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
私人飞机落地Y国伦敦停机坪的专属泊位。
身型高大的男人一袭黑色大衣从扶梯下来,身后的夕阳洒在他深邃俊美的五官,更添了几分英气。
跟在他身后下来的,还有两位同样身形健硕的寸头男人。
刚走下来,身后的男人就将手机递了上来。
凌少。齐金将手机给他,是宋少的电话。
凌澈接了电话,坐进了早已经在停机坪等候的豪车里。
凌少,您老人家飞Y国了
电话那边传来宋衍之惊讶的声音。
男人拿着手机,转眸看向窗外倒退的景色,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你确定意姐在Y国宋衍之问。
不确定。
凌澈收回视线,靠在后座点上了烟。
他来Y国,纯粹是老爷子给他提了个醒。
但乔如意恨他入骨,怎么可能会来他生活过的国家。
但他不知道为什么要来,也许纯粹是为了碰碰运气,总比待在那空荡到让人烦躁的御景湾要强。
不是我说,你跟意姐刚结婚的头两年,你换女人的速度比你抽烟的速度还快,那时候意姐也没这么介意,你知道为什么吗
凌澈吸了口烟,手肘搭在窗外,没有说话,似乎在等宋衍之解答。
因为那时候意姐知道你都是玩玩而已,顶多叫渣男。
凌澈咬着烟蹙起眉头,宋衍之,故意的是吧
诶,别生气,我是在给你把脉问诊。
宋衍之苦口婆心地跟他解释,那个时候你俩就是形式上的夫妻,你跟哪个女人不清不楚的,她也管不着你。
但你们现在的关系不一样了知道吧,占有欲这种东西,不仅男人有,女人也有。而且你俩的问题压根就不在其他女人身上,你知道在哪么
宋衍之问他,他垂眸开始认真地想。
半晌后,开口,隐瞒了她。
没错!他可算是想明白了,宋衍之强调,无论是善意还是恶意,欺瞒这两个字,就是感情里的大忌!
电话那头,宋衍之叹了口气,这回,意姐是来真的了,她肯定以为你压根都不爱她不在乎她。
他不爱她不在乎她
男人苦涩地扯了扯薄唇,看着指尖飘散的烟雾。
他爱到恨不得连命都给她。
听着电话里的沉默,宋衍之也说得差不多了,挂电话之前,他认真地提醒道,凌澈,你要是真想挽回意姐,等找到她,你就一哭二闹三上吊,我告诉你,在心爱的女人面前不要脸不丢人。
......
布里斯托尔的夜晚静谧而安静,跟京市的纸醉灯谜截然相反。
秦朝选的吃饭地点在教堂附近的一家中式餐厅。
夜晚的人不多,餐厅里亮着暖黄色的灯。
靠窗的位置正好能观赏外面的夜景。
姐姐,吃这个。
对面的男人热情地给乔如意地餐碟里放了菜。
姐姐,这个好吃。
姐姐,你尝尝这个。
姐姐......
男人一口一句姐姐地叫着,乔如意听着有些好笑。
她抬眸看向对方,你为什么老是叫我姐姐
她记得昨天第一次见面,他就喊她漂亮姐姐。
她真的很显老吗
对面的男人撑着下巴,清澈的黑眸笑盈盈的。
我妈妈说,如果遇到漂亮的女孩子,就嘴巴甜一点,叫姐姐是尊重,叫妹妹是调戏。
乔如意被他这句话逗笑,你还是叫我乔如意吧,老是叫姐姐,我有点不习惯。
那我多叫几次你就习惯了。秦朝歪着头扬着笑眸,姐姐姐姐
乔如意无奈地笑,低头的瞬间,一只手抚上了她的头发。
......
餐厅对面的马路上,停着一辆黑色的车。
驾驶座的男人视线如鹰,紧紧盯着餐厅窗边的位置,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左哥,人找到了。
电话对面交代三个字,盯好了。
......
餐厅内。
乔如意猛地一怔,闪过一瞬间的错愕,感受到那只手在自己头上轻轻地摸了三下,然后收回了手。
这是一个魔法手势。
对面男人英挺的面容上挂着无害的笑容,只要在头上摸三下,姐姐的烦恼就消失不见了。
看见她略显惊讶的眼神,秦朝笑道,虽然我们才认识两天,但是你好像很不开心。
乔如意垂眸,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她好像已经没有了让自己开心的能力。
没关系,姐姐不想说就不说。
秦朝看她吃的差不多了,站起来拉过她的手,姐姐,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突然被人拉着手出了餐厅,乔如意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秦朝塞进了他的跑车副驾。
旁边的男人突然倾身过来,带着少年感的清朗。
乔如意猛地往后一缩,就看见对方拉过她的安全带扣好,而后不觉有他笑盈盈地撤开了身体。
姐姐,坐好咯。
秦朝笑着发动了跑车。
乔如意呼出一口气,原来他是给她扣安全带,是她想多了。
她看向驾驶座开车的人,一瞬间他的身影好像跟脑海里某个身影重叠。
她倏地转过头看向窗外。
隔着几条街的距离,窗外的天空燃起五颜六色的烟花。
不一会儿,跑车停在海港附近。
码头上很是热闹,欢声笑语,还有音乐和舞蹈。
边上围了很多人,跟其他街道清冷的氛围完全不同。
嘭——
海峡岸边的烟花在天空绽放,彩色的光照亮了码头边每张异国的脸。
秦朝拉着乔如意走到码头边,指着上空不断绽放的烟花告诉她,在这里,烟花就像流星一样可以承载人们的愿望。
他转眸看向乔如意,清澈的眸子亮晶晶的,姐姐,你快许愿!
向烟花许愿这种事,好像也只有小孩子会做。
乔如意转头看向他治愈的笑容,弯起了嘴角。
你笑了!少年的笑容绽放更深,终于看到你笑了,姐姐,你笑起来真好看!
乔如意弯着嘴角抬头看向上空的烟花,斑斓璀璨的烟火照在她精致白皙的面容上,夺目得让人挪不开眼。
码头的人群里,男人一袭黑色大衣,站在栏杆边,深邃的视线牢牢地看向对岸。
胸腔沉而有力地跳动着,像是重新活过来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