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澈盯着乔如意许久,只见她面色红润,没有看出什么不对劲。
他将乔如意那杯橙汁拿到自己左手边,给她换了一杯白水,喝这个。
乔如意淡淡笑着,自顾自地吃饭。
饭后,凌澈再三确认乔如意没什么不对劲之后跟乔河去了书房谈工作。
如意啊。
丽玲语调关心地问她,你没事吧
没事啊。乔如意看向丽玲那狐疑的眼神,笑问,我能有什么事还是说丽姨你巴不得我有事
丽玲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如意,我是看你刚刚吃饭的时候有些不舒服,关心你才问你,既然你没事就最好。
她说完就扭着步子上了楼。
乔如意看着她的背影,弯了弯嘴角。
她哪有不舒服,她舒服得很。
不舒服的,应该是她和乔如愿吧!
......
妈,你不是说乔如意对花生粉过敏吗怎么她喝那个橙汁一点反应都没有
房间内,乔如愿急切地问丽玲。
我还想问你呢。丽玲说,你确定在她杯子里放花生粉了
我确定!我亲自倒进去的。
乔如愿语气激动,凌澈哥哥在这,我怕把事情闹大只倒了一半进去,这个份量不会出人命,但肯定让她起一身红疹子痒得她抓肝挠肺!
我刚刚上来的时候看到她一点事都没有。丽玲皱着眉头思忖,不像是对花生过敏的人啊。
难道是剂量太少了乔如意气愤地捶了一下床垫,我就不应该手软,应该把那些花生粉都倒进去,看看她是真过敏还是假过敏!
门外。
乔如意关掉录音,将手机收了起来,嘴角勾着一抹笑意,踱着步子下了楼。
经过垃圾桶时,将紧攥在掌心的那片过敏药的包装盒丢了进去。
如果不是提前吃了过敏药,她这会儿还真如了她们母女的愿了!
......
书房的门被人敲响,是邱贵。
姑爷。
邱贵跟凌澈打了个招呼,看向乔河,乔先生。
眼神示意他有事要说。
凌澈抿了一口清茶,站起来,爸,我去看如意,您先忙。
书房门关上,邱贵站在乔河面前,面色为难。
乔先生,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您。
乔河让他坐下,有事就说。
邱贵跟在他身边做事几十年,没什么是不能在他面前说的。
邱贵将一支录音笔放到他面前,抱歉乔先生,这是我无意听见的,想了想是觉得录下来给让您知道比较妥当。
乔河打开录音笔,刚听完第一句脸上立马就升起了怒意。
啪的一声,将手里的杯子摔在地上,顿时四分五裂!
他怒吼道,让她们母女过来!
邱贵刚起身出去,乔河又交代,凌澈和如意还在,先别让他们知道。
邱贵点了点头,知道,乔先生。
......
外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乔公馆的灯也陆续亮起。
凌澈下楼后没有看见乔如意,佣人告诉他大小姐在后院鱼塘喂鱼。
刚走到后院,就看见不远处那纤瘦的背影,正倚在石雕栏杆上,有一把没一把地往鱼塘里撒着饲料,看样子就是在发呆。
白色的路灯打下来,将她白皙的面庞衬得更加透亮。
晚上气温很低,她穿得不厚,只穿了一件米色的套头毛衣,看上去毛茸茸的,长卷的头发披散下来,落到腰部的位置,柔顺得让人忍不住想上手摸一下。
忽然后背被一阵暖意包围,带着熟悉的木质香味以及糅杂着几分清冽的薄荷味。
乔如意忽然一怔,侧头看向落在自己肩上的西装外套,身后站着一抹高大的身影。
脱了西装,他只穿了一件黑色衬衫,单薄得很。
俊逸到漂亮的五官在夜色中越发深邃立体,那双幽深的眼睛更是深不见底。
乔如意清楚地记得,饭桌上她喝下那杯橙汁之后,她在男人的眼睛里看到了紧张。
他在担心她。
担心什么
她在医院做手术住了三天他都只是关心白祎祎,没有担心过她一句,现在又担心什么
将身上的外套摘下丢给他,乔如意冷声道谢,谢谢凌总的衣服,不过我不需要。
说这话的时候,她鼻尖都冻得发红了。
凌澈丝毫没把她的话听进去,强硬地把外套穿在她身上,连扣子都一个不剩地扣上。
她单薄的身体被包裹在宽大的西装里,像个偷穿大人衣的小孩,有点滑稽。
还很可爱。
凌澈看着看着就勾着嘴角笑了起来。
乔如意觉得他在嘲笑自己在他面前再一次被动接受,她想把他的衣服脱下来还给他。
别动。凌澈抓住她的手腕,将他圈在身前。
从旁观者的角度看,就是他将乔如意抱在怀里的。
只有他知道,乔如意使劲靠着栏杆,总想跟他保持距离。
他穿得少,抓着乔如意手腕的两只手却干燥灼热。
清冽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那杯橙汁掺了东西。
他离得近,乔如意的下巴刚好抵着他的胸膛,声音从他胸腔处传来,我知道,掺的不多。
凌澈眉头紧蹙。
是不多,但也足够要她的命。
乔如意忽然仰起头,视线只能落到他下巴,你知道什么
什么
男人嗓音低沉,低头问话时,两片薄唇刚好擦过她的鼻尖,距离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对上他深邃的眸,乔如意怔了一下,倏地别开了头,拉开跟他的距离。
没什么。乔如意想,他那么挑剔的嘴,可能只是觉得橙汁味道不对。
他怎么可能知道她对花生粉过敏。
这几年她从没提过这件事,她也不认为凌澈会去关心这些。
提前吃过敏药了男人的声音又响起。
乔如意一阵诧异,你知道我过敏
头顶上传来男人轻轻的笑声,你不能吃的东西咱家就没出现过。
乔如意心底一颤,好像真的是这样。
她以为他不知道,原来都知道。
乔如意。凌澈贴近几分,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颊,软着声音开口,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