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殊烟拉着阮季白,从码头上了街道。
此时天色渐渐暗沉,寒风呼啸,大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家家都门窗紧闭,马路上杂乱不堪。
阮殊烟这几天一直在给阮季白按腿,阮季白此时倒是习惯了阮殊烟的存在,但是许久未使用的腿脚仍旧是不太利索,而阮殊烟腿上的旧疾也未痊愈。
二人就这么搀扶着挨家挨户的寻找落脚之处,她俩在海上飘这么多天,迫切寻求一个地方落脚。
大街上人和丧尸都没有,阮殊烟并不确定末世是否爆发,但是事急从权,她决定找一个酒店破门而入。
“小姑娘,小姑娘。”一座小洋楼二楼的窗户上,有一位女人朝这边招着手。
阮殊烟看过去,是一个面相很柔善的夫人,小心的呼唤着自己。
她只想了一秒便决定带着阮季白过去,好歹有个活人,可以先问问情况后选择落脚地。
“嗬!”阮季白看着那个活人露出一脸凶相,杀意渐渐蔓延上眼眸,仿佛想将对方生吞活剥。
惊愕的阮殊烟赶紧将其摁在身后,安抚对方情绪,让阮季白冷静下来,不能杀人。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阮季白仇视一切人类,看见人就起杀欲。
自己跟阮季白见面时对方也是一副凶相,好在当时有束缚,现在没束缚了更像一匹脱了缰的野马。
还好她的契约控制力在慢慢熟练变强,否则以后还不知道惹出什么祸。
经过这几天的表面和平,阮季白对阮殊烟没有必杀不可的心思,至于阮殊烟的话,他也只是因为契约的控制,不得不听一点。
阮殊烟二人过去的时候对方也把门打开了一条缝,看见只有她俩后迎了进来,然后把门上的六把锁复原。
“小姑娘,你怎么两个人在街上乱走啊,大冷天怎么穿的这么单薄,来喝杯热水吧。”
夫人好似有五六月的身孕,肚子凸起,温柔的抚摸着肚子,将热水递给二人。
“夫人,街上这是什么情况呀?我和我弟弟是来这儿旅游的,本来想找个酒店休息一晚。”阮殊烟不动声色的摁着阮季白坐在沙发,捧着热水轻声问着。
她对当母亲的人一向很友好,更何况对方刚刚将自己引进了家。
“你们可真来的不巧,前阵子流行传染病,这几天彻底爆发了,那些得了传染病的突然开始吃活人,一个咬一个,现在外面全是那些吃人的怪物!”
柳卉眉宇间环绕着淡淡的忧愁,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原本平淡的语气也带了些激动的情绪,手心不自觉冒出了嫩芽。
她毫不察觉,只缓和了神色,良善的拍了拍殊烟的手背,温声开口:“这几天出的水也不太干净,食物也买不到了。哎,你们现在是玩也玩不了,出也出不去了。”
阮殊烟乖巧的坐着听柳卉的劝慰,这么说的话末世确实是提前小半月爆发了,而现在她手上的热水也是珍贵万分。
不过,末世爆发了也好,她就不用为自己黑户和没钱的事苦恼了,收集物资就可以去超市零元购!
想到这又记起来自己满满当当的空间,想要再塞东西的话还是得升级空间,好在现在有丧尸了,可以收集晶核去升级。
她看了看,升一级需要一百晶核,升二级需要五百,三级要两千五,五倍的递增数额。
正想着,就感觉女人触碰自己的手心不似女人的滑嫩,而是被刮的有些粗糙、有些痒。
阮殊烟低头看去,竟看见柳卉手心似有若无的植物嫩芽!讶异的开口:“这是……?”
柳卉跟着阮殊烟的视线也看见了自己手心的嫩芽,惊得一颤,结结巴巴的说:
“没,没什么,是刚刚想放心水中的薄荷叶忘记了,结果一直拿在手上这么久了,要不是你提醒……”
柳卉将手心的薄荷叶摘下,放在桌上,眸光复杂的看了一眼阮殊烟,又仿佛有难言之隐。
她张了张口,吐出来却是另一番话,“看我这记性,怀孕了脑子不太好使了。”
“怀着宝宝确实比较辛苦一点,不过这疫情爆发的这太不赶巧了。天也黑了,我们能在你家住一晚吗?我包里有吃的,可以当住宿费。”
阮殊烟亲眼看着柳卉将手中不知什么的嫩芽转眼就变成了薄荷,见其不愿多说,便也顺着转移了话题。
阮殊烟对这个女人很有好感,不介意多给一些物资,毕竟一个孕妇在末世太不容易了。
“可以啊,别的不需要,你们就在这里住着吧。我们家附近就有个大超市,里边虽然怪物多,但是周围的东西也够我们用一阵,会等到政府支援的。”
柳卉倚着腰坐在一边,欣然应允。
阮殊烟不想多嘴说政府的支援遥遥无期,末世刚爆发有这样的幻想也无可厚非。
但是她对那个大超市来了兴趣,很多丧尸那是不是代表着有很多晶核!有了晶核就能升级空间,然后将超市里的物资全部带走。
不过一百晶核也不是太小的数目,还得在她家待几天。或许可以试着把她家的劳力化为己用,把晶核都交换过来。
“谢谢你,明天我……”阮殊烟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刻薄的声音打断了。
“谁允许你把这俩货带进来的?万一他们感染了,我们一屋子人都要被你害死!天天净不干些好事,果然是个赔钱货!”
一个老太太被另一个白裙女人搀扶着从二楼走了下来,皱巴的手指隔空直指,恨不得戳到柳卉脸上去,尖酸的叫骂着。
“妈,她俩小姑娘小伙大晚上的也没地儿去,我看过了,都好好的呢。”柳卉习以为常一般,自然地过去搀扶老太,好声好气的说。
“我呸,那两张嘴不是嘴啊,两张床不是床啊,说你不会过日子你还不乐意!天天教你、没一样教会的,我儿子怎么娶了你这么一个没用的东西!”
老太讥讽的话滔滔不绝,将柳卉来搀扶的手往边上一甩。
柳卉被这力道带的往旁边跌了两步,扶着桌子堪堪站稳,另一手艰难地撑着腰,脸色有些难看。
“啊——”一道女人尖锐的声音兀然响起。
“吼!”阮季白红着眼突然爆发,脖颈青筋暴露,猛地将女人扑倒,重拳一拳一拳的落在身下的女人身上,将其打的哀嚎不止,一口鲜血猛地涌出,可见下了死手。
阮殊烟脸色一变,立马过来拉开阮季白,露出他殴打的女人,鲜血将其身上纯洁的白色长裙染上污渍,头发凌乱不堪,瘫在地上呜呜的哭着。
——是刚刚搀着老太下楼的白裙女人。不知何时从老太身边走到了阮季白旁边。
不知做了什么,又或许是白色的长裙引起了阮季白对白色研究服的记忆,不顾阮殊烟的压制,头痛欲裂便动起手来。
“阿婕,你怎么样了?”柳卉也上前将胡婕搀起来,细心地用湿巾清理胡婕脏污狼狈的脸颊。
“造孽啊,真是造孽啊!!这是要杀人啊!柳卉!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事,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都带进家门,我儿子把你养在我家你就是这么报答的吗?!”老太气的手抖,狠狠地甩了柳卉一巴掌。
柳卉面色难看至极,闭上眼睛偏过头忍让着,手下意识地护住肚子,尽管早有准备,却还是被一巴掌重重地打偏了身子,跌在地上。
“卉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