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藕花转身准备下楼去,身后的门骤然开了,不等她反应过来,就被一只手拽进了屋里……
她目光一转,就见陆越棠双眼迷离,手臂上有一条蜿蜒的黑线在灯光下黑得惊人,从手臂延伸到心脏的位置。
病得不轻呀。
“陆首长,要不去医院吧?”
胡藕花呼吸凝重,低声建议着。
呼。
陆越棠一把将她抵在墙壁上,浑身湿漉漉的,就那么毫无防备贴她身上,她想伸手去推,可手腕也被他抓住。
唰的一声,她双臂上扬贴墙,被他牢牢擒住。
“陆首长,你想干什么?”
胡藕花慌的一批。
她见男人双眼不聚焦,应该就是他所说的“断片”,这会儿,只怕他自己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你醒——”
唔~~
唇瓣被无情地堵住,一阵厮磨慢碾,大口大口吞掉她的呼吸,脑子一秒就宕机了,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直到男人挪开他的唇,在一点点向下移动时,胡藕花理智回归,抬脚狠狠踹了他,陆越棠毫无防备下,吃痛的瞬间有片刻清醒。
然后,不等胡藕花做出其他反应,就见他强撑着一把将她推出门,啪嗒一声落了锁孔。
“藕花同志,你在这……”
沈浮白上楼见到胡藕花的背影,出口的招呼声还没说完,捕捉到她胸前衣服湿漉漉的,待她转身后,又看见她红肿的唇,顿时尴尬得脚指头扣地。
“啊,对,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说完,他抬着软绵绵的脚下楼。
但还没出门,被身后的胡藕花喊住了。
“沈首长,那个……麻烦你上去照看下……陆首长,他状态不太好,又没吃晚饭。”胡藕花说完就头也不回钻进她的小房间。
她离开家时,没有带衣服出门,虽然领了陆越棠预付的工资,可她不想把钱浪费在这上头,衣服打湿了,唯有躺被窝里,等天亮衣服干了再穿。
躺在被窝里,胡藕花身上的种种滋味儿慢慢回归,唇瓣的灼热和痛楚,令她意识到刚才的荒诞,可那种情况下,他也是情非得已……
一想到这种情况,胡藕花心烦意乱地翻过身去。
她暗暗决定,往后陆越棠泡药浴,打死她都不会再上楼了。
深夜12点。
房间里,两道烟火明灭闪烁。
沈浮白踢了陆越棠的脚,意味深长道:“陆哥,你咋回事儿?可不能脚踏两只船呀,招惹一个又一个……可不好,我看这胡同志是个好女孩……”
黑夜幽暗,月光洒进屋。
浸润在黑暗中的陆越棠,狠狠吸了一口烟,轻轻吐出烟雾,烟嘴贴着唇瓣时,那一抹似有若无的刺痛,提醒着他刚才发生的小状况。
“嗯,她是个好同志。”
陆越棠心底烦闷。
“明天去药堂,这药只怕是已经失效了。”他闷声道。
往常他发作频繁时,大院里的医生上门给他注射一针麻醉,陷入昏天暗地的昏睡中,直到在宁城疗养,他这毒得到了控制,才一步步恢复工作的。
连续失控两回,……很少有了。
“那你可得跟胡同志说清楚,免得她误会。”沈浮白掐灭烟头。
“嗯。”
应该的。
次日。
天刚亮,陆越棠下楼时,桌面上摆着早已做好的油条,馒头,稀饭和一碟榨菜,外加两个鸡蛋。
胡藕花穿着围裙擦灶台。
她圆润的胳膊来回晃动,透着少女的韵律美感,围裙系得有点紧,勾勒出她完美流畅的腰部线条。
不同于时下别的女同志,胡藕花浑身散发着水蜜桃初熟的芳香和魅惑,身材偏丰满,哪怕是白衬衣,穿得也很紧。
她的头颅生得极好,又高又饱满,哪怕是脑后垂着长发,也有种说不出的秀美。
陆越棠脑海里浮出意识模糊时,唇瓣上柔软的触感,心脏竟然跳得过分快了。
他深吸一口气,慢慢恢复冷静。
“陆首长,早餐已经准备好了,上午如果没什么事,我可以出门一趟吗?”胡藕花擦完灶台,双手在围裙上搓了搓,抬头问。
“可以。”
陆越棠原本不打算吃早餐,但鬼使神差地,又走到餐桌边坐下,拿起油条掐断放在稀饭碗里。
“你吃了吗?”他头也没抬。
“我已经吃过了,只是没看见首长换下来的衣服……”胡藕花在一楼找了找,打算去二楼。
“在卧室,你等会去拿,我有话跟你说。”他道。
胡藕花默默走到桌边。
她之所以忙来忙去,不与他对视,就是想回避昨晚的事儿,免得彼此尴尬,他倒是挺淡定的……
“昨晚是我不对,我诚恳向你道歉。”
陆越棠放下碗筷,站起身来,目光落在胡藕花身上时,带着天然的压迫感。
“我看你在复习高中知识……这是我之前写的一套笔记,如果你用得上,就送你了,还有这套汉语大辞典。”
笔记是他昨晚一宿没睡,熬夜写的。
希望对她有用。
胡藕花接过笔记和词典,简单翻了翻,霎时,她瞪大眼睛,欣喜若狂道:“哇,好详细的笔记,有错题集,还有几套不同的解题思路,太棒了。”
这笔记比李卫国的牛百倍了。
见她一双大眼睛里流露出的喜悦和光彩,不知怎么的,这一幕落在陆越棠心中,竟有种说不出的熨帖和满足。
他幽幽道:“昨晚的事,我保证再也不会发生。”
得到一份珍贵的笔记,胡藕花正在兴头上,对昨晚那个小插曲本也没放在心上,笑着摆手道:“好,我信你一回。”
沈浮白来接陆越棠时,就发现他一扫昨日阴霾,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意,不免好奇道:“怎么,发生什么事,这么高兴?”
陆越棠收敛神色,拉过安全带冷冷道:“没什么。”
他忽然想起来,胡藕花来应聘时,什么东西都没带,从见她那天开始,一直穿着身上衣服没换过……
“你先送我去趟供销社,到时候我自己坐车回。”
沈浮白不疑有他,一口答应后就把人送去供销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