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色惨白,难以置信地望向台上。
我看不见,但很清晰地感觉到,蒋乘风就是在恨我。
家里出事后,是他一遍遍地安慰说跟我没关系,是凶手的错,让我不要背负那么大压力。
八年前,他想方设法让我扔掉包袱,战胜心理阴影。
八年后,他又将包袱重新挂我身上,说当年都是我的错。
我脸色越来越白,头痛欲裂。
“带我走。”
我紧紧拉住郁千林:“阿郁,带我走,求你。”
郁千林一把将我抱住:“别怕,瑶瑶,我在。”
“那件事跟你没关系,是程似锦买凶杀人。”
“还有上次将你关进小黑屋的保洁,都是程似锦找来的。”
他看向台上挣扎的两人,目光冰冷。
“证据确凿,他们跑不掉了。”
他这么一说,我瞬间就不哭了。
程似锦?买凶杀人?
每个字我都认识,怎么合起来就不知道意思了。
那年的程似锦才十五岁啊。
“因为你和程似锦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妹。”
郁千林语出惊人,而程似锦疯了一样尖叫。
“她算什么东西,也配当我的姐姐!”
我从小就没有父亲,只有妈妈和奶奶,还有一群姨姨。
她们说,妈妈是女强人,不想受结婚的苦,就去医院买了个精子。
所以有了我,也把所有的爱都给了我。
而好巧不巧,那颗精子就是程似锦父亲的。
“一个借种生下来的贱货,有什么资格姓程!”
台下人震惊得嘴都合不上了。
除了我身世的瓜,更多的是对程似锦真面目的震惊。
所以真的是程似锦买凶杀人,她的目标一直都是我。
程似锦的父亲痛心疾首。
“锦儿,你是不是疯了!”
程父不可置信,从小乖巧又这么有上进心的女儿,竟然那么恶毒。
“是,我是疯了!”
程似锦彻底崩溃。
“你们一个两个说好只要我一个孩子,结果又生了程茵茵,还打算让她嫁给蒋乘风!”
“凭什么,凭什么我看上的人要让给她!”
“程茵茵就算了,好歹也是亲妹妹,但她褚瑶又是什么东西,你们凭什么那么喜欢她,还要给她准备一栋楼当嫁妆!”
程父脸色铁青,所以他还没死,他的好女儿就惦记上他的财产了。
程茵茵也不可思议。
“姐,那栋楼是给你的啊。”
“爸爸说了,市中心两栋楼,我们一人一栋。”
“而且我也不喜欢姐夫。”
程茵茵像看傻子一样看向她:“我才十八岁,姐夫都二十八了,我疯了才会嫁给他!”
程似锦瞪大了眼,所以这一切只是一场误会?
“程小姐,褚瑶虽然是你父亲的亲生孩子,但他对褚瑶没有抚养义务。”
警察有些鄙夷:“而且你们程家远不如褚家的家业大,人家瞧的上你父亲那点财产吗?”
程似锦不信:“怎么可能,我程家家电遍布全国,褚家就一个卖眼镜的,拿什么跟程家比?”
郁千林扑哧一笑,“瑶瑶,告诉他们,褚家到底是做什么的?”
我想了想,“是卖眼镜的没错。”
“还是卖衣服,卖鞋子,卖卫生巾的。”
“国外爆火的几个卫生巾品牌前三个都是我们家的。”
“除此之外餐饮也有涉猎,你们常去的‘楚家姑娘’私房菜馆就是我们家的。”
说完后,气氛一阵凝固。
程似锦从错愕,到颓败,最后跌坐在地上痛哭。
“呜呜呜......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被郁千林扶着走上台,摸索着方向,一巴掌扇了过去。
“为什么,你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杀了我妈和奶奶还不够,你还收买疗养院的保洁,一次次将我关进小黑屋对我精神折磨。”
“引导我怀疑程茵茵,还让她给我炖过敏的羊肉汤!”
“你调拨我和蒋乘风,也挑拨程茵茵和蒋乘风,你就这么喜欢他是吧,老娘不要的破鞋你非要当个宝!”
“对了,你知道为什么你爸明知道我是他女儿但没有认我吗?”
我嗤笑:“因为你爸觉得不配!”
“你们程家当年能跟我们住进同一个小区都是我妈帮的忙。”
我的巴掌扇的越来越熟练,直到她两边脸都高高肿起才停下来。
“呸!不知死活的东西!”
蒋乘风想将我推开,被警察拦住。
他怒吼:“够了,褚瑶,你看看你现在成了什么样子!”
“泼妇,简直是泼妇!”
我顺带连他一起扇。
“你又跳出来叫了是吧。”
“老娘稀罕你才当你是个宝,现在老娘不稀罕了,你就是个破鞋!”
我知道,蒋乘风一定知道当年的事跟程家有关。
不然为什么当年程似锦出国走的那么匆忙,他不仅没一点不舍,还不准我提起她。
而程似锦回国,他也把人护得死死的,没一个朋友知道她回来了,就知道攻击放在明面上的程茵茵。
直到我精神崩溃,他才放心跟她订婚。
我甚至怀疑,他当初追求我就是故意的。
故意治愈我,又在我充满希望的时候给我致命一击。
我越想越气,巴掌扇累了才停下来。
打完了,郁千林好笑地揉着我的手。
“疼不疼,都红了。”
我瞪了他一眼,没抽回手。
他愣了一下,惊喜道:“瑶瑶,你能看见了!”
我眨了眨眼。
“我能看见了!”
手撕渣男贱女,我就能看见了。
早说啊。
看着台上肿成猪头的两人,我又想跃跃欲试。
郁千林抱住我。
“好了,他们该去坐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