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心血来潮试了试唐洛洛给的瞬移符。
想着唐洛洛说的,闭上眼睛,心里默念想去的地方,就到这儿来了。
魏与泽拳头硬了,堂堂郡主,连自己的清白名誉都不要了吗。
魏与泽此时说不清他是什么样的心情。
太胡闹了。
她这样突然冒出来,定是用了洛洛的符。
她不会道法,也敢这样乱用符箓。
万一,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她出现在别的男人桶里呢
他越想越气。
真恨不得把她提起来打一顿,看看她脑子里是不是进水了!
将军,出了何事门外的侍从听到魏与泽的吼声,询问道。
魏与泽忍了忍,语气冷沉,无事,你们退下!
是。
门外无人了,魏与泽扫了眼被泡成落汤鸡的欣然,转身道,穿好衣服出来!
魏将军,我没有衣服穿了……
郡主像一头落水的小兽,趴在浴桶里委屈的看着他,这水,好冷啊……
魏与泽脚步一顿,正是因为他沐浴用的是冷水,才叫她出来。
泡久了,怕她生病。
可她身上的衣服全湿了,这是魏家,他上哪去找衣服给她穿
洛洛和令仪与她年岁相当,衣服应该适合,可要他去找两个外甥女借衣服
他该如何说
说郡主出现在他浴桶里,她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将军,把你的衣服借给我一身可好欣然郡主可怜兮兮的说。
这水,泡久了是真冷!
魏与泽没理,转头打开门,走了出去。
欣然郡主听见他在门外吩咐,去找令仪,借身衣裳来。
啊侍从一愣。
将军要借女子的衣裳
侍从似乎是察觉到什么,偷偷伸长了脖子,往浴间里看。
还不快去!
魏与泽一瞪眼。
再敢乱看,眼珠子给你抠了!
是。侍从再不敢乱看,麻溜的去了。
之所以找令仪,是因为令仪比洛洛乖觉,若叫洛洛知道郡主出现在他这里,那丫头定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谁成想,唐令仪竟亲自将衣服送来了,舅舅,是你要借衣裳可是出什么事了
魏与泽:……
唐令仪不放心,便来瞧瞧。
舅舅怎会找她借衣服
府中除了她和阿娘,洛洛,也没有别的女眷。
令仪,你把衣裳拿进来给我吧。
浴间里传出声音。
唐令仪一愣。
这声音,是欣然郡主
她诧异了看了眼舅舅,然后发现舅舅面色极为冷硬,冷硬中还带着一丝窘迫。
舅舅转过身,沉声道,你去吧。
郡主也要人帮忙更衣。
令仪去,她俩倒也不尴尬。
唐令仪便拿着衣裳进去了,瞧见郡主浑身湿漉漉的站在浴桶前。
郡主,你这是……
欣然郡主扯了扯嘴角,出了点小意外。
唐令仪似乎明白了什么,我先为郡主更衣。
一刻钟后,半夏匆匆来报,小姐不好了,老将军要罚将军!
唐令仪刚给郡主重新梳妆打扮完,听到半夏的话,郡主回过头,为什么要罚他
半夏看了眼唐令仪,支支吾吾的说,因为……因为将军犯了诫,老将军已经知道郡主您在这儿了……说,说要让将军去崇王府请罪,任凭崇王发落呢。
郡主皱眉,魏将军是和尚吗犯什么诫!
然后起身就走。
魏与泽,他就是个榆木脑袋,忠正直板死脑筋的憨憨!
瞧着欣然郡主那气势汹汹的架势,唐令仪有一种她要去护夫的错觉。
她赶紧带着半夏跟上。
厅中。
好,这么说你是认罚了魏老将军冷哼。
认。魏与泽跪着,脊背挺的笔直。
还算你有担当,自己下去领三十军棍吧。老将军摆手。
他儿子,竟然坏了郡主的清誉!
这个憨憨,不想要媳妇儿,想要军棍,老父亲也是无法。
但他魏家男儿犯错,责罚也绝不敷衍了事。
老将军直接按军法处置。
慢着!
欣然郡主赶来,出声喝止,她偏头看了眼在厅外双手抱胸的唐洛洛。
你舅舅要被罚了,你还在这儿看戏!
唐洛洛挑眉。
我这不是在给你们制造红线吗
欣然郡主说完,径直走了进去,对魏老将军微微屈膝见礼道,老将军,此事不怪魏将军,是本郡主贪玩儿惹出的事,还请老将军不要责罚他。
可他轻慢了郡主……
不,是我轻薄了他!
……
老将军一噎。
欣然郡主非常耿直的说,是我得了一张洛洛的符箓,没掌控好,这才出现这桩误会,还请魏将军莫要怪罪才是。
魏与泽没吭声。
老将军摸了摸胡须,缓了缓杖责。
欣然郡主深吸一口气,然后嘴角微微上扬,既然事情说开了,无事本郡主就先走了,本郡主此前多有得罪,也请魏将军不要同我计较,是我不懂事,让魏将军为难了,今后我不会再缠着将军了。
魏与泽一怔。
她这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将军不喜欢我,我不该那么不识趣,对将军死缠烂打,毕竟我是郡主,想来也不愁嫁。
郡主勾唇,目光平静的看他。
好像真的看开了。
魏与泽的心,突然就揪紧了,你,不缠我
嗯,不缠了。欣然笑了笑,将军很开心吧我终于清醒了。
魏与泽攥紧了拳头。
缠过他了,又不缠了
他是该高兴,可是为什么,他似乎并不开心。
你不是,喜欢我
他甚至没意识到自己问出了这句话。
我是喜欢你,但又不是只喜欢你,我想过了,我还是想找一个喜欢我,也心疼我的夫婿。
欣然郡主嘴角带着微笑,似乎是在期待着遇到那个心疼她,与她情投意合的郎君。
难道她,喜欢上了别人
魏与泽面色隐忍,心中仿佛坠下一块大石头,堵的他险些透不过气。
瞧着魏与泽憋闷了脸色,欣然郡主面无表情。
魏将军,也祝你早日找到你想娶的女子,咱们往后就不必再见了。
然后,她头也不回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