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蔓将语调拉长,声音听起来特别愉悦,真好,我再也不用看你那副嘴脸了,你也永远都比不过我了。
而电话这边,乔如意只是轻轻笑了笑,没有反驳,这让秦蔓有些恼火。
她以为乔如意听到这个消息会生气,会嫉妒,会不甘。
乔如意情绪越激动,她就越开心。
却没想,对方平静得像是她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秦蔓咬牙切齿,放低了声音,乔如意,你放心,等我跟着把这个项目做完,我会带着你的设计站在聚光灯下,领着属于你的荣耀。到时候,你也会体会到,那三年我被你压了一头是什么感觉。
好,我等着。乔如意应了一声,挂了电话,跑车停在了乔公馆门口。
与此同时,浅紫色的跑车后,还跟着两辆黑色的轿车。
跑车车门打开,驾驶座的人下了车,摘下脸上的大墨镜,露出一张明艳的脸。
两辆黑车的车门也打开,下来七八个身穿黑衣的男人。
王妈站在大门口,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
乔如意带了一帮凶神恶煞的男人过来干什么
不巧的是,这时候乔先生已经去了公司,而夫人和二小姐刚出去不久。
王妈刚准备去打电话,就被一黑衣人拦住了去路。
王妈,干什么乔如意笑眯眯地问,我一来,就急着去通风报信啊
王妈被这架势吓住,乔如意,你来乔公馆干什么
乔如意一听就皱了眉头,王妈啊,连大小姐都不会叫了我的名字也是你叫的
说着她看向旁边的黑衣人,王妈不会说话,多半是惯的,让人打一顿就好了。就是不知道王妈能禁不禁得起这顿打。
王妈一听,见乔如意像是来真的,吓的脸色灰白,她这么大年纪了哪里还受得住这牛高马大的男人一顿打。
只怕是一拳就会去见阎王了。
大、大小姐。王妈连忙换了语气,讪笑着,您过来是有什么事吗用不用我去通知一下乔先生和夫......丽夫人
不用。乔如意摆了摆手,我有东西丢这儿了,我过来找找。
她转头笑着看王妈,我找到我丢的东西就走,不为难你。
是,是是!王妈一听不会为难她,连连点头。
有那些黑衣人在场,没有一个佣人敢多说什么。
就连一向狗仗人势的王妈也像老鼠见了猫似的低着头一副怕死的样子。
乔如意心中暗想,这几千块钱雇来的保镖,还挺有用。
她径直上了楼,去了乔河的房间。
自从丽玲进了乔家,她就再也没有踏进过这间卧室。
这间曾经乔河和尹如芳的卧室,早已换了女主人。
所到之处早就没了尹如芳的东西。
曾经放着他们一家三口照片的地方,已经换上了乔河和丽玲还有乔如愿的三口照片。
乔如意淡漠的眼神从照片上扫过,在卧室里翻找起来。
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她又换了一间房间。
另一间卧室里,所有的东西都透露着一股金钱的味道,无论是摆件还是壁画,就连垃圾桶都是昂贵的。
不用想就知道是乔如愿的房间。
只有她,才恨不得把人民币镶在自己身上。
偌大的乔公馆早就被她们母女的气息渗透了,没有丝毫曾经的东西。
乔如意忽然想到什么,转身走向那边放珠宝的橱柜。
拉开一个红色的丝绒抽屉,精致的缎面上孤零零地躺着一枚流苏镶钻耳环。
只有一只。
她勾了勾唇角,嗤笑一声,果然啊。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停在自己身后,乔如意的后背一僵。
姐姐
声音稚嫩又纯真,你在找什么
乔如意猛地回头,正好对上一双琉璃般的黑眸。
喜乐
乔喜乐手里依旧拿着那块汽车积木,天真的眼神眼巴巴地看着她,姐姐你过来找东西吗
乔如意将抽屉收了回去,笑道,姐姐有东西丢在这儿了,过来找找。
那我帮你一起找吧
姐姐找过了,好像不是落在这了。乔如意蹲下来,对上小孩的眼睛,喜乐,可以帮姐姐一个忙吗
乔喜乐点点头。
刚刚姐姐翻了如愿姐姐的首饰盒,你是不是看见了
乔喜乐抿了抿唇,垂下视线轻轻点头。
那你不要告诉他们好不好乔如意摸了摸他的头,虽然教小孩撒谎不是一件好事。
小孩眼神真挚地答应,放心吧姐姐,喜乐不会说的。
喜乐。乔如意的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这里怎么青了一块摔倒了吗
小孩的小手抓紧了手中的积木,嗯。
喜乐上下楼梯的时候要小心一点,要不然磕一下会很疼的。乔如意轻柔地摸了摸他的额头,涂药了吗
乔喜乐没有回答她,而是小心翼翼地问,姐姐......我可以抱抱你吗
乔如意心底一颤,捏了捏他白嫩的小脸,当然可以了,小傻瓜。
乔喜乐上前一步,搂着乔如意的脖子,我以为,姐姐再也不会来看喜乐了。
乔如意这才恍然想起,上次中秋节的事闹的不愉快,小孩子把这件事放在了心上,可能以为她再也不会理他了。
怎么会。喜乐,大人的事不关小孩子的事,姐姐永远是喜乐的姐姐。
安慰了一番小孩子,看时间不早了,乔如意这才下了楼。
刚坐回车里,邱贵便打了电话过来。
乔如意发动车子离开了乔公馆,贵叔,谢谢你。
邱贵问,大小姐,你让我趁丽夫人和二小姐不在家的时候告诉你一声,是要回来找什么东西吗
乔如意从未找他帮过什么忙,这还是这些年第一次。
遗物。
乔如意又补充了一句,我想找一下我妈妈的遗物。
更重要的是,她想找到那部手机。
遗物邱贵也显然愣了一下,夫人已经过世十五年了,您怎么会突然想要找夫人的遗物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她了,我记得她去世的那年,我爸说怕我们睹物思人,把我妈的东西都烧光了随着骨灰一起下葬了,没想到真的烧了一干二净,什么都没剩下。
乔如意说这句话的时候,胸口像是堵了一团棉花。
这些年,她就只剩尹如芳的一块牌位。
所以,谁动了这块牌位,她就跟谁拼命。
电话那头,邱贵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我就猜到,您长大以后,一定会思念夫人的,看来,我做对了。
乔如意忽然一怔,贵叔,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当年,乔先生让我将关于夫人的遗物都整理好一起火化,那时候您还太小,我怕您长大后会怨我没给您留下夫人的东西,于是我就偷偷藏了一些关于夫人的遗物,只烧掉了那些衣物。
握着方向盘的手猛地一抖。
贵叔,您是说,我妈的遗物还在
邱贵声音慈和,大小姐,找个时间,我给您拿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