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玉婵却只觉得麻木,可笑,梁文渊,你这么情深,活着的时候干什么去了
阴魂噎住。
现在后悔,晚了啊。姚玉婵绝望的笑了起来,你如果想要,这副躯壳你拿去便是。
不,你别这样,夫人,玉蝉,你看看我,我承认是我错了,你为何就是不肯原谅我阴魂抓着她的双臂,逼迫她看自己。
它还是活着时的模样。
只是脸色白了些。
毕竟是鬼了。
姚玉婵看着它,眼中满是陌生,今日你若不出现,我都不记得你的模样了。
这话,像是一根针,戳穿了阴魂的内心。
你不能忘了我,我要你好好记住,我是你的夫君!阴魂气息变得暴戾起来。
它逼迫姚玉婵记得它。
听到姚玉婵说忘了它,它鬼气大涨。
便是死,你也只能与我长相守!
它只是想带她回家,想让她原谅她。
它只是,犯了个错罢了,难道就真那么罪无可赦吗
为什么她要这么心狠,就是不肯原谅它呢
从前那个心善的姚玉婵哪里去了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梁文渊,你都死了,怎么还要缠着她呢。
清冷的声音,伴随着一道金光,劈下梁文渊身上,将它从姚玉婵身边震开。
姚玉婵得了片刻的松快,她抬眸,看到突然出现的唐洛洛,扯开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唐姑娘……皇后娘娘,你是来救我的吗。
我啊,是来抓科举教考生舞弊的鬼,顺便答应太傅,带你回家。
唐洛洛一笑。
她掏出张驱阴符,塞到姚玉婵手里,拿好符箓,你很快就能回家了,不必为了一个渣男想着轻生哦。
姚玉婵再也忍不住,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下来。
符箓捏在手里,她周身的阴寒瞬间消散了。
唐洛洛总是在她最绝望的时候出现,姚玉婵突然想,若她是个男儿,那该多好啊。
阴魂眼睛里闪过一丝畏惧,它咬着牙道,你都是皇后了,怎么还是那么爱多管闲事,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
是么你死之前,姚玉婵不就与你和离了吗,既然和离了,那就不是夫妻事。
唐洛洛冷笑,你教蔡谨城科考舞弊,现在又想害人,于公于私,都应该将你打入无间地狱。
无间地狱!
阴魂瞬间慌了,不,是蔡谨城求我,我才会帮他的,我也没想害玉蝉,她是我的夫人,我怎会害她!
鬼话连篇。唐洛洛冷嗤,活人的血可以掩盖你身上的鬼气,借而逃过阴差的追捕,是蔡谨城用血供养了你,你才帮他舞弊的吧。
那日重考时,唐洛洛便发现,蔡谨城腰上挂的那块玉石,外表虽未雕琢,其中却有红丝。
她当时便猜测,有阴魂寄居玉石里,蔡谨城以鲜血滴在玉石上,才会渗透进去,留下血的纹路。
利益从来都是相互的。
阴魂以活人的血得到滋养,活人以阴魂来得到功名。
倒也公平。
可惜,遇到了她。
你是鬼,离她那么近,便是在害她。唐洛洛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在那装什么深情呢。
阴魂:……
唐洛洛打了个响指。
一缕阴风掠过。
两位阴差出现。
等梁文渊反应过来的时候,回头一看,阴差就在它背后。
它顿时想逃。
一条阴黑的锁链将它束缚住。
阴差握着拘魂索。
唐洛洛懒得自己动手,把它带回去,该受什么刑罚,就受什么刑罚。
阴魂挣扎着。
奈何挣不开拘魂索。
它叫喊道,唐洛洛,你凭什么颐指气使!纵你是皇后,可你凭什么管阴间之事!轮不到你来评判我,你知道我为了玉蝉,受了多少罪么,你凭什么否定我对她的情!
它不服!
它被杀后,魂魄也被凶手带走。
前太子将它囚禁在府中,它差点就成了太子炼制傀儡凶尸的养分。
后来太子死了,它好不容易才从太子府逃脱。
又被阴差追捕。
东躲西逃。
就为了能再见到姚玉婵。
唐洛洛凭什么一句话,就否决它的感情!
闭嘴!休要对娘娘不敬!阴差一扯锁链,拘魂索便收紧,勒的阴魂痛苦呻吟,动弹不得。
我,就是不服!
唐洛洛瞧着它,全身上下,只有嘴嘴硬。
她勾唇,就凭,我也是阴间的娘娘,自然可以颐指气使,明明是个小人,装哪门子的深情不换,拖走拖走。
是。
冥府阴差,如今都知晓唐洛洛的身份。
毕竟唐洛洛大婚时,大帝可是亲自护行的。
阴魂叫嚷着,阴差直接将它拖进了冥道。
姚玉婵愣愣的,它被带走了吗。
嗯。
它会在地府受什么刑罚她喃喃问。
你想看
姚玉婵顿了顿,摇头,我不想再见到它。
我送你回家。
姚玉婵点头。
正要起身。
唐洛洛已经掏出一张瞬移符,直接将她送走。
好了,我们也走吧。唐洛洛拍拍手,瞧着全程沉默的萧衍,她忽然道,君上跟在我身边,像个陪衬,会不会不开心
萧衍轻轻摇头,牵着她的手,我怕洛洛突然消失不见,所以我想跟着。
唐洛洛抿唇,瞧着他认真隐晦的眉眼,仿佛能感觉到他眼中的不安。
他竟是这样想的
怕她突然消失
是因为她提过,她想回现代
唐洛洛伸手,轻轻抚过他眉心,然后踮起脚尖,将唇送到他唇边,贴了贴,有你在的地方,才是我的归宿。
萧衍眸光深谙,眸中燃起亮光,唐洛洛正要退回去,他的大手便揽住了她的腰,帮她维持着踮脚的姿势,低头再次吻住了她。
从梁家出来,风吹去了唐洛洛脸上的热意。
她眼尾泛红,瞧见身边男人眉眼带笑,一脸满足,她忍不住瞪了眼。
萧衍更加用力的握紧她的手,含笑道,洛洛想不想岳母我们顺路去看看
好呀……
杀人了!杀人了!
唐洛洛正要开口,街上忽而喧哗起来。
有人大喊杀人了,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