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我怎么做,好像逃不出这个怪圈,问题究竟是出在了什么地方。
为什么我所有的灵蛇都要认苗春滢为主?
难道我还要向前世一样眼睁睁看着她污蔑我,看着他们将我碎尸万段不成?
不,绝对不可以。
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时,院门被人敲响了。
我恍恍惚惚的去开门。
门外,是苗春滢,她穿着传统苗族的红色衣裙,皮肤滢白,俏生生的小脸此刻正带着笑。
她将背着的背篓放在地上,笑着开口:“姐姐,你看这是不是你养的?跑到我家去了。”
她打开了背篓,露出了里面的蛇。
是我那条双头黑曼巴,此刻它正老实的盘在背篓里,看起来很温顺的样子。
我脸色惨白,说不出话来。
苗春滢像是没看到我的神情一般,自顾自的说着话。
“姐姐,这是你新养的蛇吗?明天是不是要用它来斗蛇啊?”
我敷衍的点了下头。
她絮絮叨叨的在我耳边说了不少话,我却没有心思去听。
她伸手将鬓角的头发掖到耳后,我抬眼却瞥到她手腕内侧露出了一抹红色的胎记。
样子像是一朵红色的小花,阿娘的胳膊上也有着一模一样的胎记。
临走时,她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那条双头黑曼巴,开口道:
“姐姐,你明天一定要好好表现哦,祝你明天旗开得胜!”
说完就要离开,恰好寨子里有两个女孩子看见我们站在一起,就凑了过来打招呼。
“春滢,听说你的那条竹叶青不小心被咬死了,怎么办你有另外的蛇参加比赛吗?”
苗春滢扬起了唇角,故意挑衅的看了我一眼。
“有啊,我准备了一条双头黑曼巴,好巧的是春萝姐姐也有一条双头黑曼巴。”
双头的蛇顿时引起了两个女孩的兴趣。
“是吗?双头的蛇并不常见,更别提是黑曼巴了,明天可要好好见见它。”
“春萝?你准备了什么蛇参加比赛啊?”
我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没有开口,场面瞬间变得有些尴尬。
苗春滢故意送蛇过来,就是为了羞辱我。
她在众人面前留下话茬,我若是也说是黑曼巴,等下又要被污蔑偷了她的蛇。
更何况,这条双头黑曼巴应该已经认她为主了。
我有些绝望,我就活该被她们害死吗?
我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恨,恨自己做出努力却改变不了。
见我迟迟没有说话,苗春滢戏谑一笑:“春萝姐姐的蛇也是条黑曼巴,它可是很厉害的,还是等到大赛的时候,我们再一睹它的神采吧!”
“有什么不能看的,既然你们两个的蛇都是黑曼巴,正好比较一下哪条更厉害。”
“这有什么比的,姐姐天赋卓绝,我天赋平庸,虽然都是黑曼巴,她养出来的蛇可比我的厉害多了。”
我铁青着脸,已经不愿再听他们说什么了。
直接开门进去,砰的一声将门关上,崩溃的坐在地上,任由眼泪滑落。
门外女孩们还在小声的吐槽。
“她气什么?不就是看一眼吗?小气。”
“就是啊,我们还能偷了她的蛇不成,也太高傲了。”
“好了好了,别说了,姐姐是天才,天才一般都是恃才傲物的,我们赶快回家吧。”
几个人结伴离去后,我擦了擦眼泪,冷眼看向了竹篓。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既然没办法改变,那我就放弃。
我宁愿不参赛,也不会重走上一世的路。
我拿来了匕首,冲着竹篓的缝隙狠狠插了进去,连插数刀,直到里面胡乱扑通的动静消失。
我红着眼睛,此刻心中充满了不甘,隐隐还生出了一丝快感。
让你乱认别人,这下好了,还不是死的透透的。
背主的蛇是没有必要存在的。
黑曼巴死了,想必身为主人的她应该也不好受吧。
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拎着竹篓去了主屋。
阿娘正在屋子里打坐,我将竹篓放在了她身边。
浓重的血腥味让她睁开了眼睛,“这是?”
“这是我新捉的毒蛇,原本是想将它转化为灵蛇的,结果失败了,想着可以拿来喂母亲的蛊虫。”
听见灵蛇死了,阿娘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慌忙的掀开了竹篓盖。
“明天就要比赛了!灵蛇怎么可以现在死!”
我平静的开口:“阿娘,我身上已经没有多余的蛇了,这次我准备弃赛了。”
阿娘忍不住大声喊道:“这怎么能行!”
意识到自己太过激动,她又平复了一下情绪。
“我的意思是说,斗蛇大会二十年才有一次,你错过了这次,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以你的本事,随便养一条都能转化为灵蛇,可不能弃赛。”
我勾唇笑了,她未免太看得起我,一个晚上怎么可能转化成灵蛇?
即便是可以,我也不会做。
我绝不会再给苗春滢做嫁衣了。
没有我的灵蛇,这次我倒要看看苗春滢如何夺得魁首。
不想再听她多说什么,她和苗春滢的关系我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没有理会她,我转身出了院门。
独自回了蛇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