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为我和陆行舟的结合只是机缘巧合而已。
他未婚,我未嫁。
谈不上有多少感情,也不奢望能交心。
直到那次雪山之行。
那是我们从雪山出来后,在医院里我比他先醒,无意间看到了他脖子上戴着的项链。
说是项链,其实就是一根红绳上面系了一枚戒指。
一枚塑料戒指,小时候吃的一款零食戒指糖,现在的小孩子都不玩的那种。
很眼熟。
还有他昏迷的时候嘴里依然喊着“夏夏”。
夏夏,除了我爸妈,也只有小的时候才有人这么叫过。
我突然想起,在我小的时候,大概4、5岁,妈妈有段时间身体不好,就把我送到外婆家住段时间。
外婆家的邻居有个跟我一般大的小孩,因为爸妈常年不在家,经常受别的小孩欺负,我看不下去了,就帮他教训了那些小孩,从此就追在我身后喊我姐姐。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其实他比我大两岁,因为身体不好,看起来比较瘦弱。
知道这些后,我告诉他:“你比我大,不要叫我姐姐。”
“那我叫你什么?”
“我叫宋以夏,叫我名字就可以。”
“那我叫你夏夏可以吗?”
“可以。我也不叫你鼻涕虫了,你告诉我你叫什么?”
他张嘴结结巴巴:“舟、舟......”
“好,我就叫你舟舟。”
我在外婆家住了半年,妈妈病好后就把我接回了家,临走前我给了他一个戒指糖:“舟舟,以后有人欺负你你就打电话告诉我。”
后来我再没有见过他,听说他搬家了,渐渐地我也忘了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看着手里玩具一般的塑料戒指,我心里竟泛起一丝丝不切实际的涟漪。
他是因为我才和我结婚的。
醒来后我问他,他竟然红了眼。
原来在过去的岁月里,有人一直牵挂着我。
这段时间我们在筹备婚礼,朋友给我发了一段视频,视频里叶临川和方晟泽同时向孟心柔求婚,场面高调又张扬。
妈妈一阵唏嘘:“幸好你没有选择他们。”
我看着手机里面一条半个小时前陌生号码发过来的短信:“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要是不来,以后可别后悔。”
我笑了笑,收起了手机。
再后来,我在向公司申请调迁的时候,听到同事谈论起孟心柔。
他们说孟心柔已经被辞退,而且遭业内封杀,她再也没法在设计行业混了。
这是谁的手笔不用想也知道,不过与我无关。
之前我把房子全权委托给中介让他们帮我处理,现在中介公司打电话给我,说房子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只需要我本人去做最后的交接。
陆行舟问我需不需要他一起去,我说不用。
碰到叶临川和方晟泽那是必然的,只要人活着,就有碰面的时候。
更何况我也没有什么不能见人的地方。
他们已经不复往日的神采:“你真这么狠心吗?我们二十多年的感情,你说放下就放下。”
“就是因为孟心柔对不对?我知道一定是这样的,是我们错了,你看,求婚是假的,我们已经把她赶走了,再没有人会干扰我们,你回来好不好?”
我平静地看着他们:“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没有孟心柔也会有张心柔、李心柔,她固然不对,你们又能好到哪里去?”
“而且我现在有自己的家庭,请你们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
方晟泽恨声道:“结婚也可以离婚,我不信你和他的感情能比得上我们。”
我不知道他哪来的执着。
突然,一个人影从楼梯口冲过来,手里的刀泛着冷光。
方晟泽扑到我面前,我听到了刀刺进柔里的声音。叶临川惊魂未定地上前按住她,她还在那里大叫。
“是你,是你把我害得这么惨的,都是你,宋以夏,你怎么不去死!”
我心有余悸地看着孟心柔,蓬头垢面,哪里还有曾经的娇艳。
可惜她恨错了人。
我叫了救护车,报了警,事情处理得很快,方晟泽伤到了肾,孟心柔被带走了,方家是不会罢休的。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我......”叶临川不敢看我。
“不用和我说对不起,毕竟躺在医院的,不是我。”
“如果真要觉得对不起,就不要再联系了,以后走在路上见面还能打声招呼。”
回到家,橘黄色的灯光透窗而出,我知道有个人一直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