有些眼熟,又多看了两眼,惊讶起来:这不是李奶奶家的裴糯吗怎么跟你们在一起
周峦城倒也不意外他认识裴糯,毕竟镇子不大,只要是在这里出生长大的,基本都认识。
你认识她
陈铁柱赶紧点头:认识认识,我和李奶奶家住得不远,所以也算是看着裴糯长大的。
说着让周峦城和盛承安坐,他又忙着去拿了铜炉进来煮水泡茶。
边忙活着,边时不时看一眼裴糯。
都不等周峦城和盛承安问,主动说着:裴糯不是去京市了吗怎么又跟你们回来了看着气色好了很多,比我们在竹林镇时胖了不少
周峦城气定神闲地看着陈铁柱:你说你是看着裴糯长大的你今年多大
陈铁柱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今年二十八,虽然比裴糯大了八九岁,可算起来我还真是看着她长大的呢。我还记得她刚来竹林镇时,那么小一点,漂亮得很,我们一条街的人都去看热闹。
说着叹口气:只是可惜,这么好看一个孩子,竟然有病呢。
同志,你们还没说你们来办什么案子呢需要我们怎么帮助我们派出所虽然不大,人也不多,但我们能帮的地方肯定帮。
周峦城沉默了一下:你们派出所有几人
陈铁柱算了下:三个,不过有两个家里有事请假了,现在就剩我一个。
盛承安和周峦城都沉默了,这个派出所比他们想的还要简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