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起来清瘦,肩膀却很宽,笔直呈一条直线,所以无论是穿正式的西装,还是休闲的t恤,都特别好看。
现在他就穿着一件白衬衣,长袖卷起,露出紧致的线条和一层薄薄的肌肉,细瞧其下还有青筋若隐若现。
鸢也勾起唇,按着按着,手慢慢往下,碰到了他的衣襟纽扣,一挑就解开。
尉迟停下了敲键盘的手。
再往下,再解开一颗,然后两根手指慢慢走进他的衣襟里,就快过线时,尉迟突然扣住她的手腕。
鸢也忍笑,以为他又会像上次那样,在她的捉弄下落荒而逃,结果手腕传来一股大力,直接将她拽过去按在桌子上,同时倾身压了下来。
鸢也一愣,倏地抬起头,撞进男人幽深的眼睛,里头涌动着丝丝黑气:“再闹?”
他声音低沉,仿佛是忍耐许久终于忍无可忍那般。
不、不是,怎么是这个发展?鸢也睁着眼睛看着他,有种被自己欺负久了的小媳妇居然反抗了的惊讶。
尉迟双手撑在他的身侧,回视着她的目光,问:“你想干什么?”
鸢也咽了口水:“我只是想求证一件事。”
“说。”
“你们男人穿不穿内-衣……怎么做到穿衬衫不凸起的?”鸢也这会儿还不知死活,说完自己又要笑了。
尉迟挑了下眉,一只手离开桌面,又解开自己一颗扣子,慢慢将衣服拉开。
里面当然是没有穿内-衣,只有男人结实的胸膛,每一分都带着雄性独有的气息,铺天盖地压下来,犹如一张网将她罩住,鸢也笑容开始僵硬,并且察觉到他的神情和之前被她戏弄的每一次都不一样,真的有点危险。
在他还要继续解下去的时候,鸢也终于知道怕了,一下将头侧开,呼吸急促带动着脖颈的青筋一起一伏。
尉迟停下了手,凝着她问:“还要看吗?”
鸢也紧闭上眼睛:“不了不了,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
尉迟就是要让她知道,不是什么玩笑都可以开:“几岁了?还这么不知轻重。”
鸢也不敢吭声,尉迟没有真的吓坏她,很快松开手,重新坐回椅子上,边将衬衫的纽扣扣上边说:“有些玩笑不能开,尤其是对着男人,知道了吗?”
鸢也闷声:“我又不是好女孩,我说过,我做皮肉生意的,这点程度算什么?”
尉迟不知道为什么听她说这句话,心下陡升起了不快,语气也冷下:“无论你以前是做什么,总之现在已经不是,就要改掉你以前那些坏习惯。”
“哦……”鸢也应完又故意问,“改不掉怎么办?”
尉迟看着她没有没有说话,周围的空气突然间变得稀薄,鸢也彻底求饶:“一定改!马上改!立刻改!”
之后她倒是真的没有再这样不知分寸地胡闹,当然,其中有个主要的原因是尉迟开始忙起来,早出晚归,有时候连续两三天没有回半山别墅,鸢也想闹都不知道上哪儿闹。
只剩下她一个人在别墅是很无聊的,她找到一个游戏机,接在电视机上,一玩就是一整天,最后在沙发上睡了过去,电视屏幕显示她的觉得已经被机器人打死。
凌晨时分,离开数日的尉迟终于又回到别墅,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摇了摇头,走过去将她抱起来,稳步上楼,她的手机放在口袋里,滑落在地上,尉迟捡起来,想放回桌面,恰好这时,屏幕收到一条信息。
来自顾久。
“寂寞吗亲?”
尉迟一皱眉,很快又来第二条信息。
“哥哥我好寂寞啊,你到底去哪儿了?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人了?快回来陪我玩啊,我都准备好一百零八种游戏,保管叫你欲仙-欲死!”
尉迟脸色不大好看,拿起鸢也的手,指纹解锁屏幕,删了对话框,没让她看到这条信息。
再看回她的脸上,想起她那句“我以前是做皮肉生意的”,手扯了扯领带,有种微妙的,不爽。
走出房间,尉迟不带情绪地问:“她这几天有没有去见什么男人?”
邵谦起初没有反应过来他问的是谁,直到他的眼神往里撇,才明白他问的是鸢也:“……不知道。”
这个答案尉迟好像不太满意,直接上了三楼,邵谦莫名其妙,一个保洁小妹,值得他特意关注吗?
第二天鸢也醒来发现自己在床上,有点茫然,不记得自己昨晚是怎么回的房?
她洗漱完后下楼,意外看到尉迟坐在餐桌前,邵谦为他送上一份早餐。
鸢也的眼睛一下子亮起,跑了过去:“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凌晨。”尉迟淡道。
“是你抱我回房的?”
“嗯。”
鸢也心中有些暗喜,坐在他的身边:“你这次回来留几天?”
尉迟回看她:“暂时不走。”
鸢也离地的双腿晃了晃,翘起嘴角对邵谦喊:“麻烦帮给我做一份,谢谢。”
又被保洁小妹差使的邵大助理:“……”
第二天鸢也接到陈莫迁的电话,约她见一面,她看自己脸上身上的伤都好得七七八八,就算去见他也不会被看出什么,就答应了,换了衣服拎包出门。
在客厅里遇到尉迟,他问:“去哪?”
“买菜~”鸢也换了鞋就走。
邵谦看着门关上了才说:“看起来倒像是去约会。”
尉迟眉心一拧,将手里的书搁下。
鸢也开着尉迟的车下山,到了约见的地方,看到陈莫迁坐在靠窗的位置,笑着挥手:“小表哥。”
陈莫迁一贯淡漠,只有对着她才有几分柔色,目光一路迎接着她走过来:“这段时间躲去哪儿了?”
“没有躲啊,”鸢也拿起他的咖啡喝了一口润润嗓子,再喊服务生要菜单,“我跟朋友一起去爬山了,莲花山。”
菜单上还有鸡尾酒,不过鸢也半点心思都没动——她平时跟尉迟要酒都是闹着玩的,并不是真有那么喜欢喝酒,前段时间酗酒也只是为了麻痹自己,现在已经想开了,自然不会再自虐,所以最后是点了一杯美式。
陈莫迁看着她低垂的眼睫:“山上的道观进去看了吗?有一尊刚镀金好的神像。”
“有吗?我没有看到镀金神像,跟我们上次去看到的一模一样。”鸢也抬起头,神情语气都十分自然。
陈莫迁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没有说话,鸢也小小地松了口气,心想心理学的高材生真的好狡猾啊,还好她提前有准备,查了莲花山最近的变化,要不然真的被他套路。
放下咖啡杯,陈莫迁起身:“走吧,跟我回家。”