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天,事情仍然没什么进展,我们在移动,把头他们也在移动,在无法通话的情况下,想要找到他们变的困难重重,我闲来无事,还给这次行动起了个代号。"腾格里送鸟行动。"
水也不多了,冻的成了冰块在瓶子里倒不出来,想烧水喝又找不到能烧的东西,馍干的能砸死人,总之就是条件越来越艰苦,虽然没人抱怨,但我心知肚明,要在这样持续几天,怕是会出现内讧。正想着心事,身后一道声音传来。"峰哥原来你在这,我给你送水来了。"
我扭头一看是廖小米,他拿着半瓶化开了的矿泉水。我坐起来问:"水不结冰了吗"
小米嘿嘿一笑,说我捂着化开的。"好兄弟我的呢,"豆芽仔搓了搓手。小米脸色一板,开口说没有。"哎小米你是哪的人来"
我问。小米笑着说:"我啊,我广东潮汕一带的,老家在饶平县上饶镇上坑村。"
"咦"
豆芽仔一听说不对啊,廖伯不是说是在河南捡到你的你不是野孩子吗小米脸色开始变的难看。我用烟头烫了豆芽仔一下,责怪他口无遮拦,我说小米你别生气,谁都有秘密,不想说就别说,况且河南多好啊,再说了,我项云峰也是野孩子,都不知道爸妈长什么样的,但你现在看我,混的不比同龄人差吧把头曾送给我一句话,我送给你。"人不可妄自菲薄,咱自己必须得看得起自己。"
"哈哈!"
豆芽仔坐起来捧腹大笑:"快拉到吧峰子,没准过两年你就得纸板床铁窗泪,一天三顿窝窝头。"
"滚你妈蛋的!"
打闹了一番,大伙都各自回帐|篷休息。蜷缩在帐|篷里睡了一会儿,腾格里这里没有银川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有的只是平静,死一般的寂静。我睡觉轻,正在迷糊着,忽然听到帐|篷外有人走路的声音,就是脚步声,很轻。我看了眼手机,一点半。这么晚谁在外面走,是不是起夜解手的。我披上衣服走了出去,想看看什么情况。"鱼哥"
"这么晚了你怎么不睡觉"
出来后我看他衣服穿的很整齐。鱼哥突然转头,对我比了个禁声的手势,示意我小声点儿。我忙跑过去低声问怎么了有情况"跟我来。"
我跟着他往前走了几十米,停下了脚步。"看那是什么。"
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个小沙坑,坑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插了三根骨头,三根骨头对在一起立着,形成了一个倒三角形的形状,而且沙地上还留下一排走向远处的脚印,目光看去,大概不到两百米,沙子上的脚印越来越浅,逐渐消失不见。"这什么东西谁弄的"
我弯腰捡起来,看了几分钟问。"别摸了,人骨头。"
鱼哥冷着脸说。"什么玩意人骨!"
他这话吓得我立马扔掉,我还研究了半天。鱼哥说:"大概12点半,我听到了一点轻微动静,像是风刮着矿泉水瓶滚的声音,所以就没太在意,后来我想了想不对劲,今晚根本没风,空矿泉水瓶怎么会自己跑结果出来后就发现了这个人骨倒三角,像是某种标记。应该不是我们队伍里的人。"
"你的意思是有其他人一直在看着我们睡觉"
我后背起了凉意。鱼哥摇摇头,"有这种可能,但也不一定,说不定这东西之前就在这儿,不过体积小我们没发现。"
"那一排脚印是怎么回事"
我问。鱼哥皱着眉,不在说话。这一晚风平浪静没发生什么事,隔天我早早起来,喊大伙收拾营地继续赶路,关于昨晚那个突然出现的人骨倒三角,我只字未提,说了没用,怕影响队伍。鱼哥路上捡了一根棍子,胡杨树的,他用火烤了烤把木棍压直,随后又用小刀将棍子一段削成了尖头,握在手里跟杆标枪一样。豆芽仔包着头蒙着脸,趟着沙子走在队伍前头,他走着走着忽然停了下来。"先别走!前面有东西!"
等走过去一看,发现地上有一些零零散散的黑色小圆球,豆芽仔捡起来一看,用鼻子闻了闻,"这....山楂丸"狗屁山楂丸,"我说那是骆驼屎,多长时间了都干成球了。"骆驼"
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下落不明的姚玉门,她一个月前借走了我们的骆驼,那几头骆驼在废矿坑外饿了好几天,还是我找商关民借来的,都没去还人家。难道是姚家兄妹曾路过这里了我只是心里这么疑惑,不能确定,光看一坨骆驼屎也看不出来太多,也有可能是一些探险爱好者留下的。这还真有可能。03年04年,国内兴起了一股探险热,当初还没有直播和抖音,搞探险的那是真正热爱这行,当时有这么几个热门的地方,像怒江,罗布泊,塔克拉玛干,秦岭,泸沽湖女儿国,这些地方,源源不断的吸引探险家们前赴后继。这其中有很多小故事,说不完,像罗布泊的双鱼玉佩和楼兰国,塔克拉玛干的黑海,这些故事都知道就不讲了。我挑一个讲给诸位听一下。就讲高黎贡山上的怒江两岸吧。据我所了解的,当地有条不知名的小河内含有大量金沙,黑苗部和白苗部两个部落争抢金沙的开采权,两大部落不受文明社会制度制约,常常为每年的开采权争的头破血流。大概在60年代初国内发生了大饥荒,有一个叫王磨盘的中年男人带着一头猪,逃难逃到了高黎附近。王磨盘是真名儿,但这人可不是普通人,他随身带着族谱逃难的,根据族谱上的记载,他祖上是唐代李世民的马官大总管,掌管着一寺,二驾,四署,六种。现代的电视剧都瞎拍,公子哥骑着战马在长安城内策马而行,然后路上突然出现个家境平寒的农家少女,公子哥为了制止受惊的大马深受重伤,农家少女悉心照料后二人坠入爱河,奈何门不当户不对,随后爱的轰轰烈烈,发生了一系列故事。像这种情况,以当时的马匹管理制度来看,根本不可能发生。这一寺是太仆寺,太仆寺统领全国官马调动,二部是南北两个驾部,统领着全国民马调动,四署指的是太仆寺下属的四个分部,分别是乘黄、典厩、典牧、和车府四署。至于那六种则指的是划分马匹的六种作用,他们分别是"戎马、齐马、种马、这三种马是仪仗出行所用,另外还有道马是驿站传信使用,田马,打猎用,弩马,杂役驱使用,这些总共六种。"
综上所述,平常有钱人想骑战马玩玩,不可能的。说完了马,再说王磨盘,他祖上平民出身,最后混成了大马官,相传是会一种和动物沟通的本事,他祖宗将这种本事归纳总结,写了一本《借山驱虫鼠》,王磨盘就会书上的本事,不过因为传下来的是残篇,他只会和猪沟通。逃难时不管多饿,他都没有吃那头猪,到了高黎后更是如此,因为那头小猪能帮他找金矿。不知道是不是人为训练的,牵着猪走,只要发现哪段河里有金沙,他的猪就会躺下,四脚朝天,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