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筝,你闹够了没有我是不是太给你脸了!
乔思思现在陷入危险,霍北恒挂念对方的安危,不想和发疯的妻子浪费时间:乔筝,你给我听好,你要是不想离婚,就给我乖乖滚回家!
威胁完,他手上冷冷一甩,松开了妻子的长发,转身大步离去。
乔筝头皮疼的发麻,感觉被拽掉了不少头发,脚下踉跄了几步,退到了湖边的栏杆处。
头顶是夜空,雨势小了一些,身下有经血涌出,疼的她几乎站不住。
遥遥望着丈夫的身影,她凄凄笑了笑。
她乖乖回家,他就不离婚了吗
这些年,她还不够乖吗乖乖的赎不属于她的罪,乖乖的接受隐婚饱受外人嘲笑,乖乖的容忍他一次次乱来!
人人都说啊,霍总那位隐婚的霍太太,是那么的大度,善良,听话,堪称女德的代表。
可是……她这么乖,换来了什么换来了乔思思登堂入室,换来了他一次次提离婚,换来了他为了乔思思丢下她!
如若不是他想要认回霍家,霍家又有严格的家规,没有重大过错,不得随意离婚。
哦,还有乔思思,对方还没离婚。
如果不是这些因素,他早就强制她离婚,然后让乔思思上位了吧
霍北恒,我想……也许,我真的应该试着停止爱你了。
脑海混乱成一片,许是因为不久前,她对霍西洲撒下的谎太过深刻。
此时,乔筝一眨不眨看着丈夫远去的的背影,一字一字落下了这句。
距离不算远,霍北恒有听到,脚步微微一顿。
今夜发生的一切,都让他无比火大,妻子变得不可理喻,更是让他满心烦躁!
她口口声声爱他,却又和男公关纠缠不清,这份爱太过轻贱,毫无半点价值。
乔筝,谁稀罕你恶心的爱,随便你!
恹恹回了一语,霍北恒头也不回走远,逐渐消失在了雨幕。
乔筝抬头,仰望着漆黑的夜空,任由细雨滴滴坠落在脸上。
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疼的她不堪忍受,让她生不如死。
回忆过往,这短短的一生,她十三岁遇上霍北恒,十六岁一见钟情……从此,满心都在追逐他,受尽了痛楚,折磨,绝望,也仍是一再强撑。
她在霍北恒面前,一向是逆来顺受,鲜少叛逆过,违反他的心意。
到头来,她的爱一文不值,都是一厢情愿的犯贱,不值得被他珍惜一丝一毫。
他恶心她的人,也恶心她的爱,她这个影子于他而言,随时会被丢弃。
既然注定了要被弃之如履,那就在被他丢弃前,不如放肆一回吧,彻彻底底的放肆一回!
总不过……在他心上,她从一开始就是个肮脏至极的女人,索性她就坐实了这份肮脏,也算不辜负他的心意。
就当……就当是她不甘心,无法被他爱上,那就被他恨上,永永远远的恨入骨髓,终生无法忘怀。
这个念头生出,无数的悲伤涌向了她的心房,仿佛是在祭奠过去的八年卑恋。
乔筝承受不住,靠在人工湖的栏杆,整个人缓缓蹲了下去,捂脸低低的哭泣。
雨夜,她在湖边哭,霍西洲在楼上听。
他没走,却也要走。
没出息,就只会哭!
指间夹着烟,青白色烟雾缭绕,霍西洲听不下去,打断她的哭泣:被心爱的丈夫撞见自己在求一个男公关的怜惜,这种滋味好受吗
乔筝心头一颤,慢慢停下了哭泣,抬头远远回望他。
半晌,她干巴巴开口:霍西洲,你是故意的,故意让我丈夫听到那些,你在……报复我。
先做婊子的,不是你么。
男人一脸平静,淡漠拆穿她的谎言:不是说,不想再爱他,哭什么
沉默一瞬,乔筝扶着栏杆起身,挺直了后背解释,声音哭腔残留:是,我不想再爱他,需要你帮我,可是……你还没答应帮我,我也还没戒掉他,被他如此对待,难受想哭也是正常的。
话顿,她哭肿了的眼睛,注视着他的方向:霍西洲,你会帮我的,是么……你会帮我戒掉他,让我不再爱他,对不对
乔筝。
霍西洲语气流露厌倦,夹着烟的手隔空点了点她,点破了她的伪装:到现在,你还不忘撒谎。
终究,他收回了所有的偏爱,再不恩赐雨中的小女人慈悲:有一点,你丈夫说的不错,你确实……令人作呕。
她在骗他,一直一直在骗他。
执着的骗,对应她执着的爱,无趣!
继丈夫之后,霍西洲也是如此评价,乔筝脸色苍白如纸:是么,我真的有……那么糟糕吗
沉寂了几秒,霍西洲轻哂了一声,仿佛高高在上的神明,终是不忍信徒执迷不悟。
你自己都不爱自己,如何奢望别人爱你。
见证了这么一场闹剧后,男人淡淡落下一语点评:你这样,没人会爱你,过去没有……将来,更不会有。
说着,他随手掐灭了烟,耐心耗尽:如果那夜,我醒来的第一眼……
这句话,霍西洲就只说了半句,没再说下去。
乔筝,好自为之。
最终,他给了她如此的结尾,作为一种告别。
然后,他缓缓转身,这次是真的不再停留了。
乔筝披散着长发,一袭红裙立在湖边,孤零零的可怜极了。
眼看着霍西洲也要走,她张了张口,只觉无从挽留。
于是她偏头看向了下面的湖,问出了最后一声:跳下湖,找到你的手表,你就会回到我身边……霍西洲,你的这个证明方式,还作数吗
霍西洲没再回头,只觉她实在冥顽不灵。
不过么,既然不会再见,他也不再吝啬:你找到,就作数。
平生,他总是厌恶谎言,却在这一刹那,迎合了她的谎言。
霍西洲走了,周围夜雨潺潺,就只剩下了乔筝一个人。
她面朝人工湖,看着湖水清凌凌,想着被丈夫丢下,也被霍西洲厌弃。
努力了半天,得到的只是徒劳。
可是……
这样的结局,她不甘心。
就请上天垂怜她一次吧,让她……找到霍西洲的那块手表。
闭上眼睛,忍受着小腹的痛经,她闭上眼睛,坠落了下去。
哗——
走到一半的霍西洲,隐约听到一道声响。
然而,他没有停留,更没有再折返回去。
乔筝——
那个小女人,她总是满口谎言,没有一句真话,也许又在玩什么手段。
无论什么手段,再也和他无关。
归根到底,他一再容忍她,无非是念着一点情分。
有一句话,他刚刚没有说完。
——如果那夜,他醒来的第一眼,看见的不是她,没有被她所蛊惑失身,也就不会有这场孽缘。
如今,孽缘已尽,他对她的那点情分,也就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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