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我请了半天假好好休息,下午到了公司,发现陆亦可没来上班。
听其他同事说,陆亦可勾引社长,上午被社长老婆找到公司,当着所有同事的面狠狠扇了十几个巴掌,小脸儿肿得跟水蜜桃一样。
“当时她被打的可惨了,一整栋楼都能听见她的哭嚎声。”
“社长老婆可真下得了狠手,这么标致的小姑娘,搞得颜面扫地。”
“不过也算她活该,有男朋友还跟别人乱搞,想攀高枝儿,结果摔个狗吃屎。”
......
社长也不好再留她,只能跟她撇清关系,开除了事。
这件事被报社抓了典型,陆亦可被开除的公告在官网被置顶了一周,提醒大家要洁身自好,毕竟,这个行业里,记者就是报社的脸面。
我听了一上午八卦,只觉得内心一片唏嘘。
不过短短半月,舆论中心的人就从我换成了她,没有人关心事实真相,大家都在跟风吃瓜,只有当事人被瓜分血肉,吃个精光。
不过,有些人不值得同情。
之后我也偶尔听说过几次陆亦可的消息,比如她去顾言琛家里求复合,被顾言琛赶了出来。
又比如她酒后闹自杀,给顾言琛打电话,顾言琛让她死远点。
何蕊婷跟我讲这些消息的时候,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许愿姐,你是不知道当时场面有多可笑,陆亦可穿着蕾丝睡衣站在顾言琛家门口敲门,敲了半天,顾言琛扔了张小广告出来,让她没生意就打这个电话接客,我正好买菜路过,躲在垃圾桶后边笑了半天。”
我也忍不住笑了出来,曾经伤害我的人,现在只配被我当个笑话听。
下班后,走出公司门口,却突然被人扯住胳膊。
“许愿,你最近还好吗?”
我回过头,对上一张憔悴的脸,跟陆亦可分手后,顾言琛颓废了很多,眼下两团明显的乌青。
“你有事么?”我眼神疏离,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没什么事,只是我打给你的电话不接,信息也没回,我担心你,就来看看。”
他没了以前不可一世的傲气,双眸里满是懊悔。
“现在我才知道,只有你是真心对我的,可我以前做了那么多伤害你的事,许愿,对不起,都怪我明白的太晚了,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乞求的看着我,双手不知所措的揉搓衣角。
我只是淡淡看了一眼,语气冷漠的不带一丝感情:“顾言琛,你配吗?”
“我现在是炙手可热的王牌记者,你呢?”
“过去是我眼瞎,在你身上浪费了三年,现在,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不要再来骚扰我,不然,以我现在的能力,绝对能让你在这个行业里混不下去。”
我现在还记得,当时见顾言琛的第一面,他告诉我,成为一名战地记者,是他毕生的梦想。
那时我们还都是无名无姓的小记者,大家怀揣着相同的热爱,在冰冷的钢筋水泥城市里抱团取暖。
我把最好的拍摄机位让给他,教他在采访中如何应对复杂局面,我尽心尽力,为他扫清前行的荆棘,当时我觉得,只要他好,我辛苦一点也没关系。
可三年如一日的付出,竟让他变得理所当然,没有下限的伤害我。
我太傻了,真的,但好在及时清醒,就能重头再来。
如今天差地别,物是人非,我已经站在了他触及不到的高度,当然,我的心里,再也没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