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应该不少人都觉得姜烟很傻，甘愿为了自己的情敌，付出生命。
可事实上，真正让她甘愿付出生命的不是程舟，而是她多年来一直深爱着，却从来没有说出口的许处。
等靠着墙壁昏迷的许处睁开眼睛时，眼前是流着泪守在他身边的程舟。
许处激动的抱住她，问道：“你没事？”
程舟也紧紧抱住他的腰，哽咽道：“许处，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好。”
失而复得，许处温柔的摸了摸程舟的发丝，可是下一秒，他的意识渐渐回笼，他往身边张望了一下，发现没有看见姜烟的影子。
被她一记手刀劈晕的许处心中一个咯噔，他看着眼前完好无损被救回来的程舟，艰难地问道：“姜烟呢？她人呢？”
“她......”
程舟哭着，说不出话来。
“你说啊，她人呢？”许处蹭的一下从地上站起身，在程舟这里得不到回应他就冲出去到处找。
可又哪里找得到呢，他将基地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姜烟的身影。
程舟看不下去了，终于流着泪道：“姜烟她，她死了。为了救我，她死了......”
轰。
许处被这个消息炸得大脑一片空白。
他其实早该想到的，只是不愿承认罢了，只是自欺欺人的想给自己一个希望，想骗一骗自己。
他多希望这句话就是一个恶作剧，多希望下一秒姜烟就会从角落里跳出来，笑着和他说：“嘿，骗你的。”
但是没有。
许处艰涩问道：“她的尸体，在哪儿？”
“她把我救出来之后，为了让我跑，她留了下来。最后，我眼睁睁看着她被捅了一刀又一刀，最后被丢进了死人堆......”
程舟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许处疯了一样往外跑，她追出去，问：“许处，外面危险，你要去哪儿？”
“我去找她，我答应过的，一定带她回家。”许处的声音顺着风飘来，“而且，我不信她死了。”
死人堆里，味道熏天。
许处红着眼，疯了一样的用手拼命扒拉，他抓住一个又一个人，可他们都不是姜烟。
最后，他翻到了那个黑色背包。
那个，他本来为自己准备的黑色背包。
当时，姜烟还问他，为什么没有给她准备，因为不想她因为他的事而涉险，所以他决定自己一个人去。
现在，这个黑色背包以猝不及防的方式闯入他的视线。
许处丢开附近的尸体，最终看见了一张失去生息的熟悉脸庞，她就那样静静躺在那儿，满身血污，身上全都是致命的伤口。
一瞬间，许处心如刀绞。
他红着眼，克制着心中的愤怒和心痛，一点点擦干净姜烟脸上的脏污，然后紧紧的将她抱进了怀里。
又有什么用呢。
又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