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我还躺在床上的时候,收到了叶临川发的消息。
“心柔说她身体不舒服,我和阿泽带她去医院看看,改天再去寺里。”
这条信息被我忽略不计,我也没打算和他们去寺庙,因为我今天有更重要的事。
收拾妥当下楼的时候,陆行舟的已经在楼下等我了。
我们说好今天领结婚证的。
拿到结婚证后,我立马拍照发朋友圈。
“余生有你,请多指教。”
很快评论一水的祝福,当然也有人好奇:“唉,怎么新郎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两个,换人了?”
刚退出微信,爸妈的电话就打来了,隔着电话都能猜到他们笑得合不拢嘴的模样。
我也跟着高兴。
挂掉电话后,耳边终于安静下来,我这才注意到旁边多了一个人,自己的手也不知什么时候跟陆行舟的手十指相扣。
后知后觉自己已经结了婚,和一个刚认识没几天的人闪婚,这在以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可事情又是谁能说得准的?
我早就应该想通的,和叶临川、方晟泽纠缠二十多年,我一直没能从他们中间做个选择,是因为不爱。他们没有坚定地选择我,也是因为不爱。
只是我们相互陪伴了这么多年,早已经习惯了彼此的存在,而这个习惯带着莫名其妙的占有欲。
如果不是孟心柔的出现,我们不知道还要蹉跎到什么时候。这样说来,我还要感谢她,把我及时抽离这段关系。
这几天,手机上有无数个未接来电显示,有叶临川的,也有方晟泽的。
电话没接,他们就轮番发信息。
“怎么不接电话?为什么删了好友?朋友圈是怎么回事?P个假结婚照有意思吗?”
“接电话,你以为你这样做我们就会相信吗?说了不要用这种下作的手段逼我们。”
“能不能别这么幼稚?雪柔被你吓哭了,赶紧过来道歉。”
“你现在在哪?我们过去找你。”
“再不接电话,以后别想再见到我们。”
“宋以夏,你好样的。”
“我给你三天时间,你再不出现,我就和心柔求婚。”
说这句话的,是叶临川。
而此时,我正在不知名的雪山上艰难前行。
领证后,我们没有马上办婚礼,而是决定蜜月旅行,爸妈听说后也很赞成。
“旅行好,旅行好,这样也可以增近关系。”
我们到过西藏的布达拉宫,逛过云南的大理古城,也去看了冰岛的极光,体验了土耳其的热气球。
只是这次雪山之行比我们预想的时间要久一点。
我们迷路了。
在雪山迷路是件很可怕的事情,放眼望去皆是白茫茫一片,尤其我们的食物也吃完了。在这个冰冷的地方没有食物补充热量能不能挺过晚上很难说。
我已经筋疲力尽,双腿像灌了铅一样,在不知道摔了第几次之后,陆行舟坚持要背我,他的情况也没比我好多少。
我们又累又饿。
夜幕马上就要降临,等待我们的是未知的危险。
我害怕陆行舟会丢下我。
毕竟求生是一个人的本能,我也只是他一个才认识几天的名义上的妻子。
可是一路上他都紧紧抓着我的手,不温暖却有力量。
一路上我们互相打气,跌跌撞撞,终于在最后一丝力气用尽前看到了灯光。
我们走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