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予玦是个读书人,哪里经得住这样鞭打,不值钱的眼泪夺眶而出:“父亲!儿子不知到底犯下何样的滔天大错,还请父亲明示!”
萧峙咬牙切齿地提醒他:“一个丫鬟,日后带出来给你们玩玩!”
萧予玦听到这句,所有的狡辩都卡在了嗓子眼。他万万没想到,这些浑话竟然被萧峙听了去!其实他眼下哪里舍得把晚棠带出去给他们玩?毕竟他还没玩过她呢!
但是这些话,他一个字都不敢说出口。
“那日在翠玉轩,本侯的教导你们一个个左耳进右耳出!他人如何顽劣,本侯管不着。你既唤本侯一声父亲,本侯必须管教!”
“相鼠有皮,人而无仪,好好的人不当,偏偏去做那等禽兽不如的东西!”
萧峙骂完,鞭子就哗啦啦地开始不停抽,赵福看得眼皮直跳,只能看到空中晃过一道道残影。
他怕再这么下去会出人命,即刻让香兰去了松鹤堂。
等老侯爷和老夫人赶过来时,萧予玦已经被打得趴在地上气若游丝。
老侯爷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眼看萧峙还要下鞭子,他老当益壮地冲过去拦在萧予玦身前:“你给我住手!”
萧峙面容冷峻,握着鞭子指向萧予玦:“武安侯府不是风月之地,再有下次,本侯打断你的腿!”
趴在地上假死的萧予玦抖了抖。
他知道萧峙这个莽夫不是在吓唬人,他真敢!
老夫人看到一向嘴甜的萧予玦被打成这样,心疼不已:“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玦哥儿细皮嫩肉的,哪里经得住你这样打?”
萧予玦看他们来了,嚎啕出声:“老祖,我错了,我知错了,求父亲不要打死我。”
老夫人听得心肝儿疼,扭头看到萧峙手里还握着鞭子,当即让人把萧予玦扶起,握着宝贝孙儿的手瞪萧峙:“你再敢抽一下试试?有本事连着我这个老婆子一起抽!他还小,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讲道理?有你这样管教的吗?”
老侯爷也气不打一处来:“来人,把他鞭子给我扔了!”
梅园哪里有人敢去夺萧峙的鞭子,便是松鹤堂的丫鬟婆子们也不敢。
老侯爷吹胡子瞪眼,等了半晌见没人动手,老当益壮地走过去,亲自把鞭子夺了下来:“你日后再敢打玦哥儿一下试试!”
若是亲孙子,打坏了也没事,传出去只会说武安侯府家风森严;可萧予玦是个过继的,当真打坏了,外头不知会说什么闲言碎语呢!保不齐会说萧峙死而复生,侯府就不需要萧予玦这个继子了。
“老子教训儿子,天经地义。”萧峙不认为他有错,他从小也是被这么揍大的,跪祠堂更是家常便饭。
老侯爷看这头犟驴一丁点不考虑他们的顾虑,更不考虑萧予玦在侯府下人跟前的颜面,气得抢过鞭子就朝他挥过去:“好好好!你日后再敢打玦哥儿,老子也抽你!”
萧峙敏捷地躲过老侯爷这一鞭。
见二老不分青红皂白地护着萧予玦,冷冷看了他们一眼,转身就走。
赵福紧赶慢赶地追到侯府门口,爬上马车,小心翼翼问道:“侯爷要去哪儿?”
萧峙看看已经沉下的暮色:“百草堂!”
堂堂武安侯就这么离家出走了,留宿百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