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禹川那一声爸,让高远斌如遭雷击,身体猛地一震。他转过身,看着高禹川向自己走来,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却又努力保持镇定。高禹川走到高远斌面前,眼神看似无意地扫过被警察带走的大伯父子,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缓缓开口道:爸,你也看到了,任何妄图损害高氏集团利益的人,都不能轻易放过。我今天这样做,你觉得对不对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石子,投入高远斌心中那原本就不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高远斌感觉喉咙有些发干,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对……你做得没错,公司利益至上。他的眼神有些闪躲,不敢与高禹川对视,心中满是惊恐。他知道,高禹川这番话看似在说大伯父子,却又像是一种隐晦的警告,让他后背发凉。高禹川点点头:既然你也这么想,我就放心了。说完,高禹川转身离开,留高远斌一个人站在原地,双手攥得很紧。……回到办公室后,高远斌坐在椅子上,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的手微微颤抖着,脑海里不断回响着高禹川的话。他心中有些侥幸,想着高禹川这次没有对自己下手,或许是念及父子之情吧。可一想到高禹川在股东大会上那杀伐果断的模样,他又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近几年,高禹川真是愈发凌厉了。天王老子来了都得怕他几分。高远斌烦躁地站起身来,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因为何曼月跑掉,最近他手上的几个项目不知为何全都出了问题,颜家就是那双无形的手,在背后操控着,把一切都搅得一团糟。就像是轮回。这些东西因为颜悦笙而得到,又因颜悦笙而失去。高远斌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也很危险,如果不采取些行动,说不定哪天就会像大伯父子一样,被赶出高家,被送进监狱。那就太不值得了。……慕以安办公室。此时的慕以安正坐在办公室里,对着满桌的文件愁眉不展。那些文件上的数据无一不在昭示着她在商圈折腾后的惨败,亏损的数额大得惊人。她感觉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泥潭。高远斌他们撤了资就没事了,可开工以后的亏损,全都算在她头上了,包括她为了加快速度过审批而送的那些钱。现在还连累了慕家。又是一个个催债的电话,让她焦头烂额。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慕以安不悦:谁啊高远斌轻轻推开慕以安办公室的门,还没等他完全走进,慕以安就皱着眉头,满脸厌烦地说道:你来干什么我现在没心情。高远斌却不在意她的态度,脸上露出一丝看似关切的表情:小安啊,你最近的日子不太好过吧慕以安冷笑一声:哼,这还用你说你要是没什么重要的事,就别在这儿浪费我的时间了。高远斌缓缓走到慕以安对面坐下,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小安,我今天来是有重要的事要和你说。你也知道现在的情势有多危急,高禹川那小子,现在行事越来越狠辣,杀伐果断得很啊。慕以安眉头一皱:那又怎么样他处理的是大伯他们,和我有什么关系高远斌眼神一凛:你还不明白吗他这是要把所有忤逆他的人都处理掉,我们就是下一个目标啊!大伯只是他杀鸡儆猴的开始,接下来,很可能就轮到我们了。慕以安心中一惊,她知道高远斌说得有道理。最近高禹川在公司雷厉风行的手段她也有所耳闻,可她根本没有办法去解决这些事。慕以安烦躁地抬起头:那能怎么办这次我真是赔得血本无归,还能跟他斗什么高远斌看着她,缓缓说道:我们得想办法自救,不能就这样被他拿捏。我们要找到一个能让他放过我们的办法,或者至少能让我们在这场风波中有自保之力。慕以安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他现在正得势,我们能有什么办法高远斌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缓缓说道:我们可以试着讨好一下禹川,毕竟我们以后都还要在高氏集团生存。慕以安皱了皱眉头:讨好怎么讨好他现在可不好糊弄,而且他对我们都有所防备,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和高远斌的一举一动,都在高禹川的眼皮子底下。高远斌身子微微前倾,手肘架在椅子扶手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当然有办法讨好。你说。高远斌压低了声音:你把颜家祖宅的地拿出来,重建颜家。慕以安一听,顿时气得脸色铁青,她噌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你疯了我是要报复高禹川,要是把颜家重建,不就是帮他了吗我怎么可能把它交出去这绝对不行!高远斌连忙站起身,安抚道:以安,你先别冲动。你想想,你现在已经亏成这样了,这块地放在你手里,目前也没办法产生价值。但如果把它拿出来重建颜家,这或许是唯一能让它产生效益的途径了。而且,这能解你当下的燃眉之急啊。慕以安咬着嘴唇,眼中满是愤怒和不舍:那是我最后的底牌,我不能就这样轻易放弃。高远斌继续劝说:你可以找禹川,让他出钱买下这块地。这样一来,你不仅能解决资金问题,缓解你的经济压力,还能借此向他投诚。他现在一心整顿高氏集团内部。你要是不想被踢出去,就把地交给他,他应该会接受。高远斌顿了顿,苦口婆心地劝道:这对我们来说是个机会。慕以安眉头紧锁。她知道高远斌的话有一定的道理。可一旦她去讨好高禹川了,那她这些年蛰伏隐忍这么多年,走到这一步,是为了什么如果不做这件事,她持续处于被催债的状态,似乎也很麻烦。慕以安缓缓呼出一口气,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